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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散筵席

樹枝輕俏,荷花正旺。

幽幽兩年,栩栩夏至。

眼見著離忘憂谷越來越近,江柳眠的心情格外舒暢,愛花錢的“特質(zhì)”也體現(xiàn)出來,除了給平楚的玉扇、給鶯兒的金釵,還要一路上所到之處的各地土特產(chǎn)。

韓輕沉開玩笑地說:“阿眠,眼見錢袋日益空癟,你可真是個‘?dāng)〖易印!?

除了幾份禮物,哪有什么貴重之物,江柳眠嘟著嘴:“怎么,我還不夠收斂嗎?”

韓輕沉刮了刮她的鼻子:“是是是,夫人想買什么買什么,為夫我毫不心疼。”

江柳眠嘻嘻笑著,挽上他的胳膊:“輕沉,你真好。”

韓輕沉聽了這話格外受用,一臉寵溺的樣子惹得一旁的秦九州不由調(diào)侃:“韓二哥,您這臉皮是越來越厚了。”

秦九州亦是高興,想著即將見到分別兩年的父母,又收獲許多非常真摯的友誼,日后回味起來,定是十分珍貴。

不僅如此,還讓他遇到心儀的鐘紅,雖然二人并未挑破,可他能感受到鐘紅對他的情誼,秦九州都想好了,一回家就讓父母前去提親,自家雖是窮些,但兩年的長進(jìn)不淺,以后的日子也會越來越好的。

他越想越興奮,小心翼翼地偷偷瞟了眼鐘紅,鐘紅似是感受到了目光,也向著他的方向看來,二人四目相對,見九州眼神中滿是溫柔,鐘紅一瞬間難得嬌羞,卻又頃刻黯然冰冷。

秦九州不知出了什么事,面上露出尷尬之色,又望向鐘紅,可她只握了握拳頭,再沒有看他一眼。

一個時辰之后,午飯將至,鐘紅突然開口:“阿眠姐,韓二哥,今日中午我請你們吃飯。”

韓二哥?

韓輕沉突然有些發(fā)懵,印象里好像鐘紅從來沒叫過自己這個稱呼。

江柳眠打岔:“小紅你沒事吧,韓輕沉可不差錢。”

鐘紅按住她的手,堅持道:“阿眠姐,你就讓我請客吧。”見她如此嚴(yán)肅,江柳眠突然心中隱隱不安。

鐘紅拉著他們選了個館子,滿滿當(dāng)當(dāng)點了一桌子菜,又要了一壇好酒。

江柳眠十分不解,正要開口,韓輕沉適時插話:“小紅,你要走了?”

什么?

江柳眠猛的站起:“小紅,你要去哪!”

鐘紅什么也沒說,倒了滿滿一碗酒,眼圈微微泛紅:“阿眠姐,九州,韓二哥猜對了,我打算回家了。陰差陽錯認(rèn)識你們,有了這趟奇遇,可天下無不散之宴席,吃過這頓飯我就離開。”說罷端起酒碗一飲而盡。

江柳眠有些恍惚:“小紅,你要回家是應(yīng)當(dāng),可也沒必要這么突然吧。我和韓輕沉商量過了,先送你回家。”

鐘紅搖了搖頭:“阿眠姐,謝謝你的好心,但我覺得還是我自己回家比較好,你們還有事,就不用送我了。”

江柳眠皺了皺眉頭,小紅這明顯話里有話,有什么原因是必須馬上回去啊。

韓輕沉也不理解:“小紅,你是有什么事情需要馬上回家嗎?”在他看來,鐘紅其實是個隱瞞很深的人,兩年前能獨自一人臥底花月樓,又能毒殺老鴇,還能果斷隨他們遠(yuǎn)行,如此雷厲風(fēng)行之人,背后肯定有很多故事。而且對于她的身世,除了已死的姐姐鐘青,實則沒有談過任何一句。

鐘紅面露難色:“韓二哥,謝謝你們關(guān)心,但我真的不能說。”

江柳眠有些慌亂,和鐘紅朝夕相處兩年多,根本沒想到她要突然離開,根本沒給她時間緩沖。

秦九州雖沒開口,但卻猶如被冷水從上到下,從里到外澆了個透心涼,剛剛還想了將來的生活,竟然是兀自做的美夢。他也不顧江韓二人,喃喃開口:“那我呢。”

鐘紅就不忍心傷害的就是九州,她低下頭不敢看他的眼睛,小聲說:“九州,你是個好人,以后希望你能娶個好妻子,生活幸福。”

九州急拍桌子,雙目瞪圓,大吼一聲:“你明明知道我...”話未說完,聲音又低沉下去,猶豫片刻道,“...我喜歡你。”

鐘紅有些尷尬,她也沒想到九州會在當(dāng)下想她表白,她只是說:“九州,對不起。”

秦九州胸口發(fā)悶,起伏不定,他想不通,明明前幾天還好好的,怎么今天沒有征兆的突然要走,到底是怎么回事,憤怒頓起:“小紅,咱們相處兩年多,阿眠姐和韓二哥對你這么好,你不僅不感激反而一聲不吭的走是吧。”

鐘紅還從來沒見過韓輕沉跟她發(fā)過火,抬起頭看著他,一時有些不知所措。

江柳眠也被嚇了一跳,趕緊打圓場:“小紅,不管什么原因,你這么久沒回家肯定是想家了,我不攔你,不過我和韓輕沉商量著回忘憂谷正式成親,你留個地址,到時候我給你寫信!”

鐘紅抿了抿嘴:“阿眠姐,你和韓二哥能走到一起,我真高興,但恕我無能為力,我真的參加不了。”

秦九州一下子蹦了起來,直接就要沖到對面:“小紅,這么鄭重其事的邀請你,你竟然拒絕,也忒無情了吧。”

鐘紅不欲再說,或者說是不知道怎么說,只能用酒表達(dá)無窮的歉意。

江柳眠心中五味雜陳,但也不想逼她,鐘紅是個言出必行之人,她不愿說,想必定有難言之隱,但這樣一個好妹妹陪在身邊兩年,著實不愿分離,她心中酸楚,也一碗碗的借酒澆愁,看著鐘紅,怔怔掉下眼淚。

韓輕沉見這二人有些瘋魔,趕緊把酒壇端走,及時打斷:“別喝了,不管怎么說,回家都是開心的,只是...”他沒說出后半句,只是可憐了九州。

離恨如旨酒,古今飲皆醉。

鐘紅趴在桌上,也是淚濕衣衫。

時光轉(zhuǎn)瞬即逝,她站起身,結(jié)完賬,再一次抱了抱江柳眠,沒有看秦九州一眼,沒有帶走一件東西,大步踏出,已然消失不見。

再見了阿眠姐,再見了九州。

她最快樂的時光,自此別過。

秦九州匆忙地追出去,卻失魂落魄的回來。

那個緋紅的姑娘,怎么就走了呢。

炎炎夏日,最是炎熱,秦九州卻覺得心如刀割,薄涼一片。

在身邊的時候沒有感覺,鐘紅一走,秦九州卻如同大病一場,這才知道自己對她的感情早已深入骨髓,無法割舍。

車輪悠悠轉(zhuǎn)動,本是開心的回家路,卻讓三人百無聊賴,提不起一點興致。

奈何路有盡頭,臨安已至。

韓輕沉是寫了家書的,父母知道他的歸期早就盼望這一天的到來,江柳眠本就不舍鐘紅,這回又要和九州分別更是不舍之極,說什么也不下車,不進(jìn)他的家門。

韓輕沉理解又無奈,只能代表她送秦九州到家門口,又很不擅長的和秦家父母寒暄了幾句,拒絕了他們的盛情邀請,直接趕馬車就離開了。

秦父大病痊愈氣色甚佳,見兒子回家毫發(fā)無傷特別興奮,還想著好好感謝一下韓輕沉,見他們神色凝重,還以為是有什么事情發(fā)生。

秦九州自然無法解釋,只說著他們累了,想家了。

父母一輩子務(wù)農(nóng),單純的很,連連點頭,對他們來說兒子回來就是天大的事,早就好酒好菜備上,為兒子接風(fēng)洗塵。

秦父高興極了,破天荒的喝的點酒,秦母不停地為兒子夾菜。

兩年未見,兒子長個了,成熟了,也能干了許多,飯桌上埋頭吃飯,還不停地給他們夾菜。

只是突然間,秦父秦母面面相覷,兒子這是,哭了嗎?

秦九州不停笑著,大口吃肉,卻有一滴淚,順著眼角滑落下來。

晶瑩的淚珠,無盡的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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