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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仕途坎坷有奇謀(3)

  • 左宗棠全傳
  • 孫良珠
  • 3310字
  • 2014-01-23 14:43:57

果然不出其所料,7月底8月初,太平天國的北伐軍由河南分支南下湖北黃安、麻城一帶,武漢震驚。太平天國北伐軍在團風鎮一帶遭到清軍伏擊。南歸軍被迫后退突圍,經羅田取道安徽莫山(今屬湖北省)等地,只剩少部分人與太平軍西征軍會合。左宗棠對此役非常得意,吹噓說:“是役甫及八日,非制軍相信之堅,斷不能有此奇捷。用兵無他,訓練得法,謀略須先賊一著,自然應手。”左宗棠在湖廣總督幕府中也確為張亮基所重用,據他自己所說:“制軍于軍謀一切專委之我,又各州縣公事稟啟皆我一手批答,晝夜無暇。……制軍待我以至誠,事無巨細,盡委于我,此最難得。近時督撫,誰能如此?”當然,左宗棠并不滿足于僅是謀士身份的幕賓,他的理想是出幕為官。他說:“若朝廷與制軍以欽差大臣剿賊,吾與岷樵佐之,老賊何遂猖狂至此。”左宗棠的野心可謂暴露無遺。

9月,當太平軍占領江西九江,繼續西進時,左宗棠又敦促張亮基調兵遣將,進一步加強田家鎮的防守。清軍在田家鎮編造巨筏,橫列長江江面,筏上安置大炮,分派部隊日夜駐守。

然而,左宗棠還沒來得及親眼看到田家鎮的戰斗,便怏怏離開湖北,回湖南湘陰去了。

1853年9月13日,朝廷諭令張亮基出任山東巡撫,原閩浙總督吳文镕出任湖廣總督。

欲發達再入湘幕

咸豐三年八月(1853年9月),張亮基被清廷任命為山東巡撫,仍邀左宗棠一同前往。左宗棠左思右想,不愿一同前往,便推辭“經手家務,不能遠去”,返回他的白水洞,仍然做他的隱士。與他一同辭歸的,還有湖北監利的王柏心。王柏心,字子壽,道光二十四年(1844年)進士,是一位既有計謀,又很有遠見的人。張亮基赴魯之前,曾寫信與胡林翼說:自己從抵湘之日起直到交卸鄂篆轉赴山東時止,軍政各務均“全恃季翁為我部署。此君天下才也,辦土匪、殲粵匪,以戰則克,以守則固,進賢進能激勵兵將,以殘破之兩湖而漸有生氣。仆何能為,皆季翁之力。吾兄為我請其出山,則此功當與吾兄共之”。由此可見,左宗棠在張亮基幕府里所起作用是何等之大。

在張亮基調任山東巡撫之時,駱秉章回任湖南巡撫。

駱秉章(1793—1867),字吁門,廣東花縣人。道光十二年(1832年)進士,選庶吉士,授編修,曾被道光皇帝稱為“持正無私”之人。

這位新任巡撫駱秉章與左宗棠也有一定的淵源。他自1850年起即任湖南巡撫,1852年張亮基奉旨抵達湖南接任巡撫后,仍暫留長沙,辦理防剿事宜。左宗棠也正是在這個時候進入湖南巡撫幕府的。后來,駱秉章調署湖北巡撫,于1853年2月26日抵達武昌就任,左宗棠則于三天后也隨同張亮基一起來到武昌。同年4月5日,駱秉章離鄂赴京,4月25日奉旨署理湖南巡撫,隨即回湘接任;9月13日,改為實授。左宗棠則于10月從湖北辭幕返回湖南。這樣,左宗棠第一次幕湘與移幕湖北,大部分時間實際上也是在駱秉章的手下開展活動的。

駱秉章得知左宗棠返回白水洞后,曾與布政使、按察使聯名,派人攜帶書銀入山邀請左宗棠出山入湘幕。

第一次派去請左宗棠的人是駱秉章幕中一位姓鄭的司馬。左宗棠收下書信,退回了錢財和禮物。左宗棠送鄭司馬出山口,托鄭司馬在巡撫面前轉達他不敢應命,請多多包涵。但駱秉章并沒有死心,第二次便以湖南巡撫與布政使聯名,帶重金去聘,左宗棠仍然推辭,堅持不再出山。

出乎左宗棠意料的是,太平天國西征大軍進兵異常神速,銳不可當。九月十三日(10月15日),就在左宗棠離開湖北僅9天,石祥禎所部太平軍一舉攻克曾由左設重防的田家鎮,打開了湖北的門戶。九月十八日(10月20日),太平軍第二次攻占漢口、漢陽。咸豐四年正月十五日(1854年2月12日),太平軍在黃州大敗新任湖廣總督吳文镕所率清軍,吳投水殞命。4天后,太平軍第三次占領漢口、漢陽。緊接著,石祥禎率領太平軍又由湖北挺入湖南。1854年2月,太平軍西征軍連續攻克岳州、湘陰、靖港、寧鄉等地,威震長沙。太平軍占領湘陰時,身居距縣城二十多公里山中的左宗棠聽說“賊將入梓木洞得吾而甘心焉”,他感到“今幸暫免,是又得一生也”。正是緣于死里逃生的僥幸和與農民起義為敵的本性,又加上駱秉章再三“使幣入山,敦促再出”,使左宗棠感到一旦太平軍攻入省城,后果不堪設想,于是才“不得已,勉為一行”,于1854年4月,第二次進入湘撫幕府,任聘六年之久。

在此期間,駱秉章對左宗棠亦“推誠相與,軍事一切,專以相付”,從上遞奏折到往來文書,均交左宗棠一手包辦。而左宗棠幫助駱秉章的策略,只有八個字:“外援五省,內清四境。”那時廣東、廣西、貴州、湖北、江西都有湖南的援兵,并且都由湖南給餉。這樣,太平軍被限制在長江下游,而湖南境內一片太平祥和景象。因此,有人說:“國家不可一日無湖南,湖南不可一日無左宗棠。”左宗棠為何能得到如此高的評價呢?原來在清朝的歷史上,湖南長久以來均是個平常的省份,既不大又不富,賦稅收入有限,有時竟趕不上江浙的一個大府。而當時,湖南在全國的政治、經濟和文化生活中的地位及作用日漸提高,而這一轉變是從太平天國革命時期開始的,而以幕僚身份掌理湖南軍政的左宗棠在這一時期的“經世”活動,則是促成這一轉變的關鍵。

在左宗棠剛入湖南幕府時,財政極為困難,為了擺脫財政困境,他采取了兩項改革措施:一是改革賦稅征收辦法,將原來大小官吏向百姓多收、浮收、中飽私囊的部分錢財改為法定的軍務附加稅,一律歸公,附加稅的數額比原來官吏們多收、浮收的數額低,這樣,每年全省的稅收增加了,而百姓的負擔卻減少了;二是設立局長,征收厘捐,也即收商業貿易稅。從1856年5月起,湖南在郴州、宜章設局抽取鹽厘、貨厘,接著又在岳州各府普遍設厘局,每年共得厘金80萬兩至120萬兩,這些稅收全部用于軍餉。左宗棠曾用這些稅收為曾國藩的湘軍增建戰船,接濟糧餉,從而為湖南防務和操練湘軍提供了重要的經濟保障。

左宗棠入湘幕之初,太平軍軍威正旺,所到之處,所向披靡。針對這種情況,一些封建官僚無所適從,不知如何是好。左宗棠則提出了“欲遏賊勢,先固民心”的主張。“固民心”的主要辦法之一,就是鼓勵地主士紳組織團練。因此,他與團練大臣曾國藩一起,在湖南城鄉廣辦團練和保甲。舉辦團練,是當時清王朝“制亂”的上方良策,除湖南以外,其他省份也有,但其他省份主要是從軍事上著眼,借以“補兵力之不足”,然而所辦團練往往被地主豪紳作為爭權奪利的工具,有的轉而抗糧抗官。而左宗棠、曾國藩等在湖南辦的團練,則更多地從政治上著眼,力求能受其益而避其害。他們將“團”與“練”分開,而著重在“團”,主要是清查戶口,實施保甲制度。鄉團之外,尤改族團,強調“練團必先練族”,還特別刊發鄉團執照、族團執照,“凡離匪、土匪、地棍均用重典,便宜行事”。因此湖南那時的局面較之以前大有好轉。

遭構陷因禍得福

道光末年到咸豐初年,清王朝的吏治十分腐敗。而湖南的“吏治之壞,甚于湖北,官吏操守不謹,一任門丁書役多方詐擾,以致是非普亂,綱紀凌夷”。州縣官吏不僅貪污成風,而且由于文法煩苛,普遍“因循諱飾”、“諱盜縱盜”。對此左宗棠認為,封建國家統治力量的強弱,關鍵“視乎用人行政”,任用“賢能”則治,“奸庸”則亂。湖南各州縣“匪盜”雖多,但比之“良民”究屬極少數,只因平時“官非其人”,以致吏治不修。根據他的了解和考察,湖南的州縣官吏“稍可放心者不過五分之一”,因而非大加整飭不可。于是,他與張亮基、駱秉章連續上奏,革除了一大批貪官污吏,只在1854年,就“劾奏失守鎮道以下十八人”。在另一方面,對于那些“勒恤民隱,嚴鋤匪類”的廉官,則分別予以保奏,破格晉升。

左宗棠在湖南初露鋒芒,無論是在政治上、財政上,還是軍事上,都收到了很好的效果。由此,左宗棠的名聲上下皆知,而且清廷對他也愈來愈重視了。

1856年,清廷破格提升左宗棠為兵部郎中,并賞戴花翎。與此同時,朝廷內外的許多高官名臣相繼舉薦左宗棠,說他是“奇世之才”,要求朝廷予以重任。1858年,咸豐皇帝召見郭嵩燾時,問:“左宗棠才干如何?”郭嵩燾說:“左宗棠乃奇世之才,且人品極端。”咸豐皇帝令他轉告左宗棠“出為我辦事”。

然而,就在左宗棠聲望日高、朝廷欲予以重用之時,發生了震動一時的“樊燮(xiè)事件”,從而使左宗棠的命運和事業發生了急遽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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