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長似乎是被自己的講述勾起了回憶，眼中迸發出難以想象的懾人神光，照得對面的徐陽躲躲閃閃，不敢直視。不過沒多久校長便恢復過來，收起了自己的鋒利視線，雙眼雖然還是非常有神，但是已經不再咄咄逼人，稍稍平和了一些。

徐陽穩了穩心神，問出了自己的問題：“師父，我還是有些不太理解，比如你說的那個閾（yu）值，是怎么回事??？”

校長聽到這個問題，用奇怪的目光看了看徐陽，然后說道：“你是不是聽課很不認真？或者干脆就沒有聽課？閾值的問題，我記得在課程安排中很靠前啊，精神力通識第一課就會講到的?！?

徐陽被校長的目光看的有點不自在，也很不好意思，傻笑了兩聲：“嘿嘿，那個時候我因為自己的資質不足非常難過，所以，就……嘿嘿?！?

“這個我還能理解，不過今后絕對不能這樣，所有的課程都是非常重要的，甚至關系到自己的生命，”校長說著，也沒多做解釋，“這樣吧，我再給你講一講，免得你不知道這些影響今后的學習?！?

徐陽趕緊端正身體，洗耳恭聽。雖然他的腦中，留意的是這句話——“關系到自己的生命”。

“所謂閾值，就是觸發某種行為或者反應產生所需要的最低值，根據多年來的研究，我們一共發現了三個精神力方面的閾值。第一閾值，就是能夠開始對物質世界產生影響的最低精神力儲量，目前測定的標準值是1。4716度，在達到這個值之前，即便是再接近，也完全不會對物質造成影響。一旦能夠超過第一閾值，那就是我們通常說的巫師了?！?

“這，師父，我記得一度就是普通成年人的平均值吧，但是精神力不是分布并不均勻嗎？我記得有老師說過很多意志堅強的人都能達到接近2度的精神力儲量呢，那豈不是遍地都是能力者了嗎？”徐陽問道。

“并非如此，因為人類的精神力，同時還承擔著引導思維操控大腦的任務，大概接近0。9度的精神力都會被分走，剩下的才是分辨是否能達到閾值的儲量?？們α坎蛔?。9度的人，表現在外就是幼稚、呆傻甚至弱智，超過0。9度的人，也會拿出至少這么多的精神力來供給大腦，其余的才是自由精神力，會隨著思想流向靈類，或者達到第一閾值開始自我收縮，不再流向外界，只會供給自身。”校長給出的解釋讓徐陽恍然大悟。

“原來是這么回事……那么其余的閾值呢？又是怎么劃分的？”

“第一閾值因為比較小，所以還好測定，但是第二閾值則達到了很高的程度，只是得出了大致的數字——大約60度左右，這個閾值的設立是因為凡是超越了這個閾值的精神能量就擁有了一項特殊的能力——模擬，超越第一閾值但是在第二閾值下的人被稱作巫師，他們能夠使用精神力操控物質，比如變換出各種波動或者是能量場等，你當初在與青衣對打的時候，最開始就是本能地運用了這個能力，用精神力變換成了引力場，對青衣產生壓制。而你在后來與蘇釋晨對拼的那一下，卻是使用了超過第二閾值的人才能做到的模擬，模擬了質量然后又賦予了動量，才能與既是正牌使徒又是學院教師的蘇釋晨勉強抗衡，據我判斷，蘇釋晨當時已經使用了神打，而且是第二階心靈解放。而超過了第二閾值的這種人我們稱作術士?！毙ｉL不但講解知識，而且結合了徐陽經歷過的事跡，深入淺出，明白易懂。

“原來如此，巫師和術士的不同居然是精神力儲量上的差距……怪不得術士班人這么少，巫師班卻人這么多呢，用棗核理論來說，大多數人都是中間值，越高和越低，人數都是越少?！?

“沒錯，就是這樣，不過有一點，并非是術士就一定比巫師強，這不是因為什么經驗智力等方面的外因，就是在本質上，兩者不分上下！”校長這時卻說出了讓徐陽很費解的話。

費解當然就要問：“為什么呢？我自己都使用過變換和模擬，感覺確實是模擬要厲害的多啊……”

“因為我們只是凡人啊……”校長似乎很有感觸地說道，“精神力是一種能量，和所有的東西一樣，也是在少的時候操控簡單，在多了之后就難以使用，大部分巫師的精神力儲量都在10度以內，可操作性就非常強，在對外物的使用上，也是出神入化，尤其是使用幻想武器的時候，一部分特別有天賦的人甚至可以進行概念解放，這有點類似于使徒的神打了，只不過一個是借用幻想武器的力量，一個是借用英靈的力量。當然，幻想武器的稀有也限制了巫師的能力。”

“至于術士，能夠做到模擬，其自由精神力一定是超過了第二閾值的，不但可操控性變得很差，而且身為凡人之體，卻有極強的精神力，終日受其折磨，大多都有嚴重的頭痛癥、抑郁癥或自閉癥，失眠更是尋常事，大部分術士都是黑眼圈的原因就在于此。強大的精神力還讓術士耳聰目明、記憶力強、思維活躍，通常能忍受病痛折磨的術士都能在研究或創新領域做出成績?！毙ｉL一口氣說完了巫師和術士的區別，頓了頓，示意徐陽有問題就繼續問。

徐陽便說道：“第一閾值是開始對物質世界產生影響，第二閾值是能夠模擬物質了……那么第三閾值又是什么呢？”

“第三閾值簡單說來就是創造，能超越第三閾值的精神力會直接創造出幻想武器或者靈類，因為其數值極其巨大，無法測定，甚至都沒有大概的數字。以上，便是三個閾值的內容了。”校長花費許久，終于解釋完了閾值的概念。

“師父，那您能不能再講解一下使徒和巫師、術士的區別呢，對了，還有魔法師?！毙礻枀s仍然有許多問題，求知欲開始膨脹起來。

校長的臉上又掛上了微笑，和藹地說道：“我正想說說這些東西呢……而且是你的經歷給我的靈感啊。先說使徒吧，使徒自身都是普通人，那巨大的精神力量基本都是來自英靈，導致了其操控性甚至比術士還要差，甚至連外放都做不到了，但是英靈的特殊性讓使徒獲得了在體內操控精神力的能力，然后他們便可以煉體和使用神打了。如果說使徒是爆發型的近戰高手的話，巫師就是手段層出不窮的獵手，術士則是能夠遠程攻擊但是不靈活攻擊頻率也不高的重武器，而魔法師……”說到這里，不知怎么的，校長停了一下，似乎在組織語言。

徐陽知道自己是一個校長認可的魔法師，剛聽到關鍵內容，卻見師父停下來了，心里自然是很迫切地想知道后面的內容，但是又不敢造次，不敢催促，只能用焦急的目光不停地看向師父。

校長發現了徐陽的神態，不再停頓：“你聽說過尼古拉·弗拉梅爾嗎？那個傳說中的魔法師……”見徐陽搖頭，校長也沒有多做解釋，只是繼續道：“尼古拉生活在法國瓦盧瓦王朝時期，被人們認為是個煉金術師，但實際上，那只是他的愛好，他其實是個使徒，同時，他還是一個B型魔法師，也是第一個史上有載的魔法師。魔法師的數量其實是極其稀少的，當今世界上除你之外還有沒有我都不知道，所以我原來對魔法師的了解都是來自于資料，而且是外國傳入的資料?！?

“資料上記載，魔法師有著足夠多的精神力儲量和細致入微的操控力，其攻擊手段豐富多樣又威力極強，尤其是用巫師般的操控性來進行術士的模擬時，可以極輕松地模擬出許多東西，比如雷電、火焰、寒冰等，而非是術士那種只能模擬粗糙物質、簡單幾何體的水平。正因為有著這種魔法一般的能力，我在翻譯文獻的時候，才將之翻譯為了魔法師。不過，看來是我疏漏了，英文名叫做‘先知’，自然是有道理的?！毙ｉL說著，搖了搖頭，嘆息一聲。

徐陽反而疑惑不解了：“師父，為什么說翻譯錯了呢，我覺得你翻譯的很有道理啊，這種操控火焰雷電的能力，不正是魔法師嗎？”

“你想想你看到的那個奇異世界?！?

“那個世界……”徐陽想了想，若有所思，好像明白了什么。

“許多科學家已經有過猜測了，精神力能夠改變現實世界的物質，而且是通過幻想這么可笑的方式來改變，其原因很可能就是所謂的第四維度，也就是時間……他們猜測，精神力很有可能是存在于第四維上的特殊能量，所以能夠無視時間無視先后無視因果，僅僅通過幻想就能改變世界，這種方式，被稱作‘因果律’?！毙ｉL不等徐陽自己思考，直接給出了答案，“今天我聽你說了你看到的那個東西——那疊加在一起看似肉蟲的無窮多個人，這不正是一個精神力存在于第四維的明證嗎？”

“既然魔法師能夠通過精神力真正感知到第四維，看透過去未來，即使不全面，即使有漏洞，但是，仍然應該叫做先知！”校長的聲音，斬釘截鐵，鏗鏘有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