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境人少了很多，大概是昨晚的緣故吧。

白靈堅持來這里看看，而白雨欣又恢復(fù)冷淡無情地拒絕了，所以還是白靈和白雪這個“老陣容”。

晶藍的菜端上來，是幾塊半透藍的果凍。清新、Q彈的滋味彌漫開后，白靈吮起牛奶。

“你還是對牛奶情有獨鐘。”白雪說。

“是啊，‘外面’的東西驚喜多多。”

這頓飯格外沉默，白雪知道白靈在憂心戰(zhàn)爭的事。

“白雪，你能應(yīng)付嗎？到時候我想去對付大京。”白靈突兀地說了一句。

白雪點頭：“你放心去好了，我有白希保護我呢。”

又陷入沉默。

第二盤菜上來了，白色的細(xì)絲絲很有嚼勁。

第三個是雪蓮湯，清雅淡香，回味無窮。

還有魚、還有冰黏糕……白靈的心情漸漸好起來：“無論如何，都要守住這么多美食不是嗎？”

“那當(dāng)然了。”白雪細(xì)細(xì)嚼著魚。

“是你們？”凌怡荷的剛進門就看見了倆人。

“怡荷姐姐？”白雪詫異。

白靈問：“你也是來品嘗美食的嗎？”

凌怡荷淺淺一笑，笑容中卻帶有憂傷：“嗯。”

“你遇到了什么嗎？”眼尖的白雪發(fā)現(xiàn)了貓膩。

“啊……這你都發(fā)現(xiàn)了。”凌怡荷說，“我母親被灰咭族陷害，下落不明。”

白靈和白雪震驚地看著她。

凌怡荷輕輕說：“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接任凌族族長了。”

“對不起。”白雪道。

“沒事。”凌怡荷坐下來，“順其自然吧。”

白靈和白雪面面相覷。

一頓飯安靜得出奇。

“你們怎么啦？”凌怡荷沒好氣地問。

白靈遲疑一下：“在替你悲傷。”

“我還好的。”凌怡荷語重深長地說，“這點心理承受能力都沒有，又怎么能面對未來的戰(zhàn)爭呢？”

是啊……白靈進入沉思。

“嗯，想起一件事，上次殘杳的毒你真的完全解了嗎？”凌怡荷問。

“有什么問題嗎？”白雪問。

“殘杳……沒那么簡單。”凌怡荷終于下定決心說。

白靈停了一停：“難道還會留一手嗎？”

凌怡荷沒有否認(rèn)：“雖然殘白是混血，但是性格非常古怪。”

空氣又久久沉默。

“沒關(guān)系，走一步看一步，慢慢來。”白靈的信念異常堅定。

凌怡荷恍惚一下，然后再次明媚一笑。

尖叫聲在這時響起。

三人不約而同尋聲看去。

門外，灰霧籠罩。

灰咭族？

不對……有紫氣在漂浮。凌怡荷暗自揣摩。

白靈和白雪正要沖出去。

“先別。”凌怡荷周邊一道綠光屏障展開，“殘杳族的毒似乎摻雜其中。”

“那整個邊境都會完啊！”白雪的臉變得煞白。

白靈臉色同樣慘白。

凌怡荷沉聲道：“別慌。”她手中顯現(xiàn)一枚銅綠色的寶石。

一串咒語從凌怡荷嘴里念出來，寶石光芒大放，照亮了邊境的街道。

“走。”凌怡荷簡短地說。

三人來到街道中央。

光驅(qū)散著灰霧，周圍依稀可見建筑物。

“怎么又是你啊。”少女在前方忽的現(xiàn)身，白靈對她分外眼熟。

正是第二章出現(xiàn)的那個嘛！

白靈毫不客氣：“你們灰咭族都喜歡害命嗎？”

“你什么意思我不懂，只是——你們有命嗎？”少女問。

好張狂的語氣。

白雪怒道：“你們灰咭族又算什么呢！憑什么這么說我們？”

“你們?yōu)槲一疫易遄用駜斆　鄙倥f著灰蔓盡出。

凌怡荷伸出一只手破滅灰蔓，隨即又伸向左邊破滅另一根。

灰蔓成粉，重新聚合，在綠光屏障邊緣不停繞圈。

凌怡荷精力集中，一道綠光下去，滿盤皆崩！

少女心有余力不足了，她打不過凌怡荷。

仇人相見，凌怡荷完全沒了平時溫文爾雅的形象，眼中冷光凜凜。

綠刺直穿少女，少女愣神之際，綠刺被腐蝕掉了。

灰偕來了。

“你好。”灰偕說，“傷害小孩子是不對的。”

“父親，你怎么才來！”少女不滿地嘟起嘴。

灰偕只是摸摸她的頭：“我錯了。”

凌怡荷的瞳仁放大了：“我母親在哪里？”

“在地牢啊。”灰偕輕松道，“你們凌族再不配合，我就殺了她。”

“好歹你也為人之父，絲毫不能諒解嗎？”凌怡荷問。

“不能啊。所以來要一個答案，要么你母親死，繼續(xù)追隨白玲族；要么你母親活下來，歸順大京。”灰偕說。

凌怡荷沒有說話了，她在做出選擇。

白靈抿了抿嘴唇，白雪拉住她，示意不要干涉。

是啊，選擇是別人的，外人沒有理由干涉。

時間都凝華了。

半晌，凌怡荷緩緩道：“只有這樣嗎……”

灰偕沒有回答她。

少女顯然不耐煩了：“為什么一定要拉攏凌族？”

灰偕瞪她一眼，少女噤了聲。

“我決定了。”凌怡荷抬起頭說。

（——·我們面臨的選擇有很多，但只需要記住一點。

對做出的選擇不后悔，順著它繼續(xù)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