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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鄉(xiāng)間童趣之四捉蝌鈄

我們浩良河村附近有一片荒草地,荒草淀子,在化肥廠小鐵道的下面,夏天下雨時,水泡子就漲水,我們小時候去上學,走近路時都得經(jīng)過那里。

村里附近的荒草地,成了我們小時候貪玩的場所了,

春天到來的時候,小草剛剛從土里鉆出來。露出小綠芽時,我們就去那里采野菜了,那個水泡子邊上有柳蒿芽,蒲公英,大人們和我們小孩子都愿意去那里采菜的,村里的這個草地是離家最近的地方,走兩分鐘就到地方了。

夏天,這里是最美妙

的地了,綠草如茵。小水泡子附近有些小榆樹,小鳥在這里飛來飛去的覓食吃,

各種小野花都開了,蝴蝶,蜻蜓,小蜜蜂,爭著菜蜜,草叢里的知了,小蟈蟈低一聲高一聲的叫著,

小水泡里的小青蛙在水里蹦出來跳到草地,水泡子里的小蝌蚪一群一群的,游來游去的。青蛙的呱呱叫聲,夜夜不息的,

小水泡子雖然是個很美麗的地方,可一旦放了費水流入水草地里,我們上學就不方便了,水泡子里有時墊了些石頭,我們就只好踩石頭過小水泡子了。有時候,水多了,我們就都得脫了鞋,淌水過去的。

冬天里,我與村里的孩子們?nèi)?

那里溜冰,去那里撒野的。自己家里做了木板,帶著它就能去滑冰了。有時候,玩到很晚,小手小腳和小臉凍得通紅,都不回家,搞得家里的大人總是在村頭大聲的喊我們才戀戀不舍的回去的。

村邊有這么個好玩的地方,我們小孩子們是不會錯過的,

每年在夏天里我們撲捉到的蝴蝶,蜻蜓表本,都是在那里采到的。我們女孩子都愛采各種草蟲的夾放在書里的。而那些男孩子就很淘氣的。他們就會搞破壞的。村里的男孩子也常常與我們女孩吵嘴干仗的。

我們家的后趟街,有個姓李的男生,叫李萬成的男孩,他還跟我是同學的,他總是欺負我們,

他家里有好幾個兄弟的,他的哥哥也都是愛欺負人的霸道男孩,聽說,他們上學的時候也愛與班上的同學干仗,是學校里出了名的淘學生的。萬成依靠他哥哥的名聲也欺負我們,我與他一個班,沒少受他的欺負的,他罵過我,還打過我,上學的路上,有時都經(jīng)過那條路,他不讓我過,有時,他過去后,就把河泡子里的墊著的石頭給挪動了。他的心眼太壞了,在班里同學們都很淘厭他的。

他學習不好,班里最差的學生,整天里就是貪玩,淘氣,路過,農(nóng)村人家種的地,他一走一過,把地里的莊稼都給折壞了,在我的印象里,他是最討厭的一個人了。

小時候,我們抓了蜻蜓,蝴蝶,他就去搶,不給他,他就罵我們,我們村里的女孩子都被他氣哭了過,有他在那里玩的時候,我們都躲著他,見他就像見了瘟神一樣的感覺。

有時去他家理論,可他的母親又是個罵人的潑戶,她非常護孩子,又不講理,我們從她那里也討不出個好的結(jié)果來的。

村里的人家都怕他們家人,他們老李家是我們村子里的一霸,特別讓人煩感的。

老師有時還讓我與他一起寫作業(yè),特別是放暑假的時候,我都硬著頭皮去他家的。萬成子不寫作業(yè),每次,他都跳到他家的后園子里摘果子吃,摘黃瓜,西紅柿吃,他就是一個字的作業(yè)也不寫,他找個理由就出院子玩了,作業(yè)都是我做好了,他拿過去抄的,后來,他沒有念中學,就補念書了,他退學了,我們可就高興了,班里沒有了這個差生,淘氣鬼,班上清靜多了。

一個星期天的上午,我在家里準備了兩個罐頭瓶子,用小繩子把瓶子的嘴系好了,就去找后院老王家的女孩,小蘭子,我想和她一起去捉泥鰍和小蝌蚪的。她想撲捉些蜻蜓,正好,我們是一路的,都得去小水泡子那里抓的。

那天中午的時候,我們拿著準備好的瓶子來到了小水泡子跟前,

平時,這里的水是很清很淺的,太陽高照的時候,草叢里的蚊子就顯得少了些,小蘭就在那里抓著飛落在草上的蜻蜓,我一邊玩著,一邊抓著小蝌蚪往瓶子里放,小水泡子里的泥鰍也有,可就是不好用手能抓到的。小蝌蚪特別多,我邊玩,邊抓著,有時,放了又抓,在那里,我們玩得正開心的時候,那個李家的男孩,領(lǐng)著村上的幾個男的來了。

他們一來,就用手里拿的柳樹條子,東打西掄的,把草打折了,還用柳條子抽打水面,往我身上澗水,我躲著他,他還大笑著,他嬉皮笑臉的,氣得我不行,我與他論理,可與他講不通的。小蘭也說他。可他跟本不把小蘭放到眼里,去她手里搶蜻蜓,之后就把蜻蜓用腳踩死。在他眼里,那是做得開心的事情。我的一個瓶子也被他給打碎了。我本來玩的好好的,與他井水不犯河水的。可李萬成就是讓人淘厭和煩的。他一來就沒有好事的,他不好好玩就知道施壞,搞破壞的。我們與他在村頭邊上就吵了起來了,村里的人知道了,去那里找我們,回到家里后,我又被母親罵了一頓,母親說我,不讓我去惹他的,明明知道他媽媽不講理的,可我哪里去惹他,是他惹的我啊,我心里很委屈的。

那天也真是冤家路窄的,平時最不愿意見到的人,可偏巧就能看見的,可村里就那些戶人家,與我們一起長大的孩子,年齡差不多的也就是那幾戶人家的孩子,大大小小的有十幾個吧,都是同一個時候去上學,又都是去一個學校里去讀書,不論高年級的,還是低年級的,總會有碰到一起的時候的。

那時候,村里比我們大一點的男孩子總是欺負我們的,東院郭海家的都是男孩子,后院李萬成家里的也是男孩子多,男孩子多的人家就是很仗勢欺人的,而我們家的弟妹又跟小,我后來上學時,就領(lǐng)著弟妹們走,怕村里那些男孩子欺負我的弟妹的。上學時,總是繞路走,避開與他們接觸了。母親不想讓我們與村里霸道的人家的孩子犯沖突的,不想讓我們?nèi)鞘碌摹D菚r候,我們都在我們鎮(zhèn)上的浩良河小學念書,從我們家到學校得走二十分鐘的,所以,我的母親希望我們平安的,能讓她省點心的度過每一天的。

我再去那里抓蝌蚪時,就知道避開那個討厭的李萬成了。一點

也不希望見到他的。

歲月如梭,等我念高中的時候,村里的那個河泡子就沒有水了,化肥廠也不往那里放水了,荒草地被村里人都開成地種了,只留下一個小小的過道了。那個小時候能玩耍的地方已經(jīng)能種莊稼了。

等我結(jié)婚后,為了孩子的學習,也在村里辦個小學生補課班,不收費,我的孩子,我弟妹家的孩子都在,村里也有人家的孩子送過來,讓我?guī)椭醋o他們學習和寫作業(yè),

村上李萬成也領(lǐng)他家的女兒來了,他對我很不好意思,心里很內(nèi)疚,一直對我說好話,讓我?guī)畠旱膶W習,我當時還能說什么啊,都是過去的小時候的事情了,又何必與他計較?

從他畢業(yè)后,我們雖在一個村里,可沒有了接觸的機會了,我后來一直念書,他可能在生產(chǎn)隊里干過活,隊里分單干后,他們家也自己種地了,七五年,他念小學,我與他同班了。他大的時候,娶外村的姑娘,生個女孩,可當他女兒一歲大時,他不知道一次喝酒犯了什么事情,被抓入獄了。他入獄就三年,他媳婦等他三年。李萬成娶的媳婦還真是好樣的。對他不離不棄的守著孩子過日子,直到等他回家來,村里人都很佩服他媳婦的。

孩子念小學了,他很想讓自己的孩子學習好些,看我領(lǐng)著一群孩子了學習,都在我家里,他也不好意思的把孩子帶來,讓我輔導他女兒的學習的。我當時收下了他女兒,給她補了一段時間的課,他女兒的學習成績提高了,進步很快,他后來,總是對我有一種感恩之情,讓他媳婦來我的家里與我搞好關(guān)系的。我與他家之間又有了些交往了。

小時候,總被他欺負,我們吵過嘴,被他罵過,干過仗,如今又被他感恩。

村里人就是這樣的,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生活中所發(fā)生的事情都不必介意了,

也就當我們小時候的一場捉泥鰍和捉蝌蚪的游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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