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說本宮也不勉強(qiáng)你,女孩子大了,總是會存了一些心事兒的,只是不要忘記,咱們皇家子女,很多時候是沒有自己選擇的權(quán)利的。”莫晴空畢竟大了她幾歲,男女感情的事也頗為通透,看著齊飛燕如今的樣子,心中便已猜得八九不離十了,只是不知道究竟是誰那么幸運(yùn)罷了。
“多謝皇嫂提醒,飛燕明白。”齊飛燕勉強(qiáng)的笑道,只是那雙通紅的眼睛,卻深深的出賣了她。
“這么毒的日頭,你一個在這里,身邊也沒有跟著貼身宮女,叫人怎么放心,要不你隨本宮去未央宮坐坐?”莫晴空招呼道。其實她也知道齊飛燕是不會和自己回去的,只不過是禮節(jié)性的邀請道。
“不用了,我略坐一坐,便要回月晶宮了,這一趕了一天的路,也覺得身子乏得緊,請恕不能領(lǐng)皇嫂的恩了。”齊飛燕并不太喜歡莫晴空,所以當(dāng)下便拒絕道。
“也對,你看本宮都大意了。”莫晴空笑笑道:“就讓芳華送你回宮吧,本宮也可以放心。”
“真得不用了,我現(xiàn)在就回月晶宮,皇嫂慢走。”齊飛燕對著莫晴空福了福身子,便快步的離開了。
莫晴空看著齊飛燕遠(yuǎn)去的身影,冷冷一笑,對著芳華說道:“你去查一查她隨母后在宮外祈福這段時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兒。”
“是,奴婢明白。”芳華點頭說道。
“那走吧……”莫晴空又回身靠坐在轎輦上,懶懶的說道。
重華苑中。
年若雪與司徒落絮已經(jīng)閑坐了好久,可就是不見齊飛燕前來。
“果然還是個坐不住的丫頭,才一會兒,就又原形畢露了,這會兒,定是不知道跑去哪里玩了,連甜點都顧不上過來吃了。”司徒落絮搖頭笑道。
“我倒是覺得飛燕的性子挺好的,長年生活在皇宮中,還能有這樣率真的性子,當(dāng)真是難得的。”年若雪放下手中的茶杯,笑笑說道。
“果是難得的,可是最后也逃脫不了嫁人的宿命,若嫁個好郎君,便能一輩子這樣無憂的過下去,若是嫁得不幸了,怕是這樣的性子要吃大虧的。”司徒落絮嘆息道。
“皇上和母后都是那么疼愛她,想必是不會草草將她嫁人,虧待于她的。”年若雪依舊是滿面帶笑的說道:“都是要做母妃的人了,怎么說起話倒傷感的很呢?”
“不過是有感而發(fā)而已,妹妹不要往心里去。”司徒落絮掩口打了個哈欠,如此說道。
“想是姐姐困倦了,快去內(nèi)室休息一會兒吧。”年若雪貼心的說道。
“妹妹也回去好好的休息休息吧,我這邊有彩霞他們?nèi)找苟⒅粫惺聝旱模憷鲜沁@樣緊張,會把自己熬壞的。”司徒落絮勸解道。
“好好好……都是快要做母妃的人了,嘴還是這么碎。”年若雪扶了司徒落絮走進(jìn)內(nèi)室,含笑說道。
“我們家小主也是擔(dān)心儷小主的身子,現(xiàn)今天氣越來越熱了,儷小主整日兩頭跑,若是累壞了身子,豈不是我家小主的罪過了……”彩霞跟在一旁接口道。
“好張伶俐的小嘴兒。”年若雪回頭打趣道:“還是姐姐會調(diào)理人,宮中的宮女奴才,個個得力,嘴巧心靈的。”
“哪里有你說得那么好,不過是一起笨嘴拙舌的奴才罷了,十個也頂不了你身邊的錦墨,跟在你身邊久了,也變得又細(xì)心又聰慧又靈巧,當(dāng)真是個好的。”司徒落絮稱贊道。
“是靜小主謬贊了,奴婢哪里有靜小主說的那么好,不過是盡心當(dāng)心差,力求不出差錯便罷了。”錦墨忙得含笑謙虛道。
“錦墨姐姐就是太謙虛了。”彩霞也跟著打趣道。如今自家小主已經(jīng)位升婕妤,又喜懷皇嗣,想必高升之時,指是可待了。
“好了好了,還是讓絮兒姐姐好生休息吧,彩霞,你可要好好照顧絮兒姐姐,若是出了什么差錯,我可饒你不得。”年若雪又仔細(xì)囑咐了一翻,這才帶著錦墨離開了。
“扶我起來吧,我并不困……”司徒落絮看著年若雪離開之后,這才對著彩霞說道。
“小主想必是想讓儷小主回去休息,才故意裝嗑睡的吧?”彩霞聞言立刻扶了司徒落絮坐起身來,含笑問道。
司徒落絮便順著回答道:“是啊,總是這樣繃緊神經(jīng)照顧我,我心里也很過意不去的。好了,你去端點甜湯來,我要看一會兒書,這些日子,整日和雪兒東拉西扯的,都沒好生看過呢。”
彩霞一邊答應(yīng)著一邊說道:“真不知道那本《詩經(jīng)》有什么好看,小主倒一直都捧著看呢。”
“不過是打發(fā)時間罷了。”司徒落絮瞳孔微微一縮,這個丫頭居然識字,只是不知道她有沒有看過其中的內(nèi)容。
“我入宮這么久的時間了,居然都不知道你也識字。讀過幾年書,都讀過些什么啊?”司徒落絮不著痕跡的問道。
“奴婢哪里有福氣讀過什么書啊,不過是剛?cè)雽m為婢時,在月晶宮當(dāng)差,聽長公主念過幾句罷了,那個時候長公主手里拿的書和小主拿得書是一樣的,奴婢故而識得。”彩霞笑著解釋道。
“哦,原來如此。”司徒落絮聞言便長吁了一口氣,幸好她并不是真得識字,若不然,自己還得找個機(jī)會將她給打發(fā)了。
“小主懷著皇嗣,還是少費一點精神的好。”彩霞回身從春風(fēng)的手中接過甜湯,放在司徒落絮的書桌上,又忍不住的勸解道。
“我知道了,一會兒便去休息,你們先下去吧,不必伺候著了,有事兒我會叫你們的。”司徒落絮點點頭,說道。
“那奴婢們告退。”彩霞對著司徒落絮福了福身子,便離開了。她知道,自家小主在看書的時候,自己是萬萬不能打擾的,否則后果會很嚴(yán)重的。
御書房中,依舊是只有齊懷仁和南宮逸兩個人,齊懷仁端坐在書桌前,而南宮逸則舒服的窩在躺椅里,還蹺著二郎腿。
“這次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事情都解決了嗎?”齊懷仁并沒有抬頭,依舊是仔細(xì)的看著手中上的奏章問道。
和南宮逸獨處時的齊懷仁,沒有半點帝王的架子,就像是多年的好朋友一樣無拘無束。
“以我的辦事能力,還需要耽誤多久嗎?”南宮逸來回扭動著身子,簡直沒有一點形象可言。
“我看也不盡然吧,是不是家里的老夫人又在逼婚,所以你才早早的逃了出來?”齊懷仁掃了南宮逸一眼,如此問道,“話說你也不小了,也應(yīng)該成家了吧?”
“我說你能不能別每次都猜這么準(zhǔn)成不成?”南宮逸不滿的說道。真不知道自己的母親中了什么邪,自己回去一次,她就拿出一大疊的畫像讓自己的挑選,搞得好像自己沒人要一樣。
“南宮老夫人也不過是想你為南宮家開枝散葉罷了。”齊懷仁搖頭失笑道。
“好了好了,咱們不提這事兒成不成?”南宮逸不耐煩的揮揮手,隨即又神秘的問道:“你猜,我到林州的時候,遇見誰了?”
“誰?”齊懷仁漠不關(guān)心的問道。
出了名的花花大少,遇見的也不過是各種美女罷了,沒興趣。
“是一個大美女哦。”南宮逸故意拉著長音說道。
果然,哎……
齊懷仁嘆一口氣,便又繼續(xù)垂頭看手中的奏章。
“你難道一點也不好奇這個大美女是誰嗎?”南宮逸忍不住的問道。
“是誰?”齊懷仁只是順著他的話問道,并無好奇的意思。
“她叫年若蘭……”南宮逸故意拉長聲音說道。
“哦。”齊懷仁只是淡淡的點一點頭,便又繼續(xù)看手中的奏章了。
“誒……你怎么沒有一點反應(yīng)啊?”南宮逸不滿的問道。
“我應(yīng)該有什么反應(yīng)嗎?”齊懷仁淡淡的反問道。不過是遇見了一個美女而已,至于興奮成這個樣子嗎?
“她叫年若蘭……”南宮逸拉長了聲音又重復(fù)了一遍。
這一次,齊懷仁倒聽了個真切,吃驚道:“你說什么?年若蘭?是雪兒的妹妹?”自己曾經(jīng)聽年若雪說過,她有一個妹妹,叫年若蘭的。
“她怎么會出現(xiàn)在林州?她的家不是在清河嗎?”齊懷仁忍不住的問道。
南宮逸一愣,自己很少見齊懷仁如此關(guān)心一個女人的事情,難道,難道他對那個年若雪果然是動了真心嗎?那昭兒又算是什么?
“問你話呢,你發(fā)什么呆啊。”齊懷仁站起身來,猛得推了推南宮逸,問道。
南宮逸回過神來了,若果然是如此,自己真不應(yīng)當(dāng)這么快就告訴他的。想到這里,南宮逸的神色突然變得凝重起來了,好半天后,才淡淡的說道:“也許你并不想知道。”
齊懷仁不耐煩的說道:“你怎么也變得這么婆婆媽媽了,這天下有什么事兒,還是我不能知道的?”
“不是你不能知道,而是你也許并不想知道。”南宮逸愣了片刻后,這才又繼續(xù)說道:“還是等我查清楚事情的真相后,再告訴你吧。”
“難道是雪兒的妹妹出什么事兒了嗎?”齊懷仁猜測道。若是果然如此,雪兒知道了定是會傷心的,那自己究竟要不要告訴她呢?
“年若蘭倒是沒出什么事兒,是……”南宮逸想了想,還是決定告訴齊懷仁,其實他自己心中也知道,既然今天說起這個事情來了,若是自己不說清楚的話,依照齊懷仁的脾氣,多半也會派人去調(diào)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