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 將軍白發(fā)征夫淚
- 大不列顛流浪某熊
- 2119字
- 2020-08-10 19:05:55
2000年3月10日 晴
今天我遇到了我的‘公主’.
她就站在離我一步之遙的前方,及肩的短發(fā),淡淡的笑渦,古典的鵝蛋臉,粉紅的發(fā)帶,水汪汪的大眼會說話,她笑著對我說:“小弟弟,這個給你.”
小弟弟?
我低頭看了一下自己,是呀,雖然已經(jīng)高中了,但我的個子,就跟中學(xué)生沒有兩樣.
拉了一下自己那顯得過長的校服,我不敢抬起頭.
學(xué)習(xí)好有什么用呢?只要一上體育課,我就感覺低人一等.同學(xué)們給我給了個綽號“矮哥”,可媽媽說,我只是長得遲了點(diǎn),不用擔(dān)心.
只是...我,真的會長高嗎?
“拿去呀!”蘋果,伸到了我低垂的顎下.
看著那紅通通的蘋果,我吞了口唾液,好透人的紅蘋果哦,就跟她的臉頰一樣.
*** *** ***
她喝醉了.
是因?yàn)樾睦锖軣瀱幔考居曩t看著芷沄.
她那雙水汪汪的貓兒眼已經(jīng)是半瞇半開,縮著小俏鼻,嘟著可愛的紅唇,帶著幾分可憐,帶著幾分委屈,像只落難的貓咪.
“芷沄,你已經(jīng)喝了不少了.”溫暖的大掌覆在她正要捧起酒杯的纖纖玉手上.
“呵...喝啤酒也會醉嗎?”仿佛季雨賢說了多大的笑話般,芷沄指著他失笑.
她又不是沒吃晚飯,她又不是一滴酒就足以迷醉的人,她更沒有喝了四五瓶啤酒.
她只不過喝了三杯而已,充其量,也不過一瓶.
“酒不醉人人自醉.”他蹙著眉盯著她,意有所指.
噗哧一聲,芷沄笑出了聲.
這呆子,突然咬文嚼字起來.
要比詩呀,她也不會差哦.想當(dāng)年,在大學(xué)里,她好歹也有做過詩社的一分子,雖然最后半途而廢,但她還是有點(diǎn)實(shí)料的.
“唉...”她輕嘆,松開緊扣酒杯的五指:“酒乎?水乎...醉乎?不醉乎...”學(xué)老學(xué)究搖頭晃腦,俏皮的卷發(fā)隨著螓首忽左忽右,忽上忽下,模樣可愛又迷人.
“醉即不醉,不醉即醉,季君可知否?佛理是也...”
厲害吧,她這可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芷沄獨(dú)創(chuàng)的詞哦.
“你呀...”季雨賢溫柔的眼光深藏著寵溺,修長的食指輕點(diǎn)了下她的額,不意外地看到她的頭隨之向后仰.
深知她是在逃避,卻又無可奈何.
明知她心里苦悶,卻又束手無策.
從小到大,唯一能讓他感到無奈與無助的,非連芷沄不可了.
不過,能看到她這可愛的模樣,對他來說,就是最大的幸福了.醉?不醉?又何必執(zhí)著?
再過些時日吧,他想,她總會從過往里走出來的.
“你在想什么呀,季雨賢!”提高了半調(diào)音,用手肘頂了頂眼前走神的男子,芷沄有些不滿.
竟然在一個美女面前發(fā)呆,這人.
“是!”季雨賢恍過神,只聽到她叫他的名字,身體在意識之前就誠實(shí)地作出了反應(yīng).
身邊傳來笑聲,挺得筆直的身子僵了僵,帶點(diǎn)氣又帶點(diǎn)笑的目光移向她,果不其然,看到她趴在吧臺上悶笑.
“很高興又愉悅了你.”無奈地說,他就是拿她的調(diào)皮沒辦法.
“哈...嗯..哈哈.”又笑了一輪,芷沄這才抬起頭來,水汪汪的大眼盯著他,一本正經(jīng)地問:“季雨賢,你以前的女朋友沒有發(fā)現(xiàn)你這個好玩的習(xí)慣嗎?”
今天約他出來,主要是因?yàn)樽约旱男睦锖軔灒胝覀€人說說話.
她想,她還未完全從韓凌鎧的陰影中走出來.但是,看到這個溫淡如水的男子時,心里不知怎么地,好象平靜了許多.
是因?yàn)樗砩蠝嘏臍庀ⅲ窟€是因?yàn)樗抢蠈?shí)馴良的脾性?或者是因?yàn)樗请p給人以安穩(wěn)感覺的眸子?
她有些迷惑.
當(dāng)那雙令人迷醉的眸子如水地望著她時,她的眼,不知不覺地也在回望.
當(dāng)那雙眸蒙上憂慮時,她的心,也隱隱憐惜起來.
她與他,有沒有一絲絲的可能呢?她竟有些期待.
“沒有.”說起他的女朋友,季雨賢有些不自在.
“這么明顯的習(xí)慣也沒發(fā)現(xiàn)?”驚訝.
“沒有.因?yàn)樗揪蜎]有注意過我.”他以平穩(wěn)的語氣說,卻給芷沄一種很沉重的感覺.
“你是她的男朋友耶.”有些為他不值起來.這么好的一個男子,值得世間的女子去珍惜的.
“或許...男朋友一詞只是我的一廂情愿?”他苦笑,語氣中充滿了自嘲的味道.
“真不明白,你們不是交往了八年了嗎?”好奇心驟起,有點(diǎn)想打破沙鍋問到底.
季雨賢,相處也有好幾個月了,但她除了知道他的工作,家庭狀況以及曾有個交往了八年的女友之外,其它的一切,還不曾聽他提起過.
突然間興起了探知他的過去的念頭.
“是啊,八年...不許偷喝.”來不及發(fā)表的感慨,被她偷偷伸向酒杯的手打斷了.
“哼,小氣.”小聲嘟嚷了句,要發(fā)表感慨就要專心一點(diǎn)地發(fā)表嘛,怎能分心留意其它的東西呢?
“然后呢...”還沒說完呢,干嘛就停了.
“然后...”眼波一轉(zhuǎn),大掌揉上她的卷發(fā):“芷沄,等待...真的很苦吧?”
尤其是無望地等待.
那顆心,沉在黑暗中,冰封在寒冰下,一直一直在期盼,一直一直在苦等,可是想要的,卻是一直都沒來.
是說他在苦待?還是在說她的苦等?
恐怕其中有他,也有她吧?芷沄想.
眼淚一下子就涌了出來.所有的歡笑,都是經(jīng)過偽裝的,所有的淡定,都是經(jīng)不起挑撥的.
“很苦...真的很苦..” 狡猾!被他搪塞過去了.
可是,知我者,莫若季雨賢啊...
“傻瓜...”他輕輕摟過趴在吧臺上流淚的人兒.
“可惡,害人家又哭了.”小心眼地把淚擦在他衣服上.
追問不下去了,話題,已經(jīng)被他巧妙地帶過.
季雨賢,為什么不愿說起前女友的事呢?
她心頭升起的淡淡疑惑,被他溫?zé)岬捏w息蒸發(fā),消失在了他的懷中.
酒吧中的燈,很是昏暗.
酒吧中的音樂,很是輕柔.
酒吧中的男女,很是開放.
所以,在吧臺邊相擁的他們,并不扎眼,反而令人升起一種淡淡的溫馨的感動.
這是幸福,被疼惜的幸福,令人羨慕的幸福.***請継續(xù)投票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