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城,旭日皇朝統治下,六座主城之一,也是皇城最后一道關卡。
六座主城,圍繞在皇城四周,每一城都由出竅期內的大能擔任城主,皇城則統領所有城池,位于七十二城之上。
每二十年的皇城大比,眾多天才人物,都會暫留在六座主城,靜等九月九皇城開放,所以現今的六座主城無比熱鬧。
早就趕到的欽音小七兩人,此時正在永安城集市中面面相窺。
“怎么辦?這也沒人來啊!”欽音無所事事道。
兩人在永安城總共住了五天,離皇城開放的日子,剩下三天時間,可人算不如天算,他們沒錢了,今天早上剛被客棧老板趕了出來。
本想著投奔安小七師爺的,可現在的皇城除了各門派弟子,其他人不允許進入,守衛(wèi)是個只認牌子的死腦子。
“安叔也真是的,好歹留下點靈石啊。”欽音埋怨道。
最近這段時間,永安城多是用靈石、靈藥或獸丹當貨幣,普通金銀雖然也有可以,但比平時要價貴了四五倍不止。
他們一不是豪門望族,二不是從無盡林海廝殺出來的,哪里會有什么獸丹靈藥啊。
兩人也就安小七小有資產,可幾天的吃喝玩樂下,也徹底的成了窮光蛋一個。無奈,欽音只好做起了老本行,算(騙)命(人)!!
可惜,人走霉運,喝涼水都塞牙。從早上擺到晌午,攤子無人問津不說,還差點被人訛了。
也是,現在的永安城里,魚龍混雜,很多人怕鬧事被趕出城去,所以盡量做到息事寧人,未曾想卻漲了那些地痞流氓的氣焰。
安小七安慰他道:“別著急,天無絕人之路,總會有人傻錢多的來找樂子,就像何大頭那種。”
她口中的何大頭,名叫何言墨,給予欽音靈魚的那位少年。
何言墨自從那天過后,來過客棧幾次,每次出手特別大方,要是哄開心了,那真的是揮金如土的代表。
欽音背后戲稱他為何大頭,叫的次數多了,安小七也就跟著這樣叫了。
“大頭啊大頭,沒你吃喝都發(fā)愁。”欽音搖頭晃腦念叨著。
他是真的很懷念,有那么一位“朋友”的日子。
“哈哈,安掌柜、欽小哥,沒成想真的是你們!”
一陣熟悉的聲音響起,欽音扭頭看向安小七,道:“小七姐,我好像餓的都出現幻聽了。”
“傻了吧唧的,你現在不吃飯也死不了!”
安小七回懟一句后,笑語盈盈的起身迎道:“何大...何公子,生意都做到永安城來啦?”
何言墨溫和的笑著,走到兩人面前,客氣道:“我家就在永安城內,這次回來是想見識一下皇朝的盛事。二位呢,也是來參加修仙門派收徒儀式的?”
“收徒?不是大比嗎?”欽音撓頭道。
他在四方城時聽人閑聊,說是只有在大比里脫穎而出的人,才有資格進入那些修仙門派眼里。
安寧遠卻說他們資質不錯,大比時直接認輸也能進入門派時,他就有些迷茫。何言墨現在又說收徒儀式,難道比試是比認輸速度?
“哈哈,大比從二十年前就開始了。”何言墨道。
通過何言墨的口中,欽音漸漸了解了所謂的大比內幕。
原來,從基礎的修行功法,在民間傳播開的那刻起,比試就已經開始了,沒有資質的人,是走不上修仙道路的。
以往每屆大比,年齡三十歲以下,基本上不是太差,就會被門派收取。而在報名之后,只有一次淘汰,傳言是對心境的磨煉,這個何言墨不是太了解。
總之,二十年一次的比試,更像是一種內部排名,前幾名的天才,基本上是大門派以后得中流砥柱,同時也有自己選擇的權利。
何言墨講述著自己知道的全部,都是些不算秘密的秘密。
“那何兄,聽說過凌月劍派嗎?”欽音自來熟的上前,攔住何言墨的肩膀問道。
何言墨略微一思索,道:“倒是聽過些,傳聞中凌月劍派屬于五大劍派之一,有些名氣,是個不錯的選擇。”
欽音心里一喜,咬耳道:“實不相瞞,凌月劍派的六長老曉得吧,那是我們師爺。”
何言墨頗為驚訝:“欽小哥和安掌柜的,原來是仙派弟子,恕在下眼拙了。”
見何言墨這恭敬的樣子,欽音舒服極了,故作高深道:“實不相瞞,我觀你眉心紅線浮動,額頭又似烏云蓋頂,怕是最近家里不太平啊。”
安小七搖晃著小腦袋,配合著說道:“烏云壓線,喪事必見。”
何言墨此時很想笑,實在是倆人一唱一和的樣子,像極了前些天,那觀樓唱臺上的表演。
他強忍笑意,一臉平靜的道:“欽小哥,安掌柜,不如到在下家里歇息一下,咱們再做詳談?”
“這......”
安小七有點猶豫,她只想賺點錢吃住,去別人家里的話,要是被發(fā)現,跑都跑不了啊。這么有錢的人,家里能沒點護衛(wèi)?
“好,前面帶路!”
欽音一口答應,他沒那么多顧忌,被發(fā)現又能如何。他們再怎么說也算是半個舊相識吧,朋友邀請你去家里小住兩天,你能忍心拒絕?
嗯~雖然是騙來的邀請。
一行三人,不多時來到座堂皇大氣的府邸,上面寫著何府二字,叩動門環(huán),門里人探頭看了眼,恭敬的開門禮迎。
何言墨走在前面,領著兩人經過一段時間的穿行,來到一處偏僻的院門處。
推門進去,入眼的是幾分荒廢菜田,三座破舊的矮小屋子。
院子和一路上亭臺樓閣,雕梁畫棟的場景,完全格格不入。
“你不會是私生子吧?”欽音問道。
何言墨笑容不變,他已經習慣了,每次交好的朋友來到住處,大都會道出類似的疑問。
“呵呵,那倒不是,只是習慣了安靜。”何言墨道。
倒不是假話,他雖說無法修煉,又非嫡系,可經商天賦驚人,換一處更好的住處還是沒問題的。只是這座院子,承載了他太多過往,舍棄不得。
“少爺,你回來啦!咦,這兩位是?”
主房中走出一個身穿綠衫的小丫頭,十七八的年紀,長得清秀可人。
“竹子,這兩位是我在涼城結識的朋友欽音、安小七,這位是夏竹。”何言墨互相介紹道。
三人問候之后,何言墨便讓夏竹帶人過來收拾一下偏房,
夏竹聞言,甜甜的應了聲,不過眼里多了些戒備。
何言墨注意到了夏竹變化,失笑著搖了搖頭。
以前因為身體原因,病急亂投醫(yī),沒少被騙。竹子定是把他們歸為一類人了,也幸好他沒提仙派弟子的名頭,不然誤會怕是更深。
“好了,我們先坐下等會兒吧。”何言墨道。
院里正好有石桌石凳,何言墨招呼著兩人坐下,慢慢聊了起來。
這時,院外吵鬧的聲音響起,有幾人嚷嚷著推門入內。
來人年歲雙十左右,全部錦衣玉帶,神色張狂。
領頭少年道:“三哥怎么回來了,要不是小云看見夏竹從院子里出去,我們還不知道呢,三哥這次回來也是想參加大比?”
“哈哈,就三哥那資質?”
“去,三哥資質怎么了,照樣大放異彩!未來必定成為永安城茶余飯后的笑談。”
少年身后一陣哄笑,好幾人爭先嘲諷著。
何言墨表情不變,語氣波瀾不驚:“何雨,上月支出黃金三千兩,靈石三十塊。何云靈石一百,何空黃金一千靈石五十。而用途...呵!”
來的幾人臉色全都變了,他們雖是嫡系,但每月花費都有限制,這要是被家主知道,皮開肉綻都是小事。
何雨臉色陰沉:“何廢物,你找死不成?”
“廢物?找死?”何言墨十分不屑,道:“你們口中的廢物,掌握著何家七成的生意。也就是說,你們吃喝玩樂,衣食住行所花費的,都是我這個廢物賺來的!”
頓了頓,他站起身來,徑直走到何雨身前,眼神冰冷,附耳道:“我不與你們計較,不代表我真的脾氣好。惹惱了我,你覺得自己會值多少靈石?”
“你敢!我這就去讓我爹跟家主說,你有操戈同室之心,你等著!”
何雨是真的怕了,剛才那種吃人的眼神不是能裝出來的。可一直以來的優(yōu)越感,讓他不得不假裝強硬。
即使他知道,家主不會真把何言墨怎么樣,對比他來說,何家更需要的是何言墨這種,能創(chuàng)造巨大財富的人。
為什么會這樣?你就不能說點好聽的話,恭維我一下,混蛋!
他在何家同輩里面,天賦不算頂尖,因此便拉扯了一群差不多的年輕人,經常在別人面前找優(yōu)越感。
直到碰上何言墨,這種軟硬不吃的家伙惹人生厭。他的想法很簡單,只想聽些討好的話,本身也沒想怎樣去害人傷人。
一群人走了之后,何言墨臉上重新掛滿笑容,轉身致歉道:“一群寵壞了的小子,倒是讓兩位見笑了。”
“老何啊,你這家里挺熱鬧。”欽音咋舌道。
安小七倒是看的意猶未盡,這種大家族的戲碼,眼神間的愛恨情仇,太刺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