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校尉郭義率黑羽軍回城，劉木仍一行人暫時先回驛站，拖家帶口從驛站前往京城。下午的風雪忽然變大難以行進，劉木仍一行人趕到破廟里避風雪，城門校尉郭義的黑羽軍早就擠在破廟里，居然能擠進去一百多號人。眾人無意中發現神像后方暗門，打開后發現里面躲藏一個人。

身揣三千錢的里監門抽出環首刀有點害怕，鬼鬼祟祟躲在這里顯然不正常，躲避風雪閑來無事就審問一番。原來這個里監門拿回三千錢身心疲憊，就在暗室里睡一晚等風雪減小再回去，結果一覺醒來是第二天下午。那群影士的對話被招供出來，頭目被稱呼為公車令，這是一條很重要的線索。

影士完全可以用別的稱呼，為何要用公車令稱呼呢？要是被人聽見豈不是暴露身份。這事情要回京城才能查明白，里監門聽說要回去錄口供堅決不同意，雙方很快打成共識。這一路上也沒有車馬，走回去已經是第二天下午，路上遇到城門校尉府車馬。老母樊氏上車后對兒媳很滿意，進入南城門的時候各方勢力都收到消息。

證實宮城遇刺案和靈臺冬祭案是同一群刺客，魁梧壯漢里正和懷揣三千錢的里監門去錄口供，南陽郡的親戚先安置在將軍府。現任公車令始終沒離開京城，前任公車令辭官離京時間和衛將軍李晉一致，幾乎是同時離開京城。正準備繼續查前任公車令信息，鄭侍中傳召劉木仍前往宙極殿面圣，隨行還有一隊羽林郎負責警衛。

劉木仍換一身干凈衣冠前去面圣，從宮城外停滿的將校車馬看是開軍事會議，一隊羽林郎護送到朱雀門才撤。來到宙極殿外羽林郎照例搜身，小黃門已經進去通報，劉木仍在琉璃瓦的屋檐下整理一下衣冠。小黃門通傳可以覲見，劉木仍穿過極盡奢華的走廊來到御書房，一群將校圍著輿圖眾說紛紜。

“末將愿陛下千秋萬歲，宇宙無極。”

“舂陵侯起。”

霸道總裁趙鷹聲音有點沙啞，似乎是沒休息好有點上火，示意建威將軍劉木仍加入討論。宇國控制的北地郡毫無征兆被匈奴偷襲，被圍困的昫衍縣是產鹽重鎮很重要，宇國是戰是和將校眾說紛紜。

四品奮威將軍卓續、四品左軍將軍盧復、四品北營校尉鄭志極力主張率軍平定北地郡。四品中堅將軍吳敏、四品驍騎游擊將軍楊現、四品南營校尉馮聒是主張內遷北地郡。一品大將軍鄭安暫時拿不定主意，這時候四品建威將軍的態度比較重要，言行舉止要慎之又慎。霸道總裁趙鷹雖然一言不發，不過目光已經鎖定在建威將軍劉木仍的身上。

“陛下，北地郡絕對不能丟！這是司隸地區的屏障，末將以為要立刻發兵奪回來。”五品偏將軍孫余在四輪車上道。

“孫將軍，這不是在上谷郡作戰，北地郡的百姓是胡宇混雜，這些胡人都會響應匈奴軍隊。整個北地郡不過六縣而已，戶不足四千，民不足兩萬，何不內遷回撤？”中堅將軍吳敏分析道。

“北地郡是秦昭襄王滅掉義渠才設立，距今已經有四百年為何內遷？這是司隸地區的屏障，絕不能拱手送給匈奴！吳將軍是崽賣爺田不心疼！”左軍將軍盧復憤憤不平道。

“盧將軍你……你，惹惱匈奴單于全面開戰怎么辦？發兵奪回北地郡明顯弊大于利。大軍淄重糧草都要內地供給，天寒地凍的還要出塞嗎？劉將軍快來評評理。”中堅將軍吳敏憤憤不平道，把燙手山芋交給建威將軍劉木仍。

“陛下，末將確實不知北地郡實情，不敢貿然評論戰事。”劉木仍翻閱輿圖旁邊堆積的資料道。

“劉將軍看完軍情再說，少府齊燮上表府庫充盈，出征一萬兵馬維持三四個月糧草不成問題。”皇帝趙鷹看完一份奏章道。

“陛下！北地郡不過六縣，大軍糧草從內地供給損耗極大。戶不足四千民不足兩萬，維持上千軍隊都很困難，望陛下三思。”南營校尉馮聒惴惴不安道。

……

看完這堆資料花掉半個時辰，劉木仍大概清楚北地郡戰局，皇帝趙鷹內心想打贏一場勝戰。匈奴大冬天南下確實很反常，圍困的昫衍縣在長城防線外，也有可能是圍點打援。如果戰敗不僅丟掉北地郡的防御縱深，還會折損一萬黑白羽軍削弱京畿三輔，內遷回撤確實是保守穩妥之策。

“北地郡的糧草供給困難，駐守黃河南岸富平一線更穩，等開春轉暖再派大軍渡河征伐。”劉木仍放下竹簡道。

“劉將軍這是什么對策呀？匈奴都是搶完就跑，駐軍南岸等到開春轉暖匈奴早就跑沒影了。”奮威將軍卓續反駁道。

“南侵的只是個萬騎的部落，多半是沒有糧食才會南侵，勞師襲遠缺少糧草并且圍城久攻不克，自然不是司隸五軍對手。”北營校尉鄭志道。

“四千虎豹騎和六千白羽軍騎兵，鄭校尉有多大勝算？”霸道總裁趙鷹似乎有信心。

“回稟陛下，這……這戰局千變萬化，自然沒有必勝把握。”紙上談兵的北營校尉鄭志道。

“那早朝再議吧，諸位將校先回府思索良策。”霸道總裁趙鷹有點不爽道。

“末將告退。”眾將校離座齊聲告退依次離開御書房，孫余由小黃門推著四輪車離去。

衛將軍李晉徹底翻臉，建威將軍劉木仍要大婚，南營校尉馮聒建議內遷避戰，偏將軍孫余要養傷。奮威將軍卓續、左軍將軍盧復、中堅將軍吳敏、驍騎游擊將軍楊現全都是明哲保身養老模式。主帥自然是北營校尉鄭志，結果國舅爺說沒有必勝把握。

后文是北地郡歷史變革，和主線劇情無關。

……

西周初年鹽池附近有一支從事游牧業的昫衍戎族，東鄰雍翟戎南鄰義渠戎。春秋時期，義渠戎逐漸壯大聯合周圍戎族成為個方國。秦穆公時期和晉國爭霸失利，轉而攻伐西戎擴充實力。西戎十二國暫時臣服秦國，沒完全被秦國統治，距秦較近的大荔戎和義渠戎發展速度較快。

秦厲公三十三年，秦軍攻伐義渠俘獲義渠王，十年后義渠戎王興師伐秦，在洛水一帶打敗秦軍。義渠方國已經由游牧轉向農耕，與秦國進入相持對峙階段。公元前三三一年義渠國內亂，秦惠文王派庶長發兵平定義渠國讓義渠臣服，四年后在義渠等戎國設縣，正式成為秦國屬地。《史記·匈奴列傳》：于是秦有隴西、北地、上郡，筑長城以拒胡。

這道長城將昫衍縣阻隔在長城之北的幾百公里外。公元前二一五年匈奴頭曼單于向南擴張，占據河套地區，產鹽重鎮昫衍縣屢次遭到侵擾。始皇三十二年，秦將蒙恬率軍由上郡北出長城，秦將楊翁子率偏師出蕭關配合。經過幾次交戰擊退匈奴七百里收復河套地區，遷徙內地三萬戶修建塞障，秦、趙、燕長城修繕相連，設立九原郡同時新設四十四縣。

西漢初期，中原久經戰亂國庫空虛，劉邦不得不郡國分治。匈奴樓煩王、白羊王乘機渡河南下越過長城，奪走河南四十四城并占據河套地區。西漢初年有異姓諸侯王，攘外必先安內積蓄國力，只能公主和親卑辭厚禮。文景之治平定七國之亂，漢武帝滅南越國、夜郎國、東越國后沒有后顧之憂。修筑朔方郡和五原郡，從內地招募十萬人遷居朔方，修繕蒙恬時期沿黃河所筑的軍事要塞。

因為北地與隴西二郡之間防御薄弱，元鼎三年（漢武帝改元）將北地郡的烏氏、朝那、涇陽等劃出另置安定郡。漢武帝元始二年北地郡轄十九縣，戶有六萬四千五百，民有二十一萬。南下居住的匈奴越來越多，西漢末期北地郡昫衍、除道、略畔、義渠已經撤縣為道。王莽改制重新惡化胡漢關系，一頓眼高手低的操作留下個爛攤子。

（昆陽之戰歷史偏差，東漢富平三遷并沒有發生。）

更始六年，匈奴重新占據河套四郡：朔方郡、五原郡、云中郡、定襄郡。

越武二年，匈奴騎兵攻克河西四郡之三：敦煌郡、酒泉郡、張掖郡。東面鮮卑和烏桓對匈奴稱臣，西面烏孫等西域國對匈奴稱臣。

越武九年，宇國發兵十六萬收復定襄郡，隨后躍過長城西進企圖收復河套四郡。

越武十年，宇國在五原之戰求和割讓十郡，三十六萬宇國軍隊南撤，十八萬匈奴軍隊北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