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空間,渾渾噩噩,無邊無際。沒有太陽,沒有月亮,沒有天,也沒有地,沒有秩序。只剩一片幽靜,一片黑暗,仿佛就是那世界尚未形成之前的混沌。
她做夢也沒想到他會對自己出手,哪怕她知道這是為了她好。她抱著襁褓被他禁錮在原地,只能遠遠地看著他與敵人廝殺。
月鐮快速且連續斬擊在對方身上,卻無法深入。
由于這領域的特性,體力流逝的飛快,不利于他作戰。
“是時候該結束這無聊的游戲了……”
一個響指,巨大的威壓令銀發青年跪倒在地,他慢步走到他的面前。
“本座很欣賞你的勇氣,簫融。雖說你的實力不如我,但也在帝級之上。”他抬起青年的下巴,蘊含星辰的眼瞳中充滿笑意。
“說吧,洛汐浛在哪兒?或許我還能饒你一命。”
簫融看著遠方的虛空,他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卻什么都沒看到,盡是一望無際的虛空。
雖然對方沒有發現她們,不知為何女人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
“如果告訴你……你真的可以饒我……一命嗎……”男人吞吞吐吐地說道。
女人好像猜到了他的下一步,她想要大聲阻止他,卻發現連聲音都被他封印了。
“本座答應你,現在你可以說了。”
青年示意他將耳朵靠過來,他的嘴唇一張一合,緩緩吐出兩個字。
“再見……”
下一刻,巨大的空間震將兩人吞噬,也波及到遠處的她們……
路羽墨從夢中驚醒,此時的她早已是汗流浹背,正不安地捂著額頭。
“為什么……最近總能夢到那混蛋……”她的聲音變得顫抖,眼淚不自覺地劃過臉頰。她將頭埋入臂彎,不愿讓別人看到她軟弱的一面。
一陣清涼從手腕處傳來,淡淡的熒光透過衣袖。她慢慢挽起衣袖,不禁瞳孔收縮。
“這……怎么可能……”
熒光匯聚成型,構成一句話鐫刻在手鐲之上,熟悉感涌上心扉。
她用古老的語言喃喃念著,早已是泣不成聲。
【薰語入夜,融燭亦惘。】
“主上……主上,醒醒……咱們到站了……”
溫柔的男聲在耳邊響起,青年緩慢地摘下眼罩。刺眼的燈光,不禁令他雙眼微瞇,許久才緩過來。
“晚上好,主上。”
俊俏的臉龐在眼前展現明媚的笑容。
鄧澤拖著行李箱,踏上月臺,頓時有種在海上漂泊數年,終于上岸回家的感覺。從龍海市到虎巖市接近十個小時的路程,火車他都快坐吐了。
他拖著箱子向出口通道走去,迎面走來兩個青年。與他擦肩而過,青年回首望著鄧澤漸行漸遠的背影直至沒入人群。
“怎么了?主上。”
青年搖了搖頭說道:“好像遇見熟人了……”
聽罷,皇甫斌大笑著拍著青年的肩膀說道:“您可真逗,主上。您這才蘇醒多久啊,與您同時代的人早已不在這世上了。”
“也是……應該是錯覺吧。”
鄧澤總覺得背后一涼,好像有數道目光在背后盯著自己,不自覺打了個寒顫。
拿出手機,撥通某個號碼。
“我到了,你們在哪兒?”
電話那頭傳來的言語,令他直冒冷汗,目光瞟向四周。
掛斷電話,他深吸一口氣。
就在這時,原本明亮的候車大廳突然停電,陷入黑暗。黑暗之中的人們,開始變得不安焦躁,一切都向著失去秩序的方向前進。
突發的情況,完全在男人的意料之外。連忙放下報紙,向停電前他最后出現的方向跑去。
“你找誰呢你?”
男人嚇得連退幾步,方才站穩,他的眼中倒映著此生難以忘卻的畫面。
烈焰燃于眉心,青年悄然睜開眼眸,眼中閃爍著升騰的焰黃。黑色長發發被點燃化為熊熊烈火般的紅色,為他再添幾分氣勢。
慌亂中男人開槍射擊,子彈還沒接觸那人便化作鐵水。熱浪襲來,將男人掀翻在地,陷入昏迷。
黑暗中的火焰格外耀眼,同時也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那人是笨蛋嗎?”皇甫斌對一旁的青年說道。
“他們不可能沒有猜到獵人中沒有獵能力者,只是那種子彈的數量不會太多,我們靜觀其變就好……”
就在這時,兩個人出現在他們身后,用槍頂著他們……
子彈穿梭黑暗,目標正是那團耀眼的火焰,那子彈穿過氣浪卻沒有被融化。
“得手了……”那人微微一笑。
位于火焰的人,反手一團火焰將子彈包裹,將其順著原軌道丟了回去。
炙熱火球朝自己飛來,他連忙飛撲到一邊,手中還不忘開槍。可惜,子彈無法靠近他。
“將軍……”
黑暗中少年的聲音傳來,反手劍柄砸在那人的腦袋,隨之而來則是一聲沉悶的聲響。
鄧澤看向火焰,微微致意,如果沒他們的話自己估計早就玩完了。
此時大廳恢復通電,光明降臨,令黑暗中的人們都晃了眼。
“FGT的人聽著,人質在我手中。如果不想他們有事的話,就趕快交出鄧澤。我在售票大廳等你們……”電子廣播的聲音回響在于大廳。
人質這個詞不禁令鄧澤捏了把汗,那幫家伙還真是瘋子,什么都干的出來。
封欽豪則顯得十分釋然,帶著鄧澤向售票大廳趕去。
“不是,主上……為什么不讓我殺了他們?”
一旁的青年,閉目養神沒有回話,他倆蹲在人質群里。
也許主上這么做有什么深意吧,皇甫浩這般想到,只是自己從來沒這么憋屈過。
“鬧什么鬧?說你呢!不準喧嘩!”一個劫匪拿著槍對著皇甫斌。
火球飛來,點燃了那個劫匪的衣物,他倒在地上翻滾起來,想熄滅身上的火焰。
見鄧澤他們來了,其他的劫匪也紛紛拿著槍對著人質,以此為威脅。
“人,我帶來了。”封欽豪從背后推了一把鄧澤,“現在該輪到你們該解放人質了。”
“能力者,我不能拿自己的命開玩笑。你先將你們的能力封印,我們才敢釋放人質。”為首的劫匪說道,畢竟面對的是能力者,自己稍不注意就可能把命陪在這里。
封欽豪冷哼一聲,一掌拍在鄧澤背后,另一掌拍在自己的胸脯上。霎時間,火焰迅速離去,由能量構成的紅色鎖鏈生出,從他身上已感受不到先前的高溫了。
“這樣總可以了吧,你們先放人質!”
“你你你……你們都過去。”劫匪指點一群人,讓他們離開。
封欽豪搭著鄧澤的肩膀,示意他過去。他扭過頭,見身后之人微微一笑,也只好照做了。
一步……兩步……三步……鄧澤離劫匪越來越近,人質也陸陸續續的逃離,僅剩下幾人。
差不多是時候了,少年加快步伐向對方俯身沖去。紫光一閃,七尺長劍出現在手上。
待他反應過來準備開槍之時,鄧澤早已貼身,長劍刺入他的胸口。
“你難道還不明白嗎?”
七步之內,劍快于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