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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邪門歪道

蕭云杰和燕破岳兩個人一起離開學校,往他們住的機關家屬院走去。

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了晚上六點鐘,騎著自行車下班回家的人多了起來,路上到處都是自行車鈴發(fā)出的清脆聲響,勞動了一天終于迎來下班的人們,一邊蹬著自行車,一邊放聲談笑著。

走進軍工廠總部機關大院,到處都可以聞到飯香,再過上半個小時,吃飽喝足的人們,就會三三兩兩地走出來,聚集到有燈光的籃球場附近,去聊天或者擺起棋盤,呼朋喚友地對弈幾局。由于大家都長時間生活在一個狹小的圈子里,彼此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所以互相扶持幫助,孩子們有時候會亂竄著跑到別人家吃飯,他們生活的世界,是一個既像城市又像農村的時代特殊產物。

燕破岳卻沒有回家,走到機關附屬食堂時,他停下了腳步,向蕭云杰低聲解釋道:“家里沒人做飯,我爸在這里給我辦了張飯卡。”

蕭云杰微微有些愕然,旋即他自嘲地笑了笑,沒有娘的孩子,不都是這個樣嘛。

燕破岳走進機關附屬食堂,現(xiàn)在正是飯點,一掀開食堂的門簾,一股食堂特有的味道就撲面而來。

作為總部直屬機關食堂,這里擁有相當大的空間,二十多張可以同時容納十人就餐的餐桌擺放在大廳里,那些住在單身宿舍,一個人懶得開伙的職工,圍坐在一起,一邊小聲地交談,交換著自己單位發(fā)生的新聞,一邊大口地吃著還算可口的食物。

燕破岳走到大廳右側那一排網(wǎng)格狀的個人儲物柜前,從貼著自己名字的那個儲物柜中,取出了一套餐具,抬眼看看今天晚上的菜譜,炒菜有兩個,青椒炒肉八毛一份,素炒土豆絲三毛一份,主食是饅頭和小米稀粥。

說實話,附屬機關食堂的飯菜,只針對內部職工,不以營利為目的,伙食質量還是相當不錯,八毛錢一份的肉菜,里面的肉片也不少,大師傅打菜時,整整一勺也不會抖上三抖,絕對是分量十足的良心之作。

排到打飯隊伍的最后方,燕破岳慢慢地隨著隊伍向前挪著,大概十分鐘后,走到了打菜的師傅面前,燕破岳把飯盆連帶飯卡一起遞進去,大師傅卻沒有揮動勺子,而是對著燕破岳露出一個笑臉:“你爸就在后面的包間里,剛才專門叮囑我,叫你來了后過去找他。”

燕破岳點點頭,捏著飯盆走進食堂后面的包間,他敲敲門走了進去,幾雙眼睛同時落到了他的臉上。

坐在酒桌主位,那個四十多歲,由于長時間手握大權,言行舉止中自然而然擁有了不怒自威的氣勢,身體更是筆挺如劍的男人,自然就是燕破岳的老爹。

而在酒桌下位作陪,身高只有一百七十公分,長得其貌不揚,丟進人海中就會徹底消失的男人叫張闖,是老爹的司機,他曾經(jīng)是老爹手下的一個排長,在同樣身負重傷必須退出一線部隊后,跟著老爹來到了軍工廠,一待就是十年。也就是通過張闖的嘴,燕破岳才終于斷斷續(xù)續(xù)知道了老爹十年前,會在小媽最需要照顧時突然離開的原因……偵察營身陷重圍,大部分軍官都戰(zhàn)死,剩下的人被打散,只能逃進原始叢林中,在沒有支援沒有補給的戰(zhàn)場上,進行絕望的游擊戰(zhàn),為了挽救他們這支集結了全軍精華的王牌,部隊老首長給燕實祥打電話,希望他能返回戰(zhàn)場,想辦法將已經(jīng)被打散的偵察營重新集結起來,并把他們帶回來。

據(jù)老首長身邊的勤務兵說,老首長在打通電話后,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實祥啊,去救救你那些老部下吧,他們就要死光了。”

最終跟著燕實祥活著返回軍營的偵察營士兵,只剩下一百二十七人,有超過三分之二的老兵戰(zhàn)死沙場,從軍事慣例上來說,他們這支擁有最光榮歷史與傳統(tǒng)的偵察營,已經(jīng)被成建制消滅了。

面對一群已經(jīng)被打掉傲骨與軍魂的部下,已經(jīng)完成任務的燕實祥沒有離開,而是經(jīng)過兩周的休整后,又帶著他們走上了戰(zhàn)場。燕實祥不喜歡用夸夸其談來鼓舞士氣,在他看來,在戰(zhàn)場上丟掉了什么,就要從戰(zhàn)場上再搶回來!

整整用了半年時間,他終于重新帶出一支鐵骨錚錚的偵察營,大家又開始用“驕兵悍將”來形容他們,但是當燕實祥返回闊別已久的家時,迎接他的卻是裴嫣嫣的一份《離婚協(xié)議書》,以及一個對花生有了極度恐懼心理的兒子。

……

至于酒桌上另外三個人,應該都是當年偵察營被燕實祥救出來的老兵。

在這近十年時間,每年都會有偵察營的老兵來拜訪,他們大都會在燕實祥家里或長或短地住上一段時間,然后每一個人都會毫無例外地對燕破岳產生興趣,再隨手“指點”燕破岳一番。

能進入偵察營的人,當然都是兵王,而且很多人在進部隊之前,就已經(jīng)身懷絕技。

這些年來,每年都有偵察兵來拜訪,再主動成為燕破岳的師父,跟著不請自來的師父們,燕破岳學了陳式太極,學了硬氣功,學了道家的子午養(yǎng)生訣,甚至還有一位從部隊畢業(yè)后,就背著非洲鼓流浪,成為中國第一代流浪搖滾歌手的師父,教了燕破岳一邊打著非洲鼓一邊跳草裙舞……

時間久了,燕破岳也想明白了,這些師父們,在燕家一住就是兩三個月,把一些絕不是大路貨色的武術,尤其是氣功心法填鴨式地硬塞給他,就是想讓他通過練習氣功修身養(yǎng)性,戰(zhàn)勝內心深處的恐懼。

無論別人提什么要求,只要拿出一粒花生,他就徹底失去反抗力量,甚至會當場窒息,只能乖乖就范。男人只有意志堅定,才能出去闖蕩世界,他的內心世界擁有如此大的一個弱點,將來長大離開父親的庇護,只怕立刻會被人踩在腳下,一輩子也沒法翻身。

那些感覺愧對燕家父子的偵察營老兵們,本著藝高人膽大的出發(fā)點,將他們認為有用的東西,一股腦地塞過來,只可惜十年過去了,燕破岳學了一堆雜而不精的東西,雖然身體要比同齡人強壯敏捷得多,卻依然沒有克服對花生的極度恐懼。

一看到燕破岳,張闖就連連招手:“破岳,快過來,我給你介紹幾個叔叔,他們每一個人的本事,嘖嘖嘖,說出來都能寫上一本武俠小說了。”

燕破岳應聲過來,低聲道:“叔叔們好。”

看到燕破岳的樣子,酒桌上的三個老兵一起皺起了眉頭。他們在來之前就已經(jīng)從其他戰(zhàn)友嘴里聽說了燕破岳的問題,可是直到親眼看到,他們才發(fā)現(xiàn),燕大哥兒子的問題比他們想象的更加嚴重……說話聲音像女孩子一樣小,眼睛都不敢往他們臉上瞟,站在那里全身透著股手足無措的氣息,怎么看都活像是只無害小白兔,綿綿軟軟的讓人看了就想踩他一腳。

有句話不是說得挺好嘛,不踩白不踩,踩了也白踩,白踩誰不踩?!

“來,小燕,端起酒杯,敬幾個叔叔一杯。”

張闖將酒杯塞到了燕破岳手中,端著小小的白瓷酒杯,望著里面幾乎能映出人倒影的白酒,燕破岳微微咬住了嘴唇,就在這個時候,坐在酒桌上的一個人開口了:“敬一杯酒沒什么,但是這杯‘拜師酒’一敬,就得學一堆枯燥無味的東西,師父拍拍屁股走了之后,遇到不理解的問題都找不到人去詢問,就算是這樣,還要發(fā)誓絕不把學到的東西外傳,這樣的師父不要也罷,這樣的拜師酒少敬最好,我說得對嗎?”

燕破岳被人突然說破心事,下意識地抬頭,順著聲音的方向望過去,說話的人坐在老爹右首,是一個同樣四十多歲的男人,他留著三綹長須,身上穿著一身白色絲綢唐裝,舉手投足間,自有一股飄然出塵氣息,讓人一看就如沐春風。“你千萬別把我們和以前那些師父相提并論,他們教你的那些玩意兒,都是堂堂正正枯燥得讓人想睡覺不說,沒有十年以上苦功,根本沒有半點用處。”

這位全身透著一股飄然出塵氣息的男人,向燕破岳眨著眼睛,露出一個詭異的微笑:“可是我們就不同了,我們在偵察營時就是公認的‘邪門歪道’,別人越是不能為,不敢為,不屑為之事,我們越是干得興高采烈。”

燕破岳瞪大了眼睛,這些人都是他老爹的兄弟,以前見到的那些師父,哪一個不是在他面前擺足了親切中透著威嚴的范兒,哪像這位叔叔,一張口就是一陣稀里嘩啦,而且說得坦坦蕩蕩,甚至是以身為“邪門歪道”為榮?!

“這樣吧,你先把酒杯放下,我先給你露上幾手,如果你覺得我這個‘歪道’師父值得拜,再向我敬酒。”

“歪道”站了起來,他走到燕破岳面前負手而立,他白衣勝雪,三綹長須無風而動,一代宗師風范就那么撲面而來:“我練的是國術,你聽說過‘國術只殺人,不表演’這句話嗎?”

燕破岳用力點頭,已經(jīng)有三個師父教過他國術,這句話他早已經(jīng)耳熟能詳。

“那你知道為什么國術只殺人不表演嗎?”

這個問題的確值得深思,至少以燕破岳現(xiàn)在的年齡和閱歷,還無法找到答案,所以他只能搖頭。

“歪道”看了一眼燕破岳身上的襯衣:“你這件襯衣,沒超過十塊錢吧?”

燕破岳老老實實點頭,清倉大減價時買的,十五塊錢兩件,質量還不錯。

“除了這件衣服,還有別的換洗的吧?”

燕破岳再次點頭。

“我記得好像陳三前年來找過你,教了你幾手陳式太極,你一定會覺得,太極拳這玩意兒軟綿綿,慢吞吞的,就算練上二十年也沒辦法拿去打架。”

“歪道”伸出了右手,淡然道:“我可以讓你看看,真正的國術高手,如何用國術殺人。你可以用任意方法向我進攻。”

燕破岳目光瞄向了父親,燕實祥略一點頭:“用力打。”

燕破岳深深吸了一口氣,在猛地將肺葉中的空氣以“爆炸”的方式吐出的同時,一拳重重直擊過去,這只是一記最簡單的直拳,但是練了近十年時間,只要一拳打實了,足夠將一個成年男人一拳打倒。燕破岳一拳揮出,拳頭幾乎已經(jīng)沾到了“歪道”身上那件唐裝上,可是他突然覺得腳下一絆重心一偏,還沒有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就被“歪道”引導得斜飛出兩三米遠,一直撞到了對面的沙發(fā)。

燕破岳從地上爬起來,張闖在一邊提醒道:“還不快點謝謝‘歪道’師父手下留情?”

燕破岳看著自己摔倒時在地面蹭破皮的雙手,揉揉酸得要命,就連眼淚都嗆出來的鼻子,被人這么兇狠地摔出來,如果是玩對打游擊,最起碼被摔掉了四分之一管HP,這也叫手下留情?!

突然間燕破岳的目光定格到自己的右臂上,他穿的襯衣衣袖上,不知道什么時候,多了一條七八寸長的劃痕,直接將衣袖從手肘部位到袖口劃成了兩塊布片。“歪道”明明是赤手空拳,但是在他摔倒的同時,竟然直接劃破了他的衣袖,如果兩個人真的是生死相搏,他的右手最起碼也是皮開肉綻鮮血長流,甚至可能傷筋動骨,讓一條手臂徹底失去戰(zhàn)斗力。

能將太極拳的云手用到這種程度的國術高手,燕破岳不要說是親眼目睹,就算是聽也沒有聽說過。

發(fā)現(xiàn)燕破岳望向“歪道”的目光中透出熾熱,坐在一邊的另外一位叔叔,嗯,肯定就是當之無愧的“邪門”輕哼了一聲,開口了:“看他的右手。”

得到“邪門”師父的提醒,燕破岳望向“歪道”,“歪道”也沒有避諱,大大方方地伸出雙手,任由燕破岳觀察。

“歪道”右手食指上戴著一枚戒指,這枚戒指是以青銅為底,在上面還嵌刻著一頭獨角龍頭像,看著原本應該起裝飾作用的獨角龍,那微微彎曲中透著絕對鋒利的獨角,燕破岳猛然瞪大了雙眼,如果他沒有猜錯,剛才只是借著一摔之力,就將他衣袖劃成兩片的最直接武器,就是這枚戒指!

“破岳,看清楚了沒有,你真的應該謝謝‘歪道’叔叔對你手下留情了。”

“邪門”在一邊不陰不陽地揭著底牌:“你的‘歪道’叔叔,負手而立擺足一代宗師的范兒,就是想要轉移你的注意力,讓你沒有發(fā)現(xiàn)他在背后趁機戴上了那枚戒指。那枚戒指名為‘斷筋鉤’,借著推手卸力的功夫,只要他手腕微偏,就能將你的手筋生生挑斷,讓你一輩子不能再動武。這可是國術的不傳之密,也是國術只殺人不表演的一個重要原因。”

燕破岳瞪大了雙眼,他曾經(jīng)聽說過國術只殺人不比武的話,并一直堅定地認為中國民間自有高手在,可是當一位真正的國術“高手”出現(xiàn)在他面前,卻讓他看到了隱藏在手指上的“斷筋鉤”,這種現(xiàn)實與理想的沖突,當真是讓燕破岳無語到了極點。

“不要用和平時代的思維,去硬套幾十年前的世界。”

“歪道”收起了笑臉:“俗話說得好‘窮文富武’,想要練出一身好功夫,需要從小打熬筋骨,在練習過程中受傷,更需要好吃好喝來滋補身體,這些都需要錢。可是當時練武的人,又有多少是含著金鑰匙出生的富家子弟?絕大多數(shù)人練武練到一半,就去給富人當了保鏢,或者干脆鋌而走險做了盜匪。換句話來說,練國術的人,除非家資不菲,否則練到后面,不是兵就是匪。”

兵匪有別,都是為了生存,雙方一見面就會痛下死手,在生死相搏中,使用像“斷筋鉤”之類的武器當然無可厚非。

“很多人對國術一知半解,說國術全是花架子,這些看法,既不對,也對。”

練習武術不同于學習文化,必須從小打熬筋骨,這就要有金錢鋪路,為了將這條武者之道貫徹始終,要么出生于富貴家庭,要么就必須拋頭露面去賺錢鋪路,而這后面一條路,就必須和同類生死相搏,能在這條路上走到頂端的人,必然都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踏著無數(shù)戰(zhàn)敗者的身體鑄成自己的豐碑。

所以中國的國術在民國時期就分出兩個極端,有一部分國術不追求實戰(zhàn),只強調強身健身、陶冶情操;還有一部分,卻是以實戰(zhàn)為基礎,演變成了殺人之術,國術只殺人不表演這句話,就是因此而出。

想想看也是,像“斷筋鉤”這種武器,就是一記暗門,如果光明正大地四處授徒,只怕會反受其害。

“歪道”突然一腳踏中燕破岳的右腳腳掌,他手掌一揮,用類似于勾拳的方式,直撐到燕破岳的下巴上,雖然撐到燕破岳下巴上的手掌并沒有用力,燕破岳卻從被踩得鉆心疼痛的腳掌上,讀懂了這一掌的可怕威力……他的下巴挨上一掌也許還不足以致命,但是他的腳趾卻會在這一掌的推動下被生生踩斷。

“歪道”退開一步:“我把動作放慢,你想想應該怎么抵擋我這一掌。”

“歪道”再次踩到燕破岳的腳上,一掌斜斜上撐,這一次他的手掌動作至少慢了四五倍,慢得就連燕破岳這個外行都可以抬起雙臂硬架住“歪道”這一掌。

“嘣!”

彈簧聲突然從“歪道”的衣袖內響起,燕破岳胸口部位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他低頭一看,一只沒有箭頭的五寸袖箭,正從他胸前跌落。

“這叫袖里箭,安裝在梅花筒里,一筒六箭,只要你雙手一封擋,我就能把它從衣袖中發(fā)射出去。就算我沒有攜帶梅花筒,你也會處處小心提防,不可稍有大意。我可以全力進攻,你卻要分心他用,除非是你我實力相差太過懸殊,否則的話還沒有開始,最終的勝負就已經(jīng)見分曉。”

燕破岳看著跌在地上的袖箭,就算他這樣性格綿軟的人,現(xiàn)在都有了一種想要指著“歪道”鼻子破口大罵的沖動,可是就像“歪道”說的那樣,一個生活在和平年代的人,憑什么用體育精神去要求那些幾十幾百年前,把腦袋掛在褲腰帶上的國術傳人?!

“歪道”彎下腰想要拾起地上的袖箭,他這一彎腰,在他的背部又連續(xù)響起“嘣嘣嘣”三記機簧勁顫之聲,三支八寸長的弩箭同時釘?shù)搅搜嗥圃赖男靥派希v然它們全部都取掉了箭頭,可是弩箭的勁道實在是太大,疼得燕破岳差點一蹦三尺高。

“這叫背弓弩,一些國術新手去挑戰(zhàn)當代名家時,就可能借著向武術名家鞠躬敬禮的機會暗下死手。跑鏢的趟子手,遇到有名號的劫匪,在拜山請路時,也可以突然出手擒賊擒王。精通制造使用這種背弓弩的武學世家,絕不會將這記殺手锏流傳于外,否則很可能會引來滅門之禍。”

這個道理燕破岳可以想明白,雖然說兵不厭詐,對攔路的劫匪用這種手段還情有可原,但是打著切磋武藝請名家指點的旗號,一見面就在鞠躬施禮時痛下殺手,未免也太下作了點。

可是看著含笑而立的“歪道”,再看看落在腳下的那三支背弓弩箭,不知道為什么,一種親切感,就那么自然而然地從燕破岳的心底涌起,難道說他的天性,真的比較適合這種邪門歪道?

燕破岳狠狠搖頭,剛想把這個荒謬的念頭從腦海中甩開,張闖就向他介紹了“邪門”的底細:“這位‘邪門’師父,可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忍者。五行遁術,忍術,忍者鏢,潛行,滲透,偵察,他都是超級好手,在偵察營時,就是我們全營最厲害的斥候,就連下悶藥、投毒、刑訊逼供,都可以一力全接。”

忍者?!

燕破岳的眼睛瞬間就瞪得比豬尿泡還要大,他上上下下打量著“邪門”,脫口叫道:“忍者神龜?shù)哪莻€忍者?!”

“呃,”“邪門”郁悶了一下,但是在燕破岳發(fā)亮的目光注視下,他還是回答道:“忍者沒錯,至于什么神龜,還是免了吧。”

“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張闖在一邊趁熱打鐵,“還有一周就要放暑假了,兩個師父會在暑假對你展開為期兩個月的特訓。你爸已經(jīng)說了,只要你能爺們兒起來,稍稍邪門歪道點,也沒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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