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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130,氣脈

人類是一個整體,血脈相連。

相連和相連中的不相和睦,那就是相連中的不相連,各自轉身,甚至動用不相連,這是一種愚妄。其一不相連是全方位攻擊的,沒有人剩得下,這是一種丑惡的思想。其二人們應該知道,全方位之上還有一個全方位,從來沒有人的一廂情愿。

高了不是一個層次而是三個四個,人類只是一塊吃剩下的饅頭,有它得飽,沒有它也一樣不餓。所有的威嚇威脅都是對象的被威嚇威脅產生的世界,有它也毀滅,沒有它也毀滅。

唯一的真實還在不斷運行。

在個人的縫隙之中就是不斷的悲痛。

仰望太空,也俯首內在。仰望,人們發現了自己并不孤獨,感受到了一種溫暖的呼吸。種子要發芽,在土壤水分陽光空氣等條件都具備的情況下,還有一個先初條件,它可以。

它是種子,它可以發芽生長開花結果,果實又成了種子,一代延續一代,一季有一季的榮華。

種子和種子不同,綱目種屬不一樣,是錦繡世界的一部分,葉子枝干花朵果實在繽紛的陽光下搖曳。

人也是一粒種子,一粒特殊的種子。

往常都是外在的繁殖,孩子出生了叫孩子落地了,有時候也說天生地養的,天生父母養的。能養育人的奶汁食物水和鍋碗瓢盆都準備好了。

幸運的是還有房屋避雨和棲身,不用住在深暗而潮濕的山洞里。

太陽升起,月亮落下,一陣風來,一片烏云來,春秋交替,日月如梭。孩子們茁壯成長,幾乎是一轉眼間就長大了,個頭已經超過了你的肩膀。

孩子們都是伴隨著月亮長大的,也是在睡夢中長大的。圓圈中有一點叫日,半圓中有一點叫月,表達身體部位的字大多數都有月字,當時的注重于月,應該是注重的那個一點。

人最終會成為一點,點和點要重合,點也要尋找點。

仰望是尋找這個點,俯首也是尋覓這個點,從外象轉入了身體的內里,內里有一粒種子。

撒播種子在外面,先天的傳給先天,后天的傳給后天。

這粒種子也許應該能在內里成長,前人尤其是一些宗教和修煉人士,對此進行了大量的理論上的探索和切實的“實驗”。

先天,這是一個討論和爭吵最多的話題。

種子是存在的,分為先天的種子和后天的種子,其實是一粒種子。后天的種子,說的是真種子的“影子”,是一股先天之氣所化而來。

真種子是一團氣。

它的神奇之處在于,能夠自由地在先后天之間轉換,在后天散而成形,在先天聚而成氣,有時候為了突出它的非凡,也寫作“炁”。

也是人的后天之氣的宮室或者叫指定,指定的道路。不管是地方還是路徑,它都已經住過和走過。或者說它是氣機的根本,表現出來的氣脈的線,人的一端在它這里。

氣脈之線是一條青色的線,拴著人的氣機。

表現為人就是一口氣。

三十八號:氣脈是人的氣機所顯,籠罩著人的全身,不僅僅是口鼻肺部這些所謂的呼吸系統。

人身上的每一部分都走到了,上至頭顱下至腳后跟,外面的汗毛和頭發,到內里的腑臟和四肢。

張曉宇:也就是人離不開氣,氣離不開人唄。

三十八號沉默了一會兒,說,一般情況下是這樣,但也有個別的例外。

張曉宇:例外?

三十八號:有三種例外,分別是人體、魂體、靈體。

接下來在三十八號不緊不慢的敘述中,張曉宇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則故事。

人姓姬,名艮。名字很生僻。和高興行在一個單位上上一個共同的班,都是宿管。宿管看的卻是教學樓,姬艮在一號教學樓,高興行在二號教學樓。

高興行是個話癆,姬艮卻不擅長交流,很多時候都沉默著,不得不開口的時候言辭簡潔,語速很快。

老高是個自來熟,早年干過一些時日的輔警,憑著多年的經驗,他認為老姬這個人有問題。

什么問題說不上來,覺得異于常人。

不愛說話,不談家事國事甚至是工作上的事情,眼睛直勾勾的,似乎總是陷入回憶中。

他與這個世界已經產生了距離,或者他與他自己也有了一定的距離。

這種距離給老高的感覺,就是一團霧氣和一棵樹的距離。

雖然霧籠罩著樹,樹臉貼臉地挨近著霧,有熱烈的沾惹的清涼中的熱度,但畢竟樹就是樹,霧就是霧。

這是兩種感覺。清澈的小溪水在流淌,不是大河那種厚重的韻味,哪怕是水渾濁了一些。

江南雨中的園林和塞北雪夜的木屋不是一個味道,無際的草原和千人萬人共唱一曲也不一樣。

能夠激動和凈化我們靈魂的,總是深沉和泥濘了不少,現實是一層畫布,挪開眼睛,看到的是畫架,畫畫的那個人。

涂抹的顏色就是人們的情感。

畫在,顏色就在,畫不是顏色,顏色也不是畫,在畫畫人的手中顏色變成了畫。

如果這幅畫是人物畫,有一個男子倒背著手在月光下的沙灘上散步,紅色的圍巾被海風緊緊拉住。海水就像凝固了一樣,空氣里似乎埋藏著殘破的吶喊。

依然希望這名男子回過頭來,或者走走走,走出這幅畫來,在曬著漁網的村旁相認。

認識的人不可能再生龍活虎起來,或者他是被別人偽裝的,或者經過了某些改造。

通常會認為,我不參與不經過的時間不是時間。但不是這樣,消除我一切因素的時間才是時間,那些“消失”的時間更是時間。

失憶又醒過來,一夜好睡,從一幅畫里走下來,被吸收到一股神秘的力量離去,黑黑的漩渦。

感覺自己的體內蠢動著另一個人,或者似乎被冒名頂替了。走在無人的街道,高高的樓房搖搖晃晃,紙張和塑料袋在空中滑步和旋舞,無法用什么來證明自己,也許自己早已經死了。

已是已死之人。

這種已死的感覺很有一些人都存在過,有的一直沒有打消疑慮。隨時能找出幾件事件,來審視一番,都是很危險的,也有嚇得人靈魂出竅的。

老高悄悄跟隨著了姬艮幾次,一同下班,只是回家的路不同,老高走南門,老姬走西門。

幾次未果,事情透著奇怪,明明老姬是不可能走得那么快的。前腳后腳的事,老姬卻突然不見了。

這成了老高的一塊心病。

再上班的時候就話里有話,東盤西問,甚至還提出了要到人家家里拜訪的懇求。姬艮裝著聽不懂他的話,但在拜訪一事上卻是堅決地搖了搖頭。

姬艮早就發現了老高在跟隨他,停下來,冰冷地對他說:回去吧。跟著我沒什么好處。

老高的臉皮這時候很厚:你走你的路,我走我的路。

這一次姬艮沒有玩失蹤,但二人在田間和山溝里走了整整一夜。

天快亮的時候二人返回頭來走,把走過的路又走了一遍。老高記得很清楚,路還是那些路,腳下的速度也沒怎么加快,去時用了八個小時,回來僅用了兩個小時。

其間,在山溝一條斜路的邊上。姬艮還敲開了一戶人家,說是打擾了,給弄點吃的。

獨門獨戶,房子都是用半塊半塊的磚壘起來的,頂上釘成十子形的兩根圓木,蓋著一些樹枝和亂草。半塊的磚并不規則,能夠看到外面的夜空。

房子的周圍堆滿了一捆一捆的樹枝,高低不齊。

一點也不覺得冷,也沒有風進來,很堅硬的那種安寧。

木柴是現成的,面條也是現成的,看不出有多少年紀的白胡子老人最后還從一個掛在墻上的筐子中抓了一把菜葉子放進去,不知道是芝麻葉子還是紅薯葉子,但有著萵筍葉子的味道。

是姬艮請的客,付的錢。

那是老高平生吃的最美味的一碗面條,此后再也沒有過。不用添加,只要吃就一直有,不想吃了,揉揉肚子,盛面條的粗瓷碗幾口就見了底。熱氣騰騰,爐火早已經熄滅,白胡子老人從頭至尾一言不發,眼神慈祥。

那也許是最慈祥的眼神,明明知道卻從不點破,明明是仇怨,在他這里都化成了平常。明明有許多秘密要問,但秘密已經變得不再重要,輕描淡寫。

只要一枚幣。

只要你能分開,半幣或者半幣的半幣都行,再瑣屑都是幣的價值,一個幣而已。姬艮把玩良久,說,我被老高盯上了,這一枚幣歸你了。

交了幣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和跟出來的老高繼續上路。

走出小房子的門天已經大亮,卻突然就是站在了單位的門前。

后來的故事想必大家都已經知道,老高擇日探尋,那個房屋是一座土地廟,走過的那些路不過是圍繞著一棵樹打轉轉而已,但其情其景卻似乎真實不虛。姬艮依然是姬艮,每天上班。

幣卻沒有了。

姬艮告訴老高,他只有一枚契約幣,你不要再跟著我了,我沒錢請你的客了。

豪爽的老高一拍胸脯,我請你!

姬艮輕輕地搖了搖頭,你請不了的。此后的很多暗夜兩個人饑腸轆轆,再也沒有發現那一座小屋。老高真誠地說,我累了,不跟你了,你告訴我,你究竟是誰?

我就是姬艮。你認識的姬艮。

老高也搖了搖頭,你不是,或者說你是也不是,也許你不是才是。

這樣的時間過了半年。其時高興行身體已經大大地衰竭,皮包著骨頭,眼皮都不愿意抬起來。直到有一天有一個年輕人指著老姬說,姬大爺,你如何會在這里?

那一刻老姬的嘴巴裂開,笑得很詭異,說,小四,你終于起來了!接著就倒地不起,接著姬艮的身體就化成了黑煙,裊裊而去。

小四雙膝跪倒。姬大爺,愿你一路走好。

姬艮已經說不了話了,他只是把代表他身體的黑煙扭動了幾下,嘆息一聲,走得無牽無掛。

小四!小四!老高想撈起小四的手問明白事情的始末,小四把手甩開,說,你多管閑事!你太多管閑事了!不僅僅是姬大爺,你去追問和索求的每一個人,都是不真實的存在,都是真實的替身。

你自己也是。

小四走了。

老高病情垂危,送進了第八人民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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