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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下毒手

江柳眠手指房檐,秦九州抬頭一看,隱隱約約能看見兩個身影,趴在一側,大驚之下隨即不解,怎么站的那么高卻沒看見他們。

想不了那么多,他張了張嘴無聲的說:“怎么辦?”

江柳眠沒動手的原因就是摸不清三人隱藏在哪,此刻已經全明了,自然是韓輕沉房里的那個更急迫些。

若是出手定會驚動房頂二人,摸不清三人的武功,江柳眠想著必須快,她武功不一定勝過盜賊,但出其不意也能制勝。

出云劍蓄勢待發,只待盜賊偷完東西出門的那一刻。

她把秦九州護在身后,示意他不要說話,二人靜靜隱藏在黑暗中,秦九州只覺得空氣都凝固了,想上前保護江柳眠,但被她死死拽在身后,這可不行,他還欲上前,卻聽見“吱呀”一聲,盜賊出來了。

等的就是現在,江柳眠一個大步邁過去,出云出鞘,銀光一閃,直指盜賊心房,盜賊顯然經驗豐富,一個轉身硬生生的避過,往左躍了兩步,這才發現手持雙劍的竟然是個女子。

月光之下,二人的面容顯現,盜賊認出來是那個吃飯時毫不吝嗇、機靈可愛的“丫鬟”,沒想到還是個練武的。

秦九州“啊啊”的說不出話,他怎么也沒想到江柳眠一向帶在身邊視若珍寶的木匣中裝的竟是鋒利的寶劍,本以為是什么金銀首飾之類的。

如果盜賊能和以前一樣溜之大吉那么還有一線希望,可他以為對方是個女子,才犯了掉以輕心的大忌。

他故意逗江柳眠:“女俠,我們哥仨行走江湖多年,就憑你可抓不住,我只取金銀不傷性命,你饒我一命。”

江柳眠冷哼一聲:“就這樣讓你們走了,不知道又有多少人被洗劫,別說廢話,你們是分著來還是一起上。”

盜賊心中疑惑,怎么負責房頂望風的二弟三弟到現在也沒露面,但對付這個女娃不需要那么多人。

江柳眠雙劍點地,與自己合二為一,一個橫掠快的驚人,還沒來得及反應,右劍已刺中盜賊肩膀,只聽見“刺啦”一聲,盜賊衣服被豁出一個大口,隱隱滲著血絲。

盜賊一個踉蹌才站穩,神情復雜,自己太輕敵了,沒想到這女子還真有兩下子。他們“袁氏三兄弟”常年偷盜靠得可不是虛名,修習多年掌法已頗為精進,尤以他這個大哥為盛。

他迅速調整,一掌劈下,然而這掌對劍,已落了下乘,江柳眠身形小巧,一跳一躍,掌風未到已經避過,再說這習武之人看時間也看天賦,再多的年月抵不過老天爺賞飯吃。

雙劍慢慢聚攏,尋著每一處空隙,袁大一個不慎,臉上竟然被劃出一道血痕,一滴血落下來,袁大活了這么多年,還沒被一個女子如此欺弄,氣的哇哇亂叫:“老二老三怎么還不出來。”

不知為何,房檐上的二人就如同沉睡一般,毫無聲響。

出云劍鋒利十足,對方又沒有兵器,江柳眠勁步疾走,長劍一勾,熱氣壓抑,酒旗晃動,只聽見一聲慘叫,袁大的大腿瞬間被刺穿,頓時跌坐在地。

秦九州在一旁目瞪口呆,晚上還憨態可掬的阿眠姐一瞬間像變了個人,冷艷十足卻蘊藏著恐怖的力量,看著袁大的血流不止的大腿,他渾身上下打了個寒顫,真是美人刀刀刀割人性命。

袁大掙扎著站起來卻無能為力,躺在地上大叫:“二弟,三弟!”他們袁氏最厲害的不是掌法,而是三人合力的陣法,只等弟弟們一來,迅速解決掉三人。

“你啊,別做夢了。”一個冷漠的聲音響起,韓輕沉從黑漆漆的客房走出來。

袁大露出難以置信的目光:“你不是...”

韓輕沉眼神微瞇:“你是說迷藥?那是我十歲就玩剩下的。”

袁大狠盯著韓輕沉,心中懊惱極了,活了四十多歲,不僅沒得到錢,現在還受了傷。

韓輕沉面無表情:“至于您嘛,若不是我閑來無聊,怕是早送你去找那兩位好弟弟了。”

江柳眠皺眉,一個翻身攀到房檐,好嘛,原來這兩位根本不是望風,而是早已死絕。

看著江柳眠將老二老三的尸體帶下,袁大覺得自己快要瘋了,縱使干些偷盜之事,那也是相處十幾年的兄弟,剛剛還一起商議得手后的生活,怎么會折在幾個十幾歲的娃娃身上,一瞬間就命喪當場。

韓輕沉抖抖袖子,聲音輕飄飄的傳來:“袁大,迷藥多無聊,不如換成毒藥,反正死在你手上的人命數不勝數,怎么現在倒手下留情起來。”

袁大雙眼瞪圓,眼中露出驚恐:“你怎知我是誰?”

韓輕沉不慌不忙的解釋:“要怪就怪你們仨太自信了,大喇喇的坐在大堂,這么多年,你們袁氏盜了多少家,禍害了多少人,欺負了多少女子,腰牌上的‘袁‘字如此明顯,要是謹小慎微也就算了,偏偏還極度自負,陷在我手里不算什么。”

“你是何人,報上名來?”

韓輕沉道:“我嘛,沒有名號。”

秦九州早已呆若木雞,先前還覺得自己機敏,現在才發現不僅阿眠姐看出來了,韓輕沉更是一眼識別,想想自己既不會武功,又沒有眼力,簡直是廢人一個。

袁大氣得渾身顫抖,手指韓輕沉:“你...你這個混蛋,我讓你不得好死。”

江柳眠心中一驚,韓輕沉很少說這么多話,難道是...

果真被她猜對,韓輕沉淡淡的說:“真是對不起了,我死你是看不見了。”

一聽此話,袁大眼前一花,猛地覺得胸口發悶,惡心難耐,自己剛剛光顧著腿傷,沒發現身體的變化,原來那才是小事,自己也中了劇毒。

江柳眠忙上前:“他們偷東西可罪不至死。”

韓輕沉揉揉太陽穴,覺得有些累了:“罪不至死?你去看看店老板。”

江柳眠急忙掠到大堂,大堂凌亂不堪,桌子椅子翻倒在地,極駭人的一幕,晚上還親自上菜的店老板已經身中數掌,倒在地上。雙眼瞪得老大,死...不瞑目。

繞是一向有惻隱之心的江柳眠也無話可說,好好開店卻遭橫禍,剛才若是韓輕沉稍有反抗,怕是一樣的結局。

想到這江柳眠不禁冒出一身冷汗,若不是韓輕沉早有提防,怕是還沒到西南就一命嗚呼了,才走了五天就遇上危險,這后面的路可如何是好。

秦九州急得大叫:“韓二哥,救救他吧,我相信他能改邪歸正的。”

韓輕沉眼神微瞥,嗤笑道:“你們倒是真善良啊。”說罷,也不理會二人,徑直尋個椅子坐下。

秦九州眼看著袁大的身子越來越軟,頃刻間毒性發作,不停地在地上打滾,疼的吱哇亂叫,好似有東西在抓撓他的五臟六腑,不一會兒便七竅流血,毒發身亡。

眼看著一個虬髯大漢倒下再也沒站起來,秦九州嚇得站在一旁久久不能平靜,朝夕相處的韓輕沉竟然是個殺人不眨眼的用毒高手,腰纏萬貫的貴公子轉眼間變得心狠手辣,袁大死狀如此凄慘,秦九州突然反胃干嘔,不知道這次選擇是否正確。

“讓他們死的痛快些不好嗎?”江柳眠看不慣韓輕沉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你視人命如草芥,又比他們強上多少?”

韓輕沉道:“江柳眠,一年你就這點長進,你當真以為這外面還是忘憂谷,有平楚保護你。不過就是幸運罷了,你以為這袁氏闖蕩江湖多年這么快就被你打敗,別做夢了,他們袁氏掌法精妙之處便是三人合力形成密網,打敗你綽綽有余,若不是我提前毒死那二人,你啊,連袁大的一根手指頭都碰不到。”

江柳眠說不出話,她從小在深宅大院長大,哪認識這江湖中人,這還是學武以來第一次實踐,但心里總有種說不出的滋味。很顯然她剛剛并沒有起殺心,只是想著打敗袁大,取回錢財,但袁氏三兄弟殺死反抗的店老板,韓輕沉又毒死三人,怎么演變成了這種局面。

她想了又想,有對店老板的可惜,對袁氏三人的厭惡和憐憫,但偏偏自己莫名的被韓輕沉說服,江柳眠心中大駭,自己怎么變成這樣了,以前不喜侯玉卿甚至想過讓他去死,可都是氣話,何曾如現在這般?

難道,一年的時間足以改變我的心性?

夜色已深,三人就這么在這個“死氣沉沉”的客棧靜默,沒有一個人說話。

秦九州挖了個土坑把三人埋了起來,又立了個木牌,取來紙筆。

韓輕沉直截了當:“字就別寫了,若受害之人知道這三人已死,怕是會趕過來挖墳鞭尸吧。”

秦九州自知身份低微但仍忍不住出言:“韓二哥,你怎么這么冷酷無情!”

韓輕沉并不回答,站起身,輕拍塵土:“睡覺吧,明天出發。”

秦九州吃癟,望向江柳眠,誰知她也兀自低頭,臉一陣紅一陣白,不知道想些什么。

秦九州以為她受傷,關切道:“阿眠姐...你沒事吧。”

江柳眠搖搖頭,望向韓輕沉離開的方向:“九州,讓我想想。”

樹葉瘋動,烏鴉瘋叫,秦九州心里亂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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