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養病
- 本宮只想做寵后
- 鐵腕
- 3124字
- 2020-07-20 19:40:42
說完這話,高容容眼睛卻是一眨不眨地看著他,目光中透著一股問心無憾的坦誠。王安石聽了,心中是說不出的激蕩,他本以為高容容聽了,會玩笑將此事遮過??墒菦]想到高容容是這樣說出,饒是他坦蕩,可還是不禁問道:“容容,是么?可……我知道你心里,喜歡的更是司馬光!”高容容聽了,卻是笑道:“不,介甫,這不一樣!我的心里卻是有過你!”王安石見高容容這樣真誠,目光更是炯炯,他問道:“可是,容容,你既然這樣說,那么君實又當如何?”王安石倒是疑惑了。
高容容笑道:“我方才不是說過嗎?這不一樣!我對于你,是喜歡,可是更多的是欣賞!”王安石聽了,便循著高容容的話,苦笑道:“我知道了!你對于君實卻是出于男女之愛!其實……我始終只是你的知己才對!”高容容聽了,不禁說道:“介甫,你是我的藍顏!”王安石聽了這話,喃喃說道:“藍顏?容容,我不懂!”高容容聽了,只是說道:“這種感情很復雜,介甫,我如今也是理不清,我只知道,這種感情介于男女情愛和知己之間!”王安石聽了,苦笑說道:“我明白了!怪我……怪我沒有再更進一步!我想,若是當初我比君實先行一步,或許你心中想的是我!”高容容聽了他這話,不想他心中難過,口中便道:“嗯,介甫,或許是吧!若是我當初先認識你的話,或許我心中中意的人,便是你了!”王安石聽了這話,不禁大為傷感,他說道:“哎……這一生,許多事兒,都是君實走在我的前頭!他雖然自詡謙虛,可是這當世之人,對他始終比對我有好感!”王安石的心中自是酸楚。
高容容聽了,便也說道:“介甫,你自有你的光芒!你和君實不同,他是塊溫潤的美玉,而你是地下的鉆石!他的光芒,金剛鉆切割開就能看見,而你……”高容容深深說道:“介甫,而你的光芒,要待千年之后的人們,將你從地底下挖了出來,方才看的見!介甫,你要相信你自己!”王安石聽了,不禁想起了自己曾做的一個夢,他想了一想,方對著高容容說道:“容容,其實你知道么,我曾做過一個夢,我夢見一個仙子,帶著我去了那千年之后……”高容容聽了,不禁奇道:“是么,介甫,你不妨細細說來……”是以王安石便慢慢說出了那個奇特的夢境。
高容容聽了,她默默喝了一口茶,淡淡笑著對王安石道:“介甫,這么說,你真的是在夢中見過了!”王安石笑道:“這雖然是個夢,可是容容,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總覺得我看到的不是虛幻,而是實實在在存在的!”高容容聽了,不禁說道:“是的,介甫,你的那些理想,確實是在千年之后能夠實現!”王安石聽了高容容話說的這樣篤定,不禁問道:“容容,你怎么知道,好像你竟是一清二楚似的!”高容容決定不再隱瞞王安石了,她嘆了口氣,開玩笑說道:“介甫,如果我告訴你,我也從一千年之后來,你信不信?”
此話一出,王安石自然是大吃一驚,他愣了半天,方說道:“容容,你的意思是……”高容容正色道:“沒錯,我不是你們這個朝代的人,我不是宋朝的人,我來自千年之后!介甫,你吃驚么,是啊,我也覺得很神奇呢!”高容容看著王安石半天沒做聲,不禁悠悠說道。此時王安石的腦中,轉過許多的奇思異想,他想起了高容容小時候,那些她的許多古怪奇特的言行,他心中沉思著,可以看著高容容無比澄澈的目光,他知道自己該相信這是真的。王安石默默說道:“容容,我沒有吃驚!我只是不敢相信!不過,我相信你!那么你是怎么來的?”高容容便笑道:“介甫,我是我們那個朝代的一個二十五歲的學生。在圖書館看多了書,一下子就睡過去,醒來時,就發現自己身在曹后的寢宮了,也就是說,我的靈魂附在了這個叫做高容容的小女孩身上!是以一晃就在大宋呆了這許多年!”
王安石聽了,只是覺得不可思議,他不禁問道:“那么,我們這個朝代的人,也可以穿到你們那邊去嗎?”高容容聽了,說道:“理論上是可以的!怎么,你想過去?”想想高容容便道:“我們這個朝代的醫術,可是比大宋要先進多了!你這樣的病,在我們那兒,并不算得什么!或許,只要做一個微創就好了!”高容容的心不禁難過起來。王安石聽了,不禁神往說道:“聽起來,真是美好,可惜我是心向往之,人卻是沒法子去?。∪萑荩羰俏乙泊┑侥銈兡莻€朝代,能夠和你在一起的話,叫我做什么也是愿意的!”說著,他又重重地咳嗽起來。
高容容聽了,也是深深嘆息起來,她說道:“介甫,我若是能夠回到現代,我一定將你帶去!可惜,我自己也是回不去了!”王安石聽了,卻是問道:“容容,這些話兒,你和司馬光都說過嗎?”想想他覺得不對,方又道:“哦,或許我該知道你的本名,可以……么?”高容容說道:“你信么,這或許是我的命運罷,如今我也是搞糊涂了……我的本名,卻也是叫做高容容!”王安石口中又是‘哦’了一聲。高容容嘆道:“我當然還沒有告訴君實!今兒我也不知是怎么了!這個秘密已經藏在了我心中快三十年了!今日說出來,方覺得無比暢快啊!”
王安石聽了,不禁說道:“不知君實聽了,心中該是怎樣訝異!又或者他是一點兒都不在乎呢?我想,他只是喜歡你,和你什么來歷什么身份,都是不問的!”高容容聽了,說道:“我也是不知!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這一生,我都將會拘束在這里!不會再回去的了!”王安石聽了她的話,悠悠說道:“容容,是不是因為君實在這里的緣故?是以你定要如此?”高容容聽了,不禁說道:“不是的,介甫!并不是這樣!我喜歡大宋!我學的是中文,我熱愛大宋的芬芳詩詞!我來到了我夢寐以求的朝代!能夠和你們這些不世出的人在一起,我很是感到榮幸!”她由衷說道。
王安石聽了,只是默默地看著她,許多情感涌在心頭,最終,他只是說道:“容容,我決定去金陵養?。°昃┼须s,人也多,我的心不得寧靜!我還是去金陵罷,那兒氣候溫潤,無人認識我!我病好了……再回到汴京來罷!”高容容聽了,點頭說道:“好!隨你!金陵卻是比汴京更好!你便靜靜地在那呆上一陣子吧!若是缺什么,盡管告訴我便是!”高容容囑咐。王安石是咳嗽著答應。他們不知道,此時的吳氏,見二人在書房說了好長的話,便想過來問問他們,可需要什么點心,便俯身在門外隨意聽了一聽,哪里知道,這無意的一聽,卻聽出這樣一段話來!吳氏心中不敢相信,可是又覺得不可不信。她在門外愣了好半天,方才不可思議地又踱了出去。不過她覺得,這樣的話,還是不要去問介甫。就當……自己是什么都沒聽見罷!
過了幾天,王安石和吳氏,帶著王旁,辭別了岳父,果真去了金陵。金陵郊外空氣新鮮,花木森森,氣候宜人,的確適合一個肺病患者呆著??墒峭醢彩约褐?,這些不過似治標不治本罷了,他之所以離開汴京,歸根結底,是出于對政治的厭倦,沒錯,他很矛盾,一方面,可惜于自己的功敗垂成,另一方面,他在官場馳騁了多年,見慣了那些過場之事,心中也自是灰心。他已然被罷相多年,在官場也是過氣之人,如今自己快日暮西山了,自是不愿意成為別人口中的談資,是以,他愿意將自己的余生就在金陵度過,若是能得空,他更愿意作上幾首小詞。反正,此生能夠成為高容容口中的藍顏,他也覺得是無怨無悔的了,他走了許多地方的路,看透了許多的的世情,現在心中已然能夠明白,原來喜歡一個人,只是自己一個人的事情,他將這份情感藏于自己心中多年,陪伴于自己人生大半,算來,這風雨兼程的,他可是沒有覺得半點孤單!那么……這就足夠了!人生得一知已足矣!
現在的王安石,住在玄武湖邊,雖然病重的厲害,可是在閑暇之余,精神尚好之際,還是寫出了一首小詞,寄給了在汴京城中的高容容,高容容接到王安石的書信,打開看是一首《桂枝香》她坐在梨花樹下,對著晨風,緩緩念道:臨送目,正故國晚秋,天氣初肅。千里澄江似練,翠峰如簇。歸帆去棹斜陽里,背西風,酒旗斜矗。彩舟云淡,星河鷺起,畫圖難足。念往昔、繁華競逐,嘆門外樓頭,悲恨相繼。千古憑高,對此漫嗟榮辱。六朝舊事如流水,但寒煙、衰草凝綠。至今商女,時時猶唱,《后庭》遺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