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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投石問路

高容容心中明白了王安石的意思,此時的王安石,因為位高權重,好些事確實是需要顧慮一下的,高容容心中倒也是不能為難他,因此她還是對著王安石說道:“好罷,介甫!這事兒卻是要對皇上說一說!”王安石出了高容容的玉清宮后,便就直言告訴了神宗,是否要將蘇軾給調回了汴京來?小神宗聽了,心中頗是沉吟了一陣,他對著王安石說道:“亞父!朝中此時的情形,其實已經對改革派是有利的了!朕只是擔心,蘇軾回了汴京,又會在朝中掀起軒然大波!他的為人,朕還是知道幾分的!”

王安石聽出了趙頊心中的猶豫之意,當下便問道:“那么皇上的意思是……將蘇軾調入汴京呢,還是就放任在外面?”趙頊心中思量了一番說道:“那么……此事,太后知道嗎?”王安石聽了,點了點頭。趙頊便犯起難來,他對著王安石說道:“不用說了,朕心中已經知道,太后的意思是一定要讓他回來的!是不是?”王安石又是點了點頭。趙頊便道:“若是朕現在,先不讓蘇軾回汴京呢?太后又當如何?”王安石聽了,躊躇了一番說道:“這個……臣只是擔心,太后會因此而生氣啊!”

趙頊便苦笑道:“那么就依太后之言了!我知道,蘇軾是太后兒時的玩伴,我縱然是反對,也是沒有什么用的!這一次,不如就順了太后罷!”趙頊雖年輕,可是話里卻是透著老道。王安石便說道:”既然如此,那么就將他召回。”彼時的蘇軾,在遙遠的梅州,得了神宗的旨意,心中是說不出的高興,他對著暮雨笑道:“暮雨,老天開眼,我們終究是要到汴京去了!”暮雨見了他還是一個頑童模樣,便嘆氣說道:“學士你啊,經歷了這般,還是向往那汴京的繁華!若是不改了這虛榮之心,將來可還是要吃大苦的!”暮雨看起開來,是一點兒也不高興,蘇軾不知她心思,只是說道:“暮雨,你怎么了?怎么不想著回去呢?汴京城中,可是有你的許多小姐妹兒!將你獨獨留在這梅州,我的心中可怎么忍心呢?”

暮雨聽了,只是說道:“看來,學士,你送的那筐荔枝起了作用!我想,現在朝中都是改革派占著上風,將你這個頑固派給調了回來,決計不會是皇上或者王安石的意思,此人,一定是太后了!”蘇軾聽了,便對著正在整理衣服的暮雨說道:“暮雨,你說的甚是!還是我容容姐姐心中有子瞻我啊!”蘇軾說著,口中便連連感嘆了幾聲兒。暮雨便對著蘇軾說道:“學士,你也不要高興的太早!你以為進了汴京,就一定有你的好日子過么?”蘇軾聽了,便看著暮雨笑道:“暮雨,你陪在我身邊,可是我至今連一個名分還未曾給你!從此以后,你就是我正式的姬妾罷!”暮雨聽了,臉兒不禁紅了,她想想嘆了口氣,可是轉眼還是笑道:“學士,你這是在打趣我么?”蘇軾聽了,便正色說:“暮雨,對你我怎么會開玩笑?我當然是認真的!”

要知道,暮雨之前還是樂籍,這是北宋下九流賤籍的一種。如今,蘇軾將她的樂籍削去,變成了良籍,暮雨的心中自是高興,聽到自己終于成了蘇軾的姬妾,她簡直就是喜出望外,要知道,北宋的文人士大夫,納妾的很多,但是鮮少有將自己的姬妾換了良籍的!暮雨知道蘇軾對她,已經是有情有義的了!她心中感動至極,忽然胸口咳咳有聲,蘇軾見了忙問:“暮雨,你怎么了?”暮雨只是掩飾說道:“學士,沒有什么,我想我應該是只是累了!”蘇軾倒也沒有多想,看著暮雨緊蹙的眉頭,只是說道:“暮雨,既然這樣,你就不要勞累了!這些活兒,還是讓其他下人做吧!”暮雨聽了,便將咳血的手絹兒藏起,抬起疲憊的眼睛,笑道:“學士,不打緊!你的那些書稿,還是我收拾著放心!”說著,還是堅持干起活兒來。

不想蘇軾和暮雨一行,離開了梅州,一路向北,只見途中所見,皆是百姓們因王安石的變法舉措之故,生計反而是不如變法之前的了。蘇軾一路看著民生艱難,不由怨氣沖天,他氣呼呼地對著暮雨說道:“介甫這是怎么回事,虧我之前,還在司馬光的面前兒,斗膽說著他的好話呢?怎么我覺得這所謂的變法,還不如不變呢?好好的良田……”蘇軾自是一路唉聲嘆氣。暮雨見了,只得勸道:“學士,或許你是沒有看到好的……”蘇軾看著這些衣不蔽體的農民,眼中簡直就要落下淚來了,他嘆息著說道:“暮雨,你不知道,先前,可不是這樣的……”他說著說著,便對著身旁的一個書童說道:“將我的紙筆拿來!”暮雨驚問道:“這是為何?我們這是在半路上啊?”

蘇軾聽了,便重重說道:‘我知道咱們是在半道上!可是我已然是按捺不住了!我要寫信,我要給王安石寫信!我要告訴他,我這一路,都看見了什么?或許,他整日在汴京城中,是什么都看不到吧!”暮雨見了阻攔說道:“學士,你不要沖動!你忘了我們此刻正在往汴京的路上嗎?你何苦這樣?你總是這樣剛直,你這樣處處得罪人,可知下場是什么?難道你忘記了那場烏臺詩案了嗎?暮雨見阻攔不住,知道蘇軾是犯起左性子來了,只是苦苦哀求。

蘇軾見了,還是說道:“暮雨,休要阻攔我!我今日要是不寫,以后會留有遺憾!你就讓著罷!”暮雨見了,只得說道:“學士,我知道我是不能阻攔你的!那么你寫吧,我當然知道你心中想些什么……哎……”暮雨知蘇軾甚深,想想還是住了口。蘇軾便展開筆墨,略略思索了一陣,便給王安石寫起信來。他命人將此信送到驛站,不過幾日,蘇軾的好些書信,已經是快馬加鞭地送了往汴京去了。王安石當然是收到了信。他本以為蘇軾是為他說些好話來的,哪里知道,打開一瞧,全是對他變法的苛責之言。王安石本是性情中人,看了這些信件,自是大為生氣。

可是王安石的事兒多啊,他忍住氣,將他的這些信件放到案頭上之后,便就去忙著其他事兒去了。哪里知道,王安石人紅是非多啊,不知是誰,卻就將王安石的信,又給皇上小神宗給報了去。小神宗可不是王安石,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聽了來人所報,自是勃然大怒,他道:“這個蘇子瞻,仗著做了朕的幾年老師,可是太不知好歹了!虧朕還動了一絲惻隱之心!看來,這蘇子瞻是不值得同情啊!這些信件之中,好些是在暗地里嘲諷朕!”當下先便改了主意,他到了高容容所住的玉清宮,見了高容容,這剛坐了下來,口中方說道:“母后,這個蘇子瞻,可真是不知好歹!”

高容容此刻正在喝茶,看著佛經,聽著趙頊這樣說,不由奇道:“仲針,你這是怎么了?蘇軾又有什么不是?”趙頊聽了,口中哼了一聲道:“母后,你不知道,這個蘇子瞻可真是狂妄之極,朕小時倒是很欣賞他的瀟灑不羈,不過現在看來,竟不是這么回事?”高容容見了神宗,只是慢慢說道:“仲針,究竟是怎么回事?母后我還是沒有明白?蘇軾竟是做了什么事?”高容容這樣問,是以小神宗便將事情原委說了一遍。想想神宗還是說道:“這個蘇軾,真是多嘴多舌!若他到了汴京城中,指不定給朕說什么難聽的話兒呢?”

高容容聽了,還是不急不緩地喝著茶,她說道:“仲針,難道你不知道有一句話,叫做“兼聽則明,偏聽則暗‘么?我心中正擔心你只是見到變法的好處,看不到其中的壞處呢?如此,蘇軾說出,自是好事一件!這說到點子上的,你就和王安石拿去改唄!”趙頊聽了,便說道:“母后,可是蘇軾……他說的實在是苛刻之極!是以兒臣我做不到啊!是以還請母后發布一道詔書,將蘇軾留到地方去任用罷!”趙頊是重重說道。

高容容聽到這話,已然是不悅了,她皺著眉頭說道:“仲針,難道就因為蘇軾在王安石的信件中,發了幾句牢騷,說了一些激憤的話,你就一定要這樣么?你這樣,可是大大違了圣君之道啊!”高容容告誡。小神宗還想堅持,高容容便道:“仲針,你不必多言,反正將蘇軾調入汴京城中,此事已經不能改變!何況,此時的蘇軾一行,應該已經在汴京城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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