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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生活,一首深刻的哲理詩(1)

一個一生積極奮進的人,在生命的盡頭,還會覺得來到這個世界上,還沒有奉獻出自己的全部,還為有許多事情沒有做而感到遺憾。一個享樂主義的人,在離去之前,為自己一生碌碌無為而內疚。一個犯罪的人,到生命的盡頭才認識到罪孽深重,在離去之時懺悔不已。生命只有一次。碌碌無為是一生,奮發上進也是一生。讓這一生活得有意義,不枉來人世間一次,就應該將活著的每一天都當作是生命的最后一天。

世界最美的散文第二輯 生活,一首深刻的哲理詩

春將至/【日本】井上靖

◎作者簡介

井上靖(1907—1991),日本當代作家、評論家和詩人。擔任日本藝術院會員,日本中國文化交流協會常任顧問,日本文化財保護委員會委員,日本文藝家協會前理事長,日中古代文化交流史和中國古代史研究家,日中友好社會活動家。

過了年,把賀年片整理完畢,就會感到春天即將來臨的那種望春的心情抬起頭來。

翻開年歷,方知小寒是1月6日,1月21日為大寒。一年中,這時期寒氣最為凜冽。實際上日本列島的北側正被厚厚的積雪覆蓋著,南半部的天空也多是呈現著欲降白雪的灰色。當然也有時遍灑新春的陽光,卻不會持久,灰色天空即刻就會回來,寒氣也相隨而至,不幾天即將降雪吧。

嚴冬季節,寒氣襲人,理所當然,在這種情況等待春天的心情,是任何人都會產生的。不光是住在無雪的東京和大阪,即便是北海道和東北一帶雪國的人們,依然是沒有兩樣的??傊?,生活在全被寒流覆蓋著的日本列島的一切人,不管有雪,抑或是無雪的地方,只要新年一過,都會感到春日的臨近而等待著春天。

我喜愛這種等待春天的心境。住在東京的我,盡管是很少,但也能捕捉到一點春天的信息。今晨,從寫作間走到庭院中去,只見一棵紅梅和另一棵白梅的枝上長滿牙簽尖端般小而硬的蓓蕾。

我的幼年在伊豆半島的山村度過,家鄉的庭院多梅樹,初春季節齊放白英。沒有櫻樹,也沒有桃樹,只種了一片小小的梅林。也許是幼年時代熟悉梅樹,直到過了半個世紀的現在,依然喜愛梅花。梅花,對于我,已經成為特殊的花。

如今,故鄉家院里的梅樹減少了,而且年老了,已經看不到幼年時代那種純白的花朵。即便同是昔日的白花,卻略含黃色,并不像《萬葉集》和歌中吟詠的酷似雪花那樣潔白了。

今朝春雪降,潔白似云霞;

梅傲嚴冬盡,競相綻白花。

猶如現白雪,緩緩降天涯;

朵朵頻飛落,不知是何花。

前一首的作者是大伴家持,后者是駿河采女。讀了這類和歌,那種純白的沁人心脾的白梅,立刻就會浮現于眼簾。

故里家中的梅樹都已枯老,但東京書齋旁的唯一的一棵白梅,卻尚年輕,因而花是純白的。

梅樹過早地長出堅硬的小蓓蕾,這個季節可還沒著花。正是在這尚未著花的時刻,自然地培育著一種望春的心情吧。水仙的黃花,山茶的紅花,恐怕是這個季節屈指可數的花朵了。

去歲之暮接近年關的時候,我瞻仰桂離宮,廣闊的庭園里也未看到花開,只見落霜紅和朱砂根的蓓蕾,在廣闊庭園的角落里,隱約地閃爍著動人的紅光。這個季節,仿佛是樹木的蓓蕾代替花朵炫耀著自己的地位。

乘此雪將融,會當山里行;

且賞野桔果,光澤正瑩瑩。

這也是大伴家持的歌。野桔即是紫金牛,我覺得紫金牛的紅色小蓓蕾映襯著皚皚白雪的光景,也許確實具有踏雪前去觀賞的價值哩。

前面講過,我喜愛這種在幾乎無花的嚴冬季節等待春天的心情。每日清晨,坐在寫作間前廊子的藤椅上,總是發覺自己沉浸在這樣的情致之中。眼下還是顆顆堅硬的小蓓蕾,卻在一點點長大,直到那繁枝上凜然綻滿白花,這種等待春天的情致始終孕育在心的深處。

我出國旅行,總是初夏和仲秋季節回來。當然,也并非出于什么理由作了這樣的決定,而是自然而然地形成的結果。然而,如今卻想在什么時候,在那春天已經有了信息卻難于降臨的2月底或3月初,結束國外旅行,重踏日本的土地。那時,我想一定會深刻地感受到日本節氣變化的微妙,和隨之改換面貌的日本這一季節景物的細致美。

然而,這種等待春天的1~3月期間,大氣中的自然運行,卻是非常復雜微妙的,春天絕不是順順當當地走向前來的。

小寒、大寒,大致都是1月初或月中,因此,新春1月便是一年中最冷的時節,一直要持續到2月4日的立春時分。當然,這不過是歷書上的事,實際上也并不如此規規矩矩。有時小寒比大寒還要冷,又有時大寒都不那么冷,等到2月立春之后,才真正冷上一陣子。不,與其說冷上一陣子,毋寧說這種情形居多才是。

但是,盡管只是歷書上寫著立春這個詞,也蘊涵著一種難以言狀的明朗性。過年了,春天就近了;春天近了,等到春天到來的心情便活躍起來。歷書上的立春,使人懷起一種期待:這回春天可真的要來了!

實際上,春天總是姍姍來遲,寒冬依然漫長,然而千真萬確,春天正在一步步走近,只是很難看到它會加快步子罷了。這種春日來臨的步調,恐怕是日本獨有的,似乎很不準確,實際上卻準確得出乎意料。

人們都把立春后的寒冷叫做余寒,實際上遠遠不是稱為余寒的一般寒冷。這時候,即會降雪,一年中最冷的寒氣也會襲來。然而,即便是這種寒氣,等一近3月,便一點點地減輕,簡直是人們既有所感又無察覺的程度了。

不過,即便進了3月,春天依然沒有露面。只是弄好了,沒有陽光、天色和樹木的姿容,會不覺間給人以春的感覺,余寒會變成名副其實的春寒。這樣,與此同時,連那些從天上降下的東西,那種降落的樣子,也會多少發生些變化。那就是“春雪”、“淡雪”和“春霰”??傊?,春寒會千方百計改變著態度,時而露出面孔來,時而又把身子縮了回去。

在這樣的3月里,有一次寒流襲擊了日本列島的中部,正是3月13日奈良舉行汲水活動的當口。近畿一帶,奇怪的是這時節卻受到寒流的洗禮。也正在此時,我在東京的家,3月初開始著花的白梅達到盛開時分。每年,當我望見白梅盛開,便又一度想到歷書上的記載。于是發現,大抵上相當于汲水日,或在其以前或以后兩三天,并且就在兩三天里氣溫下降,十分寒冷。我的眼前浮現出,在奈良古寺的殿堂里松枝火炬照亮黑暗的情景??磥?,也許并非照亮了黑暗,而是照亮了寒流。這時節的春寒,確實是不容懷疑的。

白梅是在汲水時節盛開,紅梅卻只乍開三分。白梅在3月末凋零殆盡,紅梅卻進了4月,還多是保存著凋余的疏花。在那白梅開始凋落的時分,杏花和李花就開始著花,好不容易春天才正式來到人間。

然而,3月末,或是4月初,我家的紅梅繁花正盛的時節還要再來一次寒流。那正是比良灣風浪滔滔的季節。自古以來,就流傳著比良大明神修講《法華經》之時,琵琶湖便風滔大作,寒氣襲來。實際上,這時節,京都和大阪地方還要經受一次最后的寒流襲擊。不只是京都一帶,東京也是如此。

這樣,與杏、李大致同時,桃樹也開始著花。杏樹的花期較短,剛剛看到開了花,一夜春風就會吹得落英繽紛,或是小鳥光臨,一霎時變成光禿禿的。李花雖不像杏花那樣來去匆匆,但也是短命的。比較起來,依然是桃花生命力強,一直開到櫻花換班的時節。

今年恐怕也與往年相似,1~3月之間,寒流會在日本列島來來往往,梅樹的蓓蕾就在這中間一點點長大吧。日本的大自然,在為春天做準備的夾當,既十分復雜,又朝三暮四,但是總的來看,恐怕也還是呈現著一種嚴格地遵循既定規律的動向。梅、杏、李、桃、櫻,都在各自等待時機,準確地出場到春天的舞臺上來。

心路花語

春是一種期待,是大家的向往。它不同于嚴冬的雪花彌漫,它更多地蘊涵了溫情。它少了梅花撲鼻之香,卻又不甘冷落,蠢蠢欲動。

本文清新自然,恬淡靜適,帶你捕捉春的氣息,感受大自然的美妙,描繪最立體的大自然的圖畫。

人生/【丹麥】勃蘭兌斯

◎作者簡介

勃蘭兌斯(1842—1927),丹麥文學批評家、文學史家,最主要的代表作是六卷本的《十九世紀文學主流》,幾乎已成為舉世公認的權威教本;他還著有一系列關于文化巨匠的名人傳記《莎士比亞》、《歌德》、《伏爾泰》、《愷撒》、《米開朗基羅》。

這里有一座高塔,是所有的人都必須去攀登的。它至多不過有100級。這座高塔是在空中。如果一個人一旦達到它的頂端,就會掉下來摔得粉身碎骨。但是任何人都很難從那樣的高度摔下來。這是每一個人的命運:如果他達到注定的某一級,預先他并不知道是哪一級,階梯就從他的腳下消失,好像它是陷阱的蓋板,而他也就消失了。只是他并不知道那是第20級或是第63級,或是哪一級,他所確實知道的是,階梯中的某一級一定會從他的腳下消失。

最初的攀登是容易的,不過很慢。攀登本身沒有任何困難,而在每一級上從塔上的望孔望見的景致是足夠賞心悅目的,每一件事物都是新的。無論近處或遠處的事物都會使你目光依戀流連,而且瞻望前景還有那么多的事物。越往上走,攀登越困難了,目光不大能區別事物,它們看起來都是相同的。同時,在每一級上似乎難以有任何值得留戀的東西。也許應該走得更快一些,或者一次連續登上幾級,然而這是不可能做到的。

通常是一個人一年登上一級,他的旅伴祝愿他快樂,因為他還沒有摔下去。當他走完十級登上一個新的平臺時,對他的祝賀也就更熱烈些。每一次人們都希望他能長久地攀登下去,這希望也就顯露出更多的矛盾。這個攀登的人一般是深受感動,但卻忘記了留在他身后的很少有值得自滿的東西,并且忘記了什么樣的災難正隱藏在前面。

這樣,大多數被稱做正常的人的一生就如此過去了,從精神上來說,他們是停留在同一個地方。然而這里還有一個地洞,那些走進去的人都渴望自己挖掘坑道,以便深入到地下。而且,還有一些人的渴望是去探索許多世紀以來前人所挖掘的坑道。年復一年,這些人越來越深入地下,走到那些埋藏金屬和礦物的地方。他們使自己熟悉那地下的世界,在迷宮般的坑道中探索道路,指導或是了解或是參與到達地下深處的工作并樂此不疲,甚至忘記了歲月是怎樣逝去的。

這就是他們的一生,他們從事向思想深處發掘的勞動和探索,忘記了現時的各種事件。他們為他們所選擇的安靜的職業而忙碌,經受著歲月帶來的損失和憂傷,以及歲月悄悄帶走的歡愉。當死神臨近時,他們會像阿基米德在臨死前那樣提出請求:“不要弄亂我畫的圓圈?!?

在人們眼前,還有一個無窮無盡地延伸出去的廣闊領域,就像撒旦在高山上向救世主顯示的所有那些世上的王國。對于那些在一生中永遠感到饑渴的人,渴望著征服的人,人生就是這樣:專注于攫取更多的領地,得到更寬闊的視野、更充分的經驗,更多地控制人和事物。軍事遠征誘惑著他們,而權力就是他們的樂趣。他們永恒的愿望就是使他們能更多地占據男人的頭腦和女人的心。他們是不知足的,不可測的,強有力的。他們利用歲月,因而歲月并不使他們厭倦。他們保持著青年的全部特征:愛冒險、愛生活、愛斗爭,精力充沛,頭腦活躍,無論他們多么年老,到死也是年輕的。好像鮭魚迎著激流,他們天賦的本性就是迎向歲月之激流。然而還有這樣一種工場——勞動者在這個工場中是如此自在,終其一生,他們就在那里工作,每天都能得到增益。在不知不覺中他們變得年老了。的確,對于他們,只需要不多的知識和經驗就夠了。然而,還是有許多他們做得最好的事情,是他們了解最深、見得最多的。在這個工場里生活變了形,變得美好,過得舒適。因而那開始工作的人知道他們是否能成為熟練的大師只能依靠自己。一個大師知道,經過若干年之后,在鉆研和精通技藝上停滯不前是最愚蠢的。他們告訴自己:一種經驗(無論那可能是多么痛苦的經驗),一個微不足道的觀察,一次徹底的調查,歡樂和憂傷,失敗和勝利,以及夢想、臆測、幻想、人類的興致,無不以這種或另一種方式給他們的工作帶來益處。因而隨著年事漸長,他們的工作也更必須要豐富。他依靠天賦的才能,用冷靜的頭腦信任自己的才能,相信它會使他們走上正路,因為天賦的才能是屬于他們自己的。他們相信在工場中,他們能夠做出有益的事情。在歲月的流逝中,他們不希望獲得幸福,因為幸福可能不會到來。他們不害怕邪惡,而邪惡可能就潛伏在他們自身之內。他們也不害怕失去力量。

如果他們的工場不大,但對他們來說已夠大了。它的空間已足以使他們在其中創造形象和表達思想。他們是夠忙碌的,因而沒有時間去察看放在角落里的計時沙漏計,沙子總是在那兒下漏著。當一些親切的思想給他以饋贈,他是知道的,那像是一只可愛的手在轉動沙漏計,從而延緩了它的停止。

心路花語

人生是一個不斷探索、不斷前進的過程。在這個過程中,你不必探究前因后果,或許根本就沒有任何規律,只是你一旦踏進來,你就無法回頭。因為人生的路是無限延伸的,你能做的就是向前、向前,直到你人生的最后一刻。

本文表達清晰深刻,觸動靈魂,從不同角度描述不同的人生境況,表達了人類對生命本質的深刻理解。

在八月/【俄國】蒲寧

◎作者簡介

蒲寧(1870—1953),俄國作家。主要作品有詩集《落葉》,短篇小說《安東諾夫的蘋果》、《松樹》、《新路》,中篇小說《鄉村》等。1933年作品《米佳的愛》獲諾貝爾文學獎。

我愛的那個姑娘走了,可我還未曾向她傾吐過一句我的愛情,那年我僅22歲,因此她的離去使我覺得在茫茫人間就只剩下我孑然一身。那時正好是8月底,在我所客居的那個俄羅斯小城市里溽暑蒸人,終日一絲風也沒有。有一回禮拜六,我在箍桶匠那兒下工后出來,街上空蕩蕩的,幾無一人,我不想就回家,便信步往市郊走去。我在人行道上走著,街旁猶太人開的商店和一排排老式的貨攤都已上好門板,不做買賣了,教堂在叩鐘召喚人們做晚禱,一幢幢房屋把長長的陰影投到地上,可是熾熱的暑氣并未消退。在8月底的南方城市里經常會出現這種熱浪滾滾的天氣,那時連被太陽烤灼了整整一夏的果園里也無處不蒙著塵土。我感到憂傷,難以言說的憂傷,可是周遭的一切,不論是果園、草原、瓜地,甚至空氣和強烈的陽光,卻無不充滿了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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