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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大白魂歸西天

一九八八年夏,艷麗生了個兒子,捎話給狗剩和美麗讓他們去魏家溝吃席。

那王老婆子如醍醐灌頂,開始又挑美麗的錯了。

你看看一個母雞養了兩年還能吃兩個雞蛋,這個女人來了多久了,吃了她們家多少糧食,如今也不見肚子大。

沒有人不知道,她們家的人都懶到極點了,說個不好聽的話,他們全家都靠著牛家來養活。

王老漢每天沒事就和別人抬杠,急眼了就和別人掙的臉紅脖子粗,還愛聽人家尊稱一句“姑舅爸,姑舅爺爺!”

王老婆子沒事愛串門,東家進去,西家出來,聽到的事情又經過她的一翻添油加醋就變了味道。

她有一個拿手的活就是做女工,她的針線活是整個鄉里屬一屬二的。

每當誰家嫁女兒都會請她給做上幾副鞋墊,再給她說幾句好聽的話,她就給別人扎起了鞋墊。

她們家的大女兒嫁人了,小的兩個也到了談婚論嫁的時候。

可她每天都躥著兩個女兒誆或者偷美麗的東西,這樣日子久了,附近的人家也不敢上門來說親。

這天,美麗和狗剩去了魏家溝吃艷麗孩子的滿月酒。

美麗走的時候沒有拴狗,王老婆子在美麗的院子里面偷看了好多會,之見那小白大搖大擺走來走去,王老婆子就是不敢過去。

王老婆子這么一瞧,有了意外收獲,她回家哭著對兩個女兒說:

“你哥是指望不上了,從前要從咱們院里走路,現在他們挖出來一條路,通向那邊的大路,真是有了媳婦,忘了娘!”

“媽!真不知道那個傻子有多好,我哥向著她!”

“你哥我還不了解嗎?一定是害怕牛家人和魏家人,你瞧就連那條死狗都沒把我們放在眼里!”

“媽,那狗還不好辦嗎?”

娘三個耳語一翻,才悄悄作罷。

很快!一件大事在二道溝成了爆炸性新聞。

王德的老丈人給王德買了一輛拖拉機,這是整個二道溝村的唯一僅有的一輛拖拉機。

王德,第一次享有了正名,人們除了叫他狗剩要么就偷偷叫他忘德或旺德。

王德說拖拉機是他用來掙錢的,說秋收以后,老牛將糧食賣了要給他們蓋新房子。

王德的風光一時無兩,誰家有個需要用拖拉機的地方都會請王德去幫忙。

王老婆子臉上自是風光無限,就在別人都夸她結交了好親家時,她老人家才想起了剛讓女兒去做的事,才急忙往羊圈那里走去。

顯然她的到來已經毫無意義,大白已經口吐白沫不停的抽搐,她打了王花一巴掌,趕緊讓王香去找醋。

院里看熱鬧的人都跟著她來到羊圈,親眼目睹了她的惡行。

美麗摟著大白嚎啕大哭,一條讓王家人聞風喪膽的狗就這樣魂歸西天。

美麗如喪考妣,哭著撕心裂肺,真是聞著傷心,見著落淚。

牛家人在第二天就聽到了這個噩耗,當天牛緊張就接回了美麗。

狗剩沒了主意,去問王老婆子。

王老婆子指著狗剩大罵:

“你真是沒出息,拖拉機已經到手了,先去掙錢,過不了多久,牛家會將那個傻子送回來的!”

“媽,你怎么這樣教王德呢!我看牛家就很好,你讓王德去牛家吧!人家大戶人家又不會虧待你兒子!”

王英這時候推門而入。

“哎呀!我不管了,兒大不由娘!走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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