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衛疑惑的翻了翻那些雜物，又檢查了一遍抽屜，并沒有特別的發現。

“不可能啊，小可把那個相框收到哪里去了？”

張衛放棄了那個床頭柜，轉向了梳妝臺，都是些富貴的首飾和化妝品。

直到張衛打開了右下方最底層的那個抽屜。

“嚯，小可買這么多假發干什么？”

取出假發，張衛發現這些假發和一般的成型的假發不同，這些假發是成片的，不規則的形狀，而另一側的一個口袋里裝著的好似是用過的假發，上面粘糊糊的，沾染著不明的液體。

張衛取出口袋里的假發，手指使勁捻了捻。

“是血？”

暗紅色的血跡染上了張衛的手，他迅速將假發歸還原位，關上抽屜。

梳妝臺旁邊是帶有全身鏡的衣柜，上面雕著浮花。

張衛盯著鏡中的男人，被自己的美貌折服。

“怎么會有這么狂野而魅惑的男人，嘖嘖......”

張衛對著鏡子整了整自己的亂發，湊近鏡面卻無意間瞅到了鏡子邊緣的縫隙。

“咦——”按住鏡面，用力往右側滑動，鏡面緩緩拉開，照片墻出現在張衛面前。凌亂粘貼的照片上涂抹了層層疊疊的血跡，顏色深淺不一，意味著墻的主人不止一次將鮮血灑在了照片墻上。

震驚之余，張衛仔細的看了看墻上的照片。

照片層層疊疊，最上方的是最新的，也是血跡最少的圖片，內容可辨識度高。

和李芳在一起的付知行、和夏菲接吻的付燃、青木的背影、還有......和付燃床頭柜上的照片一樣的合照——付燃、付知行和未知的女人。

張衛仔細的看那些圖片，企圖找到蛛絲馬跡。

“付燃哥哥，啊——”

柔和平靜的聲音瞬間轉換為尖銳的叫聲，聲嘶力竭。張衛立刻沖上前去從后背鎖住了小可的脖子，并捂住了她的嘴巴。

“我可沒有耐心，你最好閉嘴。”

小可渾身抽搐，豆大的淚珠滾落。

被捆在椅子上，張衛不可思議的打量了一番小可。

他還未從震驚中緩過神來。

“接下來我問你的問題，你最好都如實回答?！?

張衛捏住小可的下巴，冷意從小可的頭發稍竄到腳底，她急忙點點頭。

“你真的是付知行的養女？”

小可低著頭思考了一會，“是也不是?！?

張衛皺眉，小可開始解釋：“阿燃，其實.......”

阿燃？

張衛敏銳的盯住小可。

“我是你姐姐?！?

！

“當年我發生了意外，爸爸為了救我，找到了和我十分匹配的女孩?！毙】煽戳艘谎蹚埿l，“你到我身后來?！?

張衛按照小可的要求來到了她的身后，他看著小可小小的身材，細瘦的肩膀，怎么也不敢相信她是付燃的姐姐。

“你掀開我的頭發?！?

小可的頭發和抽屜里失去了光澤的假發不同，秀亮烏黑。顫抖著手覆蓋上烏黑光澤的頭發，掀開來，傷口被凝著血跡的線強行縫合在一起，卻依舊能看到肉縫里的血肉，像是邪惡的深淵，讓人害怕。

而這樣的傷口，小可的頭上有七條。

“這副身體，從頭到腳，只有腦子是我的。就連你看到的烏黑的頭發......”小可頓了頓，“也是從和我年齡相仿的小女孩的頭上連著頭皮剝下來再強行貼在我的頭上的。因為只有這樣，我的頭發才能保持和真正的女孩一樣的光澤?！?

張衛連著倒退數步，直到抵住了墻壁。

“你就這樣，為了自己活命，而強行破壞了別人的人生，甚至是生命？！”

“那又怎么樣呢？是他們的父母為了錢甘愿放棄的啊?！?

小可說完這句話，精致的臉上透出了詭譎的笑容。

張衛慌亂的跑到了照片墻之前，他指著照片墻問道：“那么這又是什么？”

小可“哼哼”冷笑兩聲。

“阿燃，你可知道，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我更愛你了，我可是花費了好大的功夫才說服爸爸，來到你身邊的.......阿燃，外面很危險，媽......姐姐當然要保護你?！?

“所以你就想盡辦法來陷害我，想把我一輩子囚禁在那個瘋人院？！”

小可是付燃的姐姐，陷害付燃，小可將會是最大受益人——公司的唯一繼承人。

“我沒有，一開始，我確實覺得你呆在里面安全很多，可是當我意識到，這一切另有蹊蹺的時候，我就放棄了！”

“所以，王大錘的事情也是你編造的？”

“這個......是的。我已經買通了他，只要他承認是自己的過失導致這一切的，你就可以全身而退?！?

“那你為什么要殺了他？”

“什么？他死了？怎么會.....”小可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我明明已經給了他很多錢了。他為什么會死？”

張衛懊惱的抓了抓頭發，“就是因為你給了他足夠多的錢，他才會買大量的毒品，最后，中毒而死?！?

張衛回想起王大錘惡臭的體液從狹小的廁所淌到茶幾腳邊，因為時間太久而干涸成了難看的黃紅色的污漬。

這么看來，王大錘的死很有可能就是個意外。

但張衛不愿意接受。

因為這意味著，付燃真的就是兇手。

“也就是說，5月2號那天，我真的以王大錘的身份去了宏鑫加工廠?！睆埿l蹲下來，雙眼和小可平視，“你原本叫什么名字？”

“付籽?！?

付籽？

這個名字好像在哪里看到過？

張衛在大腦中搜索了一番卻并沒有發現什么有用的信息。

“你拍這些照片做什么？”

“阿燃，你知道嗎？原本你對我最好了，直到那個女人出現！她占據了你所有的視線和思想，她說什么你就相信什么！所以，姐姐要保護你！”

“誰，你說夏菲？”

“沒錯，就是她！阿燃，你可知道，她根本就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她不僅和你在一起，還和別的男人有染！”

“誰？”

付小可抬起臉龐，看向那照片墻。

張衛順著她的目光，走向照片墻，最新的一張照片和付燃床頭柜的一模一樣。他撕下那張圖片。

“這照片中的女人是誰？”

“是我。”

原來如此。

“阿燃，你往里面的照片上看看。”

撕下幾張無用的照片，張衛看到了大量夏菲的背影、側臉。而夏菲的身邊總有一個優雅紳士的男子。

這個男子是唐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