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布柳瞪大雙眼,額頭前的長發都遮擋不住其震驚的眼神。
金雪蘭抬手掩嘴輕笑:“瞧你那震驚的樣~呵呵,所謂包養,其實只是一句戲言,一句,讓我遠離他的借口,可惜,我這人臉皮夠厚,來者不拒,哈哈。”
“好了,走了。接下來他們要談那什么,圣元的機密,我們還是不要聽為好?!?
圣元的機密?司布柳掃了一眼金剛居暗尊者,心底滿滿的不可置信,圣元的暗尊者,什么時候成皇上的人了?
不由多想,金雪蘭拉著司布柳,離開了包間,去了隔壁。
“來,樂官爺。”金剛居掌心向上揮手示意:“嘗嘗吧,這里有很多你沒吃過的美食呦?!?
掃了一眼眼前,一桌子的美食酒菜,地球穿越者搖搖頭:“這些美食不假,我沒吃過可能也不假,但,我現在是真沒心情吃?!?
金剛居拿筷子隨便吃了一口,邊嚼邊說道:“是因為即將發生的戰事嗎?”
地球穿越者點點頭:“嗯。”
“那就更應該吃了,等我們聊完,你肯定……更吃不下了,都是壞消息呢。先吃點吧,很貴的?!?
說著,金剛居又夾了一筷子,放進嘴里:“味道真的不錯,嘗嘗吧?!?
拿起筷子,地球穿越者隨便夾起一筷子自己看著比較順眼的菜肴,放進嘴里,咀嚼:“嗯,味道還行。是大師的水準。那個,你們不在望月宗,或者去京城,特意,大老遠的跑這里,為什么?”
金剛居微笑:“不只特意大老遠的過來,還加急呢。你通過傳送陣,已經是常規手段下,最快的了。我要想追上你,只能是用非常規的特殊手段?!?
地球穿越者放下筷子:“什么特殊手段?”
“空間大挪移。”金剛居起身,給地球穿越者倒了一杯酒,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舉杯:“就是我曾經逃命用的那招。用上那招空間大挪移之后,我比你早到了這里,兩天多的時間。”
地球穿越者點點頭,端起酒杯,仰頭,一飲而盡,然后沒有勞煩金剛居,自己給自己倒滿,仰頭,又是一杯:
“你這么做,為了什么?你為什么要這么大老遠的,找我。”
金剛居張嘴,哈出一口氣,低頭,給自己倒滿一杯酒:“我不說什么高大上的吹噓之言,我也不說你我之間什么有的沒的的虛情假意。”
“我是,不想我圣元遭受戰亂。不想我圣元的將士,死的沒有意義。不想,一個個的軍人家屬,孤獨終老?!?
地球穿越者微微低頭,給自己再次倒滿一杯酒:“圣元會出兵攻打冬夏國是嗎?”
金剛居拿起筷子,夾起一塊肉,放進嘴里,狠勁的咬著,邊咬邊道:
“是。且是實打實的全面開戰。圣元五天神里,神天,老天,青天,目前觀點一致,希望兩國和平友好。但,蒼天和皇天,野心勃勃雄心壯志?!?
地球穿越者皺緊眉頭:“怎么個野心勃勃雄心壯志?”
“皇天出兵五千萬,蒼天出兵五千萬,欲吞冬夏三分之一或四分之一。這野心,夠雄心夠壯志了吧?”
地球穿越者抬頭,凝視屋頂:“癡心妄想。但,一億的兵力,確實不容小覷?!?
視線回落到金剛居身上:“你告訴我這些,算不算叛國?”
“叛國?”金剛居一臉自嘲的笑容:“說算,也算。說不算,也不算??茨銖哪膫€角度看?!?
“若是你從圣元官府的角度看,我這肯定算是叛國,百分之一萬的叛國。但,若是你從圣元百姓的角度看,我這就是在阻止戰爭,而且是阻止侵略戰爭,阻止自己的祖國侵略別國。叛國,從何談起?”
“這世上,很多事情是很復雜的。老實說,我愿意背負叛國的罵名,我愿意被圣元百姓認定為~遺臭萬年到被永世唾罵都不解氣的叛國賊,只求,你我兩國,能夠和平友好。”
地球穿越者看著金剛居的目光看了好一會兒,然后才開口說道:
“別用侵略戰爭形容你的祖國。你應該用開疆擴土建功立業來形容你的祖國。任何一個國家,從無到有,都需要開疆擴土都需要建功立業?!?
“但問題是,這個世界已經沒有無主之地了。這個世界發展到現在,已經足夠任何國家:或大或小,均以和平的方式,生存發展了。”
“這個世界沒必要也沒可能,再搞開疆擴土建功立業那一套了。沒意義,沒好處。且弊遠遠大于利。”
金剛居點頭:“我跟你的想法是一致的。開疆擴土建功立業就目前的世界來說,弊遠遠大于利,和平友好,遠遠大于戰爭的得利。但問題是,皇天和蒼天,不這么認為?!?
“在皇天和蒼天的眼里,世界依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世界依舊,充滿廝殺充滿仇恨。和平友好,完全不現實,完全不可能,完全無法實現。唯有開疆擴土建功立業,是正道。且,還是利遠遠大于弊的宏圖偉業、堂皇正道!”
地球穿越者面沉似水:“你能去,勸勸你們的皇天和蒼天嗎?”
金剛居苦笑著搖搖頭:“能去是能去,我甚至可以聯合青天、神天、老天一同去。但問題是,皇天和蒼天是那種,不見棺材不落淚的性格。冬夏國不打疼皇天和蒼天,皇天和蒼天是不會,改變主意的?!?
“明白了。”地球穿越者目光漸漸冰冷:“不撞南墻不回頭,不見棺材不落淚是嗎?”
“好好的日子不過。好好的和平不享受,偏要玩弄戰爭挑起仇恨,那我就讓他們明白明白,什么叫玩火自焚!”
金剛居哈出一口氣,臉上五味雜陳:“其實,一切的起因一切的開端,應該也應當,歸罪于冬夏國歸罪于沐神?!?
地球穿越者瞪大雙眼,神色驚詫。
“理由如下。”金剛居一臉誠摯:“我圣元皇天、蒼天為何一直不敢進攻冬夏國?為何直到現在才下定決心?我圣元的皇天、蒼天以前,在怕什么?”
地球穿越者深吸一口氣:“怕……神之契約。怕,神之契約引發的,眾神圍攻。”
“不錯!其實,冬夏國完全沒必要撕毀神之契約。只要冬夏國不撕毀神之契約,同時沐神活著,就不會導致眾神圍攻,不會舉世皆敵。”
“而且,遵守神之契約,冬夏國只需要付出微小的代價,百億人的性命而已,即可安然渡過此劫。甚至,我覺得,以樂官爺你的能力,跟暴食之神達成某種協議,以別的方式補償暴食之神,不費一兵一卒,也不是不可能的?!?
“但,沐神公開撕毀了神之契約。這就讓那些眼紅冬夏國領土的,百無禁忌了?!?
地球穿越者的臉色,漆黑似鐵:“你說的沒錯!追根究底,一切的起因一切的開端,均應歸罪于冬夏國歸罪于沐神。”
“神之契約的撕毀,造成了舉世皆敵的局面,若神之契約不撕毀,我再用我的辦法,合理補償了暴食。能有什么事!”
啪的一聲,地球穿越者重重的捶打了一下桌子。
金剛居起身,為地球穿越者倒滿一杯酒,坐好,給自己也倒滿一杯酒:
“事已至此,歸罪于誰,都已經晚了。我們能做的,就是盡人事聽天命。來,干了這杯酒?!?
地球穿越者舉杯:“干了。”
仰頭,一飲而盡。
“暗尊者?!钡厍虼┰秸卟凰佬牡拈_口問道:“若是沐神愿意,若是沐神反悔了,撕毀神之契約這事,還能挽回嗎?”
金剛居搖搖頭:“神之契約撕毀了,就是撕毀了。怎么挽回?重新簽約嗎?重新簽神之契約,以沐神目前的壽元,必死無疑!要知道,任何一個神明簽訂神之契約,一般需要,耗損至少三千年的壽元?!?
“沐神現在,哪兒有三千年的壽元可供耗損?至于冬夏國的新神,樂官爺你,不好意思,根據目前你筑基期的修為等級,你沒資格簽神之契約。強行簽約,也簽不上!甚至還可能把神之契約弄壞。除了你,除了沐神,你冬夏國還有誰可以簽約?所以,此路不通!”
地球穿越者低頭,沉默,久久不語。
金剛居暗尊者長吁短嘆,一臉愁苦。
在大約二十分鐘之后,地球穿越者突然開口問道:
“那個,簽訂神之契約,需要耗損壽元,撕毀契約呢?撕毀神之契約,需要付出什么代價?”
金剛居抬頭,目光詫異的看著地球穿越者:“這個,你不知道?”
地球穿越者點頭示意,自己不知道。
金剛居皺眉:“撕毀神之契約,大損國家氣運?!?
地球穿越者凝神:“大損氣運?”
“嗯,大損氣運?!苯饎偩由钗豢跉猓骸扒遥瑳]有百八十萬年,根本無法恢復。若非如此,神之契約有何約束力?”
“若非如此,至少一半的神明,不會站出來做樣子表態。之所以所有的神明所有的國家都站出來表態,之所以冬夏國舉世皆敵,就是因為,不做樣子不表態,各個國家各個神明,定會被神之契約反噬,定會大損自己本國的氣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