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色的光圈將火分身包圍。
以火分身的強度肯定是無法扛下來的,看樣子這家伙是想著連路羽潔一起干掉,從這個高度掉下去會沒命的。
就算現在封欽豪趕過去也來不及了,正是為了拉開天使與牢籠的距離,為自己救人提供條件,而現在卻成為劣勢。黃色的光圈已蓄力完成,‘封欽豪’用力抱緊路羽潔。
“你們逃不掉了。”天使大笑著。
隨之爆炸在樹林的上空傳開,罡風吹過樹冠,使樹木向四周倒去,只見一個人影從爆炸中心掉落。天使有些不甘心,沒能一次性干掉路羽潔。封欽豪也沒愣著,趁著爆炸的那一瞬間飛速向路羽潔的方向飛去。那一瞬間他將火分身的力量融入她的體內,為她撐起能量罩。
“還差一點,快點再快一點!”
“休想!”
就在封欽豪快碰到路羽潔之時,圣光落在他一邊翼翅上,險些使他失去平衡。但也是因此,他們錯過了。
這下麻煩了,路羽潔……數秒過后,一陣悶響在森林之中傳開。
封欽豪一咬牙,回過頭怒視女人,原本身后燃燒的火焰,現在燒的更加旺盛。
一道黑影在相鄰樹木向上跳躍,在接近樹冠之時,憑借自己的雙臂接住向下掉落的人兒。
也是這個時候,鄧澤的意識開始模糊了……這樣下去不行,就算接住了自己也會受到重創。
直到現在的他也沒能從剛剛的眩暈中清醒,身體本能驅使著他去救路羽潔。心中的想法,使他必須去做。
鄧澤用雙臂護著路羽潔,交織的樹枝劃破鄧澤的臉頰。二人向下落的重力勢能將他身后這顆百年大樹粗大的樹枝全部撞斷,眼看就要快撞上地面了。
“申!”
無形的屏障在地面展開,穩穩當當地接住了從天而降的二人。樹后的青年長吁一口氣,他睜開血瞳,只見對面的青年十分不解地看著自己。
“就當是他們幫我們找到這兒的謝禮吧。”他揮了揮手,獨自向森林深處走去……
她大口喘息,純潔的白袍之上已有多處燒焦的痕跡,那家伙的火力實在是太猛了。使如今的她只覺得躲閃都是件麻煩事,更別說是反擊了。只見火光一閃,漫天的焰流星向自己襲來。
“又來?”
這家伙已經瘋了,這已經屬于無差別攻擊了。她用余光瞟向自己身下那原本綠意盎然的森林,現在早已濃煙滾滾,有些地方還能看見點點火焰。
封欽豪仰天長嘯,火紅的紋路亮起,火紅惡魔的光影在天使身后浮現。
“死!”焰黃色的眼瞳,此時卻十分冰冷。他猛地一握拳,惡魔張開血盆大口,將眼前的獵物吞噬。漸漸縮小,最終變成一個火球。如果此時剛好有個人抬頭仰望天空,就會覺得天上又多了一輪明亮的太陽。
漆黑的長槍在它周圍出現,手落槍出,銳利的槍尖刺進火輪。
一團幽藍的火焰被封欽豪拉長呈現弧狀,黑火出現在他另一只手中,逐漸幻化為箭矢。箭矢上弦,弓拉滿月。箭矢出,帶著他的憤怒而來。
一箭貫穿球體,他背過身去,絢麗的火花在森林的上空爆炸。
“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
巨大的身形漸漸縮小,在靠近地面之時化為人形。燒焦的白羽隨風飄落,落在他的肩頭。
“路羽潔,路羽潔!鄧澤,鄧澤!你們在哪兒?”封欽豪放聲大喊,聲音在樹木間傳遞,卻遲遲不見有人回應。撫摸燒焦的樹干,悲傷與自責在心底油然而生。也許那個女孩還活著,就在這片森林之中。
他看著自己的右手想到,就差一點點……一點點就能接觸到她了,就能救下她了。罷了,不管怎么樣,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封欽豪呼喊著二人的名字,向森林深處走去。
封欽豪可能沒有注意到,他身后不遠處的焦木輕微抖動。光芒從焦木的縫隙中散出,隨之‘轟’得一聲,燒焦的木頭向四周飛去。一道人影站立于此處,身上的白袍早已破敗不堪。
“咳咳……咳咳……”她揮了揮手扇去面前的灰塵,猛地咳嗽,看著封欽豪離去的方向。
“很不錯的能力呢……”
太陽接近地平線,宣告著白天的離去。夢中的鄧澤感覺臉蛋有些濕潤。
“嗯……”
他睜開朦朧的眼睛,只見一張陌生的面龐正微笑著望著自己。在她身旁放置著盛滿水的鐵盆,一條粗布沉在鐵盆底部。
“感謝上帝,你終于醒了。真是太好了……”女孩握著十字架,激動地向上帝禱告著。
鄧澤坐起身,不知何時自己身上的制服被換成粗布麻衣。他環視一周,自己現在身處的地方,應該就是眼前這個女孩的家里了。在自己昏迷前最后的意識還停留在與天使作戰的那片樹林之中,應該是這個女孩救了他們。
“謝謝你,救了我們……”
女孩先是一愣,摸著鄧澤的額頭說道:“哥哥,你是不是那天早上在河邊放牛的時候被什么人打壞了腦子啊。你忘了,我是你的妹妹鄧蕙啊!”
女孩的這句話,不禁令鄧澤倒吸一口涼氣。早上?放牛?可自己明明記得自己是在森林之中昏迷的,當時的每個細節他都記得清清楚楚,就連最后也是為了救路羽潔才……
對了,路羽潔……鄧澤焦急向她詢問路羽潔的下落。
鄧蕙嘿嘿一笑:“你自己都已經這樣了,還不忘路姐。”鄧澤又懵了,難道這女孩認識路羽潔。女孩接著說道,“她就在村子里,等你好點了就帶你去見她。”
這都是些什么啊,鄧澤突然覺得自己的腦細胞不夠用了。
“你能不能將那天發生的事和我說說……”
鄧蕙點了點頭。
三天前,鄧澤牽著牛到河邊放牧。直至午時也遲遲不見回來,母親叫鄧蕙去河邊放牧的地方尋找鄧澤。待到鄧蕙來到河邊之時,認出了自家的牛,卻不見放牛郎。這事傳到村長那里,他發動全村人,出發尋找鄧澤的下落。最終于黃昏時,在河的下游找到鄧澤的身影。
眾人都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少年漆黑的秀發散亂的浸泡在河水之中,他臉色蒼白,雙眸緊閉。原本清澈的小溪,此時卻漂浮著淡紅色的液體。在鄧澤不遠處,一柄漆黑的長劍插在溪中的磐石之上。
那柄劍散發著不祥的氣息,紫色的紋路刻滿劍身。聽鄧蕙描述,那柄劍是自己的無銘沒錯了。
“那柄劍現在在哪兒?”
“你問那個干嘛?那可是刺傷你的不祥之劍,現在由大巫師保管著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