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被卞玉澤捏的緊緊的酒杯,揚風立刻上前阻止,仿佛握在卞玉澤手里的是他兒子一樣,心疼的要死。
“你……”
緊握的手固執的向旁邊閃去,陰鷲的眼神突的掃過來,待看清楚是揚風之后,乖戾的神情才慢慢的松懈下來。
“有什么話快說,我可沒時間跟你在這里折騰。”
抿了一口氣,在口腔里旋轉了一圈,才慢慢咽下,一股混雜著白蘭地、蘋果汁的味道充斥著鼻間。心終于漸漸平靜下來。卞玉澤穩聲說道。落下眼簾的瞬間,卻似乎捕捉到人群中一道光射過來,好熟悉,定眼望去,來來往往,卻盡是陌生的面孔……
甜蜜夏日,香汗伶俐。
有人翩翩為回憶!
有人翩翩求忘卻!
他還是那么瘦,卻健壯了不少,眼睛依舊那么明亮犀利,甚至冰冷,這么多年來,難道他還是那么的不快樂嗎……
坐在一個不起眼的位置上,畫著濃濃的彩妝,遮住真實的素顏,也掩飾了這張臉的主人的真正情緒,刁小溪靜靜的品嘗著一杯杰克羅斯,這是她選了好久,才發現的,終于有一種酒,可以有這樣完美的和她喜歡的蘋果味糅合……
“我跟你說了多少遍了,不要再喝這種酒啦,你偏喝,你看出問題了吧。”
揚風還在自顧自的說著,一雙手還不住的輕佻的撫摸著擦身而過的胸脯。一臉嬉笑,語氣里卻不自覺的帶著一絲責備,一絲嘆息。
“真不知道,那算算的蘋果味有什么好喝的?”
“你喊我出來,到底什么事,沒事我就走了……”
臉色一沉,不悅的打斷揚風的話,深邃的眼神更加深沉,一口氣喝干了還有大半杯的杰克羅斯。
“好好好……不說了,不說了,怕了你了……”
揚風求饒的舉起雙手,一副無奈的苦命相。側臉,神情卻是陡然一轉。
“卞玉徹已經開始行動了,昨晚上,正和你的‘小百合’在帝國大廈燭光晚餐呢!”
“是嗎?哪又怎樣,不過是一個女人而已。”
玩味的看著眼前燈紅酒綠,卞玉澤一臉的若無其事,甚至還有些不屑的神情,女人都是善變的動物,多一個,少一個,她,或者是她,又有什么關系,就算曾經山盟海誓,下一刻,不知道,又會投入誰的懷抱里。
這樣的想著,眼前卻呼的飄過那個笑呤呤的女孩,圓乎乎的小臉紅紅的,正看著他,哼,就算是她,又怎么樣,還不是最后離開了他……
“喂,你沒事吧?”
說到一半的揚風,猛地發現身邊的男人,竟然奇跡般的好像在漫游。
“神經病,干什么?”
惱怒的偏過頭,再回過去的時候,一張似曾相識的面孔在遠處一晃而過。卞玉澤連眼睛都不敢再眨一下,細細的搜索,沒有,使勁的閉上眼睛,再睜開,還是,什么都沒有。
“喂,你怎么啦?”
看著失魂落魄的卞玉澤,揚風奇怪的順著他的目光望過去,形形色色的男女,熟悉又陌生,千律一遍,沒有什么稀奇的啊?
還好自己躲的快,暗暗的吁了一口氣,刁小溪細細抿了一小口,帶著蘋果味的辛辣一股腦兒沖到胃里,還是不習慣,有酒的味道。剛才他似乎發現了自己。他已經今非昔比,夢寐以求的帶著母親認祖歸宗,現在是T市左右價值的鉆石王老五,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可是,為什么,他還是不快樂呢……
“沒什么,你繼續說。”
有些頹廢的后退回來,卞玉澤氣惱的開口,今天是怎么回事,為什么會時時會有那種熟悉的感覺,不解的手中空空的酒杯,還有那淡淡的蘋果香氣,似乎越來越濃……
我聽到遠處教堂的鐘聲。
我在心里暗自嘀咕。
“卞玉徹已經動手了,你最好小心一點。他可不像看起來那么斯文……”
裝作不經意的扭頭,聲音卻恰道好處的只能讓卞玉澤這個距離能夠聽得見,回頭,又是一副萬人迷的模樣。
“哼,我知道,他早就開始迫不及待了。”
卞玉澤冷笑,斯文?卞家的男人,每一個是好東西,斯文敗類來的更妥帖一些。
“怎么,你已經遇上了?”
揚風有些詫異,也有些擔心,臉上的風流一霎那間斂去,換上的是從未有過的嚴肅與擔憂。卞玉澤有些感動,如果說,22歲以后的豪門生活,有什么最值得的地方,那就是認識了揚風這個朋友,一直不離不棄的跟在他的身邊,讓他覺得這世界似乎還有什么是值得留戀的……
“嗯,不過,你不要擔心,老爺子應該不會讓我這么快就去見他兒子的。”
點點頭,冷笑一聲,卞玉澤的目光落到光怪陸離的卡座上去,雖是不屑,卻是落寂。
他好寂寞,偷偷的看一眼,刁小溪迅速的抽回眼神,心里一陣心酸,比以前更寂寞了,以前的他眼底還會有快樂,可是現在,為什么,看不到一絲的亮色,只有陰沉,沉的像一潭碧水,看了,心也只會沉下去……
“你是說,老爺子在暗中幫你?”
仰頭喝盡一杯酒,揚風若有所思,澤是私生子,在卞家只有一個非敵非友的人,那就是老爺子,其他的人都對他恨之入骨,也確實只有老爺子會幫他,也只有老爺子有實力幫他……
“嗯,應該是吧?”
點點頭,卞玉澤的目光落在一個遠處。從英國回來,就已經三番五次的遇襲了,不過次次都是有驚無險,似乎總有人在暗中幫助,他也不揭穿,老爺子當年雖然把他們母子接回來,卻整整遲了二十年,遲到母親整日混混沉沉,甚至神經兮兮,這筆賬,都要算在卞家身上,只可惜,那個男人這么快就死了,否則……
眼前精光一閃,卞玉澤突然看到人群中的一個濃妝艷抹的女人,一股莫名的感覺涌上來,熟悉、親切、憎恨……各種滋味兒,一起堵在胸口。
“怎么啦,喜歡那女人。”
順著卞玉澤的目光望過去,揚風微皺眉頭,上下打量了一番,似乎要看透刁小溪臉上的層層粉餅,終于還是失望,原以為,玉澤的眼光應該是很挑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