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一直期望我考公務員,然而考試當天并沒有來送我。是肖可馨陪我來的。
我看著試卷,一個多星期的書沒白看。大概是我運氣好吧,這上面大部分的題我都在題庫里做過。
以前我患有考試恐懼癥,記得初三有一次期末考試我英語答題卡沒涂完,老師事后狠狠地當著全班同學的面罵了我一頓。
于是我便患上了考試恐懼癥。癥狀就是答完題后涂答題卡時手會發抖。心里十分擔心考場的時間比我的手速快。
時光荏苒,轉眼間十年過去了,我的病癥沒有絲毫好轉。但當我看著窗外等待的肖可馨,心里便油然而生一股旺盛的力量。我涂答題卡時,竭力地控制著我的手腕。很好,我在考試結束之際完成了作答。
鈴聲響起,交卷之后,肖可馨主動走了過來。
“一切OK!”我說道。
說完這句話,我整個人這段時間擔負的壓力瞬間化為烏有。我像是獲得了重生,只待東風飛起我一展雄翅。
但自由的感覺來得也快,去得也快。我恍然意識到征途遠未結束,我要去練足球,超越楊同里;我還要擺地攤,繼續我未竟的事業。
考試后的生活相較考試前沒有大的變化,我依然是上午練球,下午琢磨面試,晚上擺地攤。
據這十幾天的擺攤生涯,我發現我越來越喜歡肖可馨了。她不愧是初日舞蹈社的業務骨干,跟人討價還價時透著熟練的氣息,算賬時帶著一種精明能干的風骨。
這種喜歡,能稱作愛情嗎?或許這只是前輩對一個后進者的疼愛。在懷舊底色的濾鏡里,我或許能看得更清楚。
還是稀松平常的一天晚上,我和肖可馨守著玩具攤。
走來一個中年婦女牽著一個小男孩。
男孩被眼前的玩具吸引了,他指著一把仿德國P229型手槍說道:“媽媽,我要這個。”
“不買不買,家里已經有很多了!”婦女說道。
肖可馨說道:“這可是新版的玩具槍,孩子從來沒玩過,要不要買一個?”
婦女說道:“不都是槍嗎?用起來一樣的。”
我拆了樣品給男孩試試手感,男孩認真地玩了起來。
要走時,男孩不想走,哭了起來。我說道:“拆了就要買!”
婦女便跟我理論起來。這時,帶著哭腔的男孩說的一句話,令我印象深刻。
他說:“你們成人的世界,套路真多!”
我簡直不敢相信一個乳臭未干的小男孩會直接指出成人世界的本質,這句話未免也太有哲理。
這時,肖可馨指責我,說道:“子商前輩,你這樣收錢不合適吧!”
我發現了肖可馨的純潔和善良。
于是我讓婦女和孩子離開。
這十幾天,我和肖可馨的擺攤銷售額平均在600左右,每一天,我都賺了120多。這快趕上了一個工廠普工的收入。
我居然以第一名的成績入圍了面試,父母和肖可馨都很高興。另一方面,大師父傳授給我的球技,我學會了“行云流水”、“動如脫兔”和“驚鴻一瞥”三式。根據師父的理論,打敗楊同里不成問題。
后天,就是人社局公務員的面試。
這一天下午,當我坐在書桌前研究面試資料時,微信響起,是六妹發來的信息。
“老公,我告訴你那張照片的含義。”
“但說無妨。”我回道。
“這張照片是陸子妍的房間。”六妹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