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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滔滔

高容容從高滔滔處退出來后,到了自己住著的屋子,卻見一個(gè)少年,身著綠衣,滿面含笑地站在她屋子前的梨花樹下,等著她。高容容走上前去,發(fā)現(xiàn)竟是弟弟高士林!高士林也見了姐姐,笑道:“二姐,今兒我是特地進(jìn)宮里去祝賀大姐,當(dāng)然也是特意來瞧瞧你的!娘還特地給你做了一盤玫瑰糕點(diǎn)!”說著,便將手里的食盒給高容容晃了晃,笑道:“二姐,你可常常,味道很是不錯(cuò)!”高容容見了他手里的東西,不由對弟弟說道:“士林啊,我現(xiàn)在真的只想回家!想回到咱家的那個(gè)小院子!如今我在這宮里,真是多一句言語都是不可能!”說著,便是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高士林聽了,便裝作小大人模樣道:“姐姐,你又是大姐,早晚你還要出宮去的!娘說,將你的性子,在宮里磨圓了,對你也是好的!”

黃昏時(shí)分,弟弟走后,高容容在自己的小屋里,橫豎也是睡不著!既然睡不著,不如就披衣起來,信步隨走罷!她出了屋子里,到了一處假山處,假山附近開著蓊蓊郁郁的丁香!高容容便想到那邊去坐坐!豈料,剛到了那里,便聽得假山不遠(yuǎn),一個(gè)女子的自言自語聲。高容容聽了,心中倒是吃驚不小,這指不定是這宮里的哪個(gè)宮女,白天受了氣,晚上在這里排遣郁結(jié)!想想,她便循著這聲音過去,不管這認(rèn)識還是不認(rèn)識的,橫豎去安慰兩下子罷!待她走出了假山,卻發(fā)現(xiàn)那附近坐著的一個(gè)年輕女子,手中拿著一對木偶,口中念念有詞,就著月色,細(xì)細(xì)看到女子,卻是姐姐滔滔!

高容容便躲在她身后,且聽她究竟口里說些什么。只聽高滔滔左手握著女木偶,一個(gè)細(xì)細(xì)說道:“你究竟是喜歡我,還是不喜歡我?”她說完了便嘆了口氣,又對著右手握著的男木偶,裝作一個(gè)男聲說道:“滔滔,你是要說真話,還是假話?”她繼而又道:“假話如何,真話又如何?你可知假作真時(shí)真亦假?”說著,自己已經(jīng)是念不下去了,唯有坐在那花壇邊對月嘆息。

高容容聽了她這話,心知是和趙宗實(shí)有關(guān)了,她不想自己介入到姐姐的情感糾葛中去,她瞧著姐姐原來并不是她以為的那樣光鮮,原來她在宮中,也是獨(dú)孤和寂寞的!心中倒是非常同情她了!她想上前安慰,可是又擔(dān)心姐姐誤了自己的心意,想想,還是讓姐姐自己去思慮罷!因此,一個(gè)人便又偷偷起走了。

皇上和皇后的命令自是無人敢違拗。又過了一個(gè)月,姐姐和太子終于大婚了。父親和母親都是喜不自勝,可是唯有容容,心中默默替姐姐難過。這個(gè)深宮,不知吞噬了多少如花似玉的女人的青春!她的姐姐,也只是這歷史長河中眾多的一個(gè)!

太子和太子妃在正殿舉行了大婚,對著皇上和皇后三叩九拜,接受了文武百官的祝賀之后,晚間時(shí)分,還要來東宮睿思殿再舉辦一場小小的宴席!這收到請?zhí)鱿缦淖匀欢际翘咸虾挖w宗實(shí)的親朋好友!朝中的忘年交的大臣們也是請了不少!包括歐陽修范仲淹諸人!蘇家三父子來了,王安石曾鞏來了,高容容和弟弟高士林也來了!各人都精心準(zhǔn)備了禮品,祝賀這一對佳人!趙宗實(shí)和高滔滔,看上去都很開心,尤其是趙宗實(shí),這一晚上,喝了許多許多酒!歐陽修見太子喝的過頭了,便低低對滔滔道:“太子妃殿下,還是請?zhí)由俸刃槊盍T!您看,太子殿下已是有些站立不穩(wěn)了!”高滔滔聽了,卻是對著歐陽修深深嘆了一口氣,口中說道:“老師,這一日為師,便就是終身為師!是以老師不必叫我什么太子妃!還是喚我的名字罷!”她對著殿中盡情喝酒搖搖欲墜的趙宗實(shí),默默說道:“老師,你不要管他,就讓他盡情喝個(gè)痛快罷!”說著,便轉(zhuǎn)過身來,深深地看了看高容容。

高容容也是擔(dān)心地看著趙宗實(shí),想說什么,可是又不便說出什么。她看著這大殿中,這些好友中,獨(dú)獨(dú)缺少了司馬光的身影。高容容的心也惆悵起來,王安石在席間看出她心意,心中苦澀,可是還上前說道:“容容,你不必?fù)?dān)心!君實(shí)只是家中有事,回了老家光州去了!”高容容聽了,便問道:“那你可知……他回家去做什么?”王安石聽了便笑道:“容容,這個(gè)我也不知!好像是他父親催他回去辦一件什么事兒!”高容容聽了,便道:“哦,我知道了!這也沒什么!王大哥,我們還是在這席間盡情喝酒罷!”說著,自己便仰著脖子,趁人不備,灌下了一杯酒。王安石便低低道:“容容,你是女孩子,不能這樣喝酒!”

趙宗實(shí)此時(shí)和眾人一一敬過酒后,就徐徐往高容容這里走來。他已是喝得意識不清了,他對著高容容,喃喃說道:“容容,你可知,今天的我很……開心,也很難過!我高興我娶了你的姐姐!可是我也難過,我失去了你!容容……容容……”他口中是不停地念著她的名字。殿中之人此時(shí),可都是聽見了,各個(gè)面上都露出尷尬之色。高容容舉著酒杯,和他對立在大殿之中,氣氛曖昧不已。高滔滔在后頭見了,她忍住心中的傷心,緩緩從案幾旁走下,她對著眾人,解釋說道:“你們不知,容容從小也是養(yǎng)在宮中,和太子殿下也是兄妹情深!宗實(shí)被封了太子的名號,我也成了他的太子妃,是以宗實(shí)難過的是,這成了親,做了太子,行動便就不能向以往那般自由了!是以心中傷感,借著容容抒發(fā)而已,各位且別會錯(cuò)了意!其實(shí),今晚的太子,是最開心不過的!”

滔滔這一番說與,自是化解了眾人的尷尬。她扶著醉醺醺的趙宗實(shí),向著高容容說道:“容容,你不是說要送我一件禮物的么?怎么這別人都送完了,還不見你的?”高容容便趕忙笑道:“禮物在我袖中!”說著,從袖中取出一件她精心刺繡的十字繡《清明上河圖》,送給了滔滔,對她說道:“姐姐,這是我送你的結(jié)婚禮物!我希望姐姐嫁了宗實(shí)哥哥,永遠(yuǎn)地開心下去!”不知怎地,說著這話時(shí),她心中激動,眼睛便迷上了一層水霧。高滔滔默默地接過她的禮物,說道:“容容,姐姐謝謝你!”說完這話,她輕輕地捏了一捏我的手。

豈料這世上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太子殿下新婚之夜,對著小姨子失態(tài)之事,還是傳到了高父的耳朵里!第二日,他在進(jìn)宮喝完了滔滔的賜親宴之后,心中便做了一個(gè)決定,那就是,容容兒需趕緊地尋個(gè)人嫁了!

父親在家和母親低低地商量了好一會,高夫人嘆道:“我也是害怕這以后啊!咱們還是趕緊地讓滔滔安心罷!她是太子妃,將來自是要母儀天下的!也就……只要勉為其難,讓容容兒受些委屈了!”高父聽了,心中也是難過,他道:“我也不知為何,其實(shí)在我心中,始終是疼容容多些!是以給她說的親事,一定要如她所愿!”高夫人聽了,便點(diǎn)頭道:“哎……正是這話了!”

用過晚飯后,高士林去了自己的書房看書,高父便和高夫人就城中所認(rèn)識的青年才俊中,遴選起來。高夫人幽幽說道:“其實(shí)我心中,是中意一人的!”高父聽了,便試探說道:“莫非是那司馬光?”高夫人聽了,便幽幽說道:“不錯(cuò)!可惜……他回去探親去了!我聽人說,他家里的父母,可是也幫他說與了一門親事,要不,我看著倒也是極好的!”高父聽了,便說道:“那……除了司馬光,夫人心中可還有什么合適的?”高夫人便喝了口茶,說道:“這汴京城中,青年才俊極多!那蘇家兩個(gè)公子我看著也是喜歡的,無奈就是小了些!往大了些想去,也就只是有王安石曾鞏尚可!”

高父便思慮了一番,沉吟說道:“王安石和曾鞏,論人品,論才起卓見,自是王安石更好些!”

高夫人聽了,便笑道:“那么,不如就是他了!”豈料高父說道:“夫人,其實(shí)容容兒和他們都是認(rèn)識的!與其我們替她相與,倒不如我們來問問她,究竟心中喜歡哪一個(gè)?”高夫人聽了,便思怔道:“如此,也好!”到了明日下午,王安石忽地又過來了高家,說是歐陽修要送高父一壇美酒,命他來跑腿兒的!高父見了,只是微笑說道:“王賢侄,多謝你了!”王安石聽了,趕緊行禮道:“不敢當(dāng)!下官是心甘情愿來跑腿的!”高父便道:“王賢侄,可是還沒用過午飯罷?”王安石聽了,便回道:“下官確實(shí)不曾!”高父便笑道:“既然還不曾用過飯,不如就在我這里吃頓便飯罷!正好,我有些事,還要問你!”說著這話時(shí),眼睛是一點(diǎn)兒不離王安石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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