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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三十三,替我陪著你

  • 在渡
  • 錯嶼
  • 5524字
  • 2020-05-22 11:36:31

如果我們沒有結局,那我們就回到開始的時候,那時候沒有花哨的表情,也沒有浮躁的姿勢,更沒有敷衍的時間。

想和時間賽跑,跑了很久,還是被時間落下,蒼老了不僅僅是容顏,更是頹廢了我們的雙腿,做一個彩色的夢,懷念我們的那時候的玩笑。

張鈺一個人在街道上徘徊,周末的傍晚一個人把影子拉長,拉到世界的盡頭,在天際相接的地方,是遠方。想著明天又要面對曲伊真的那一臉的高冷,冷顫就不寒而栗。不知道什么時候就走到了城西,城西的什么對于張鈺來說都是新的。新的房子,新的人,新的空氣,還有新的心情。

曲伊真一直不讓張鈺往城西跑,張鈺一直都很好奇,到底是什么讓曲伊真這么的害怕。路過城西的電影院,張鈺想起來自己好像沒有和曲伊真看過一場電影,即使自己不喜歡,曲伊真多少也應該意思一下吧。張鈺也懶得去計較這些,繼續(xù)往前走就是一排的書店,這應該是曲伊真喜歡來的地方,為什么每次都沒有見曲伊真帶自己來過呢。今天也不知道是什么力量的驅使,張鈺破天荒的走進了書店里。

電影院里剛剛有一場電影散場,在走出來的人群中有一對熟悉的身影,沒錯,那就是曲伊真和蘇苡默了。蘇苡默在曲伊真面前可就是文藝的乖乖女,曲伊真在蘇苡默面前也是一副正人君子玉樹臨風的文藝男的樣子,一點都不給學霸的群體丟面。

“這部電影的女主角我感覺有點作死。”出來電影院難免會討論關于電影里的故事,曲伊真對電影里的女主角印象還算是深刻。

“男主角也是,腳踏兩只船,最后也不能怪女主角絕情。”蘇苡默看來是并不能接受這種腳踏兩只船的行為,要是讓她知道面前的曲伊真還有一個備胎,或者自己就是備胎,那不知道會是一種什么情形。

“等會去吃什么?”看電影的時候的爆米花,根本就不頂餓,兩個人的肚子早就咕咕叫了,曲伊真每次都會尊重蘇苡默的口味,也不是刻意迎合,算是一種寵溺。

“先去走走吧,還沒有很餓。”蘇苡默看天空中的云朵還是看的很清晰,時間也沒有很晚,那不如先去走走,等餓極了再去吃東西。

曲伊真和蘇苡默并排走著,拐過一排書店,前面就是一個小公園。張鈺現在在書店里翻著書,自然不是那些無聊的教輔書,看看小說是比較符合她的性格的。小說的書架在書店比較靠里面,張鈺低頭看著小說,也沒有注意到曲伊真和蘇苡默就這么從書店門口路過,等張鈺抬起頭活動筋骨的時候,曲伊真已經走遠了。

公園的規(guī)模并不大,但是樹蔭鋪滿道,熒光燈掛在樹上還別有一番的氣質氛圍,樹下的長椅上已經坐滿了人,有情侶也有過來閑走的老人,也有剛剛下班的拖著疲憊的身軀的工作者。并沒有給曲伊真和蘇苡默留一個座位。再往前走就是小孩子的樂園了,碰碰車的聲音混雜著旋轉木馬,沒有家長陪的孩子就只能在一邊眼巴巴的看著。

“如果以后我們有小孩,你會不會帶他來這里玩?”蘇苡默憧憬著兩個人的未來,就像未來都已經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那要看是個男孩子還是女孩子了。”曲伊真的回答讓蘇苡默沒想到,難道是女孩子就不帶她來玩了嗎?

“那要是女孩子怎么辦?”蘇苡默眼神真切的看著曲伊真。

“如果是女孩子,那我就給她買最好看的衣服,帶她做最美的打扮,給她買最柔軟的布偶娃娃,讓她做我們最幸福的小公主。”曲伊真也在憧憬著他們的未來,和他們的小孩子。

“那要是男孩子怎么辦?”蘇苡默對曲伊真的回答還是很滿意的,感覺自己現在就像是曲伊真的小公主。

“男孩子,我就帶他去各個新奇的地方,讓他看看這個世界是多么的精彩,讀萬卷書不如走萬里路不是嗎。”曲伊真對養(yǎng)男生和女生的理解還真的有很大的差別。

“你的肚子要是爭氣,給我生個龍鳳胎,那就更好了,我讓哥哥保護妹妹,或者讓弟弟寵著姐姐,多好。”曲伊真接著說,好像真的要到了那個要養(yǎng)小孩的年紀。

“誰要給你生龍鳳胎。”蘇苡默的臉頰有點泛紅了,是害羞微紅。

張鈺已經從書店里出來了,還是沒有學霸的血液,看兩眼書就已經困的不行,那可就要趕緊跑出來精神精神,張鈺不愿意走回頭路。就繼續(xù)往前走,剛剛好樹蔭下一對情侶要去吃飯了,張鈺搶先一步占到了位置,可把另一對看了好久的兩個人氣的不行。張鈺坐在凳子上也是無所事事,想著曲伊真現在應該在做什么呢?會不會是在自己的小房間里認真的寫作業(yè)呢,也真的是個書呆子。

兒童的樂園對于曲伊真來說就是嘈雜的鬧事,小孩子跑來跑去的,蘇苡默也不怎么喜歡,自然是趕緊往前走,再往前走就是一個許愿池,許愿池被燈管簇擁著,有的人往里面扔硬幣,也有的人不顧危險與濕身的風險跑過去撿別人扔過去的硬幣。

“你帶硬幣了嗎?”蘇苡默摸摸自己的口袋,空空如也。

“我看看,剛好有一個。”曲伊真搜遍了全身,也就只有一個硬幣,二十五十的曲伊真也不舍得扔啊。

“你來許愿吧,你的愿望就是我的愿望。”曲伊真看著手里的僅有的一個硬幣,鄭重的遞給蘇苡默,滿眼的寵愛。

“好。”蘇苡默接過硬幣,做了一個拋物線,硬幣穩(wěn)穩(wěn)的落在了許愿池的臺子上,可惜并沒有扔到更里面,只有一個硬幣孤零零的在那里,顯得很可憐,反正也沒事了,意思一下就好了。蘇苡默雙手握緊,慢慢的閉上了眼睛,心里默念著自己要一直和曲伊真在一起。

“你剛才許的什么愿望啊?”曲伊真一臉好奇的看著蘇苡默,他也知道蘇苡默是不會告訴他的。

“你自己去問許愿池啊。”蘇苡默確實不愿意說,說出來的愿望哪還能實現呢。

在樹蔭下面蚊子就很多,張鈺這一會已經不知道被叮了多少了,腿上胳膊上癢癢的,這可就難受了。前面是兒童樂園,張鈺恨不得去搶過來那小孩手中的水槍狠狠地滋他們一身,也想把碰碰車的小孩子給拽下來,自己上去過過癮,但是孩子的家長留在旁邊,這也讓張鈺沒辦法,只能空想了。

其實張鈺的眼神挺好的,走到許愿池旁邊就看到了許愿池邊緣的那個孤零零的硬幣。張鈺摸摸自己的口袋,也只有紙幣,那怎么辦呢?直接爬過去,把那個硬幣拿過來不就好了,張鈺覺得自己的想法不錯,看了看四周也沒什么人注意到這邊,把褲子卷起來,不顧鞋子的干濕,一路踩了過去,只要能過去拿到硬幣還是不費功夫的,況且硬幣就在巖子邊,比進去罐子里的要好掏,誰能知道手伸進去罐子里,能掏出來什么玩意呢。

還好水不是很深,只沒過了張鈺的褲腳而已,鞋子可難逃一劫,已經一些進水了。張鈺可不管,好不容易拿到了硬幣,那就趕緊縮回來,站在許愿池的旁邊,輕輕的讓硬幣做一個拋物線運動,穩(wěn)穩(wěn)的落到了罐子里面,張鈺在嘴里咕噥著,“曲伊真,讓你周末不見我,那我就許愿今晚就要看到你。”

再往前走就是一排的店鋪了,有文藝的店,也有拉面板面店。曲伊真和蘇苡默自然的是選擇了一家看起來比較干凈的店鋪,里面大部分是一些甜點,也有面食,不過都裝在比較精致的盤子里。曲伊真的支出還是可以負擔得起這些開銷的。蘇苡默也就和曲伊真在一起的時候才會來這種地方,她覺得曲伊真這種風格應該是比較喜歡這類地方,曲伊真則以為蘇苡默是喜歡這種地方。在和閨蜜在一起的時候,路邊攤蘇苡默都能將就了,和曲伊真一起吃,自然要有一些腔調,不然可能被曲伊真嫌棄了。

“等會吃完飯去干嘛?”蘇苡默每次和曲伊真出來,都不用自己做計劃,曲伊真都安排的妥妥當當的,這讓蘇苡默感到很舒服。

“吃完飯去逛街吧。”曲伊真知道蘇苡默這種女生就是比較喜歡逛街,即使不買東西,但是看看也能飽飽眼福。

曲伊真和蘇苡默在的這家店的旁邊是一家板面店,兩個店的風格相差很大,文藝與傳統(tǒng)的區(qū)別。張鈺到現在也是沒有吃飯呢,陰差陽錯的就進去了那家板面店,店里的老舊電視機不知道在放著哪年拍的電視劇,廚房就在門口,所有的工藝都在顧客眼里看著,吃著也舒心。張鈺背著外面,看著電視劇,嚷嚷著叫老板多加個雞蛋再多放點辣椒,這樣吃著才過癮。

人有兩種心靈,一面是邪惡,一面是善良。人有兩種性格,一面是優(yōu)雅,一面是市井。有的人有兩種人格,一種是陽春白雪,一種是下里巴人。當一面比較強勢,另一面就成了陪襯,只在偶爾的時候出現,如果兩面平衡,那彼此就是同一個軀體的故人,不相見,但是卻又熟悉著各自的靈魂。

城西新開了一家大型超市,超市里琳瑯滿目的各種商品,吸引了不少人,曲伊真和蘇苡默也在這嘗鮮的大軍中,不過他們偏偏不往人多的地方走,人生嘈雜,何必去爭強好勝呢。而且他們也是剛剛吃飽飯,對那些食品區(qū)也沒什么太多的興趣。

張鈺則不一樣,哪里人多她就喜歡往哪里去。雖然自己身上沒有多少人民幣,但是看個熱鬧還是可以的,以前張鈺不經常往這邊來,都不知道城西新開了這么一家超市,想著以后一定要帶曲伊真過來看看。算得上是走到哪里都不忘記自家的這個公子哥啊。

曲伊真的手里拿著一盒巧克力,帶著蘇苡默就來到了收銀臺,還沒有到那個年紀,在超市里也沒有什么好溜達的,剛好路過了一個巧克力的展臺,蘇苡默就只是瞟了一眼,曲伊真就死活非要買下來,他知道蘇苡默喜歡,只不過不說而已。

張鈺則是空著手出來的,熱鬧湊夠了,那就可以出去了,其實主要的是自己沒帶錢,窮的慌,哪還能在這消費。出來以后已經是繁星滿天了,一輪大大的月亮掛在了空中,月亮下一個人的影子是落寞的,不需要很多的修飾,也沒有太多的感情,涼風一吹,要不是旁邊有熱鬧的人群,還真的算是陰風陣陣了。張鈺的鞋有點濕答答的,這讓她走的很不舒服,只好慢慢的挪著回去了,這樣才會舒服一點。

“我們是不是該回去了。”蘇苡默看到天空中都已經換了夜晚的幕布,時間肯定也不早了,對于初中生來說,八九點應該算是很晚了。

“那回去吧。”曲伊真看了看表,雖然時間才只是七點半,“我們再去買點水果給你吃。”

“你自己想吃吧,還說給我買。”蘇苡默知道曲伊真有吃水果的習慣,每次買水果都是找個給她買的借口,雖然自己也吃的不少。

在蘇苡默家樓下就有一家水果店,所以也不需要跑很遠,順路就是。什么蘋果香蕉曲伊真都是吃的,蘇苡默比較挑剔,也比較愛干凈,看起來有一點瑕疵的她都不怎么想要。

張鈺已經在很努力的往回走了,走的時候還不忘東張西望,看看有沒有什么新奇的事情發(fā)生。等一下,那家水果店里的人好像我認識,張鈺的心突然提了一下。因為是在馬路對面,所以看的不是很清楚,于是張鈺就在那里站定,假裝休息了一會。果不其然,曲伊真和蘇苡默很親密的從水果店里走了出來。

這次張鈺看的可清楚了,一開始還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可是事實就擺在眼前,不相信也沒有用了。張鈺現在心里像是堵了一塊大石頭,她終于明白這一切是怎么回事了,也終于知道為什么曲伊真不讓她經常往城西跑,為什么在教室里對她那么高冷,原來一切的一切自己只是個備胎而已。張鈺想要沖過去,但是理智還是控制住了軀體,僵硬的站在那里,眼淚也止不住的往下流。抹干了淚水,張鈺拼命的往前跑,她以為只要自己跑的足夠快,悲傷就追不上她,可是怎么可能像她想的那么天真?跑的越快,心就越痛。最后還不如停下來,找一個沒有人的角落,躲在那里,一個人偷偷的傷心。

曲伊真提著一袋子的蘋果,蘇苡默提著一袋子的梨,各自參雜著一些彼此的樣式,出來水果店沒走多遠就是蘇苡默的家了,曲伊真習慣性的目送蘇苡默上樓,看著蘇苡默的背影,消失在樓道的拐角處,曲伊真才安心的離開。

今晚的風還是比較喧囂的,正好祛除了炎熱的暑氣,明天又是新的一個星期,一切都是新的開始,走過學校的路口,再往前就是曲伊真平時和張鈺相遇的地方了。過了紅綠燈,曲伊真看到那老地方有一個老熟悉的身影,蹲在那里,顯得很委屈。那不是張鈺嗎,曲伊真心里咯噔一下,等下碰到他該怎么和她解釋呢?

“喂,張鈺,你怎么蹲在這?我媽讓我出來買點水果,你要不要來點。”曲伊真從背后拍了拍張鈺,把蘋果提到張鈺面前。

張鈺緩慢的抬起頭,臉上的淚痕已經被擦干了,整理整理情緒,還是要繼續(xù)面對曲伊真,“剛才我去許愿池,許了一個愿望,愿望是希望今天晚上能看到你。”張鈺的說話的聲音逐漸轉低,都快要聽到哭腔了。

“你怎么了,生病了嗎?聲音怎么這么差?”曲伊真感覺到有一些不對勁,張鈺說話的時候有一些沙啞。“你這愿望挺靈的,這不就見到我了。”許愿池?曲伊真好像想起來什么。

“可惜,我見到你的時候,你沒有發(fā)現我。”張鈺強忍著淚水,心里承受著巨大的傷心,她不想在曲伊真面前表現的很脆弱的樣子。

曲伊真著實是嚇了一跳,手里的袋子也打了個哆嗦,蘋果掉落了一地。“看來,你已經知道了。”曲伊真看來已經明白張鈺是什么意思,剛開始張鈺說許愿池的時候,曲伊真就應該想到張鈺是應該發(fā)現了自己和蘇苡默的事情,所以才故意在這里等著他的。

既然事情到了這種地步,那也就只能坦然了,張鈺和蘇苡默比,一個是陽春白雪,一個是下里巴人,曲伊真自己也是有著優(yōu)雅和世俗的兩面,現在只能二選一,曲伊真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沒想到一切來的會那么早,還以為自己的如意全盤能多打一會,雙方都隱瞞了這么久,曲伊真不想兩敗俱傷。蘇苡默在曲伊真這里就是個純潔的小天使,張鈺則是可以一起瘋狂的好兄弟般的女朋友。

在曲伊真來之前,張鈺一個人想了挺久,她想過和曲伊真撕破臉皮,大鬧一場,也想過就當做沒看到就隨他去好了,就這么糟心的過著。

“你走吧,我成全你們。”能平靜的說成全的時候,內心卻承受著巨大的痛苦,就像心在滴血,臉上還要掛著微笑。明知道沒有結果的路,那也就沒有必要走下去了。

曲伊真站在原地,沒想到張鈺會是這么的灑脫,再怎么說也是共處了好久的女朋友,怎么忍心放手,想想辦法怎么繼續(xù)挽留。。

但是剛要說什么,話到嘴邊就被張鈺給打斷了,“放心吧,我不會把我們的事告訴蘇苡默的,就讓她替我陪著你。”

你成了我的遠方

每個人的都在心里埋了一個印記,或深或淺,或近或遠,每當再次經歷那些場景的時候,控制不住的情感就開始不停的從心底跑出來,只有感懷。把所有的時間都寄存在膠囊里,輕輕的為它們掘開一塊墓,等流沙掩埋。

遠處的我們只能寄托在思念,一年,兩年,十年,或者永遠不再見面。近處的我們就放在眼前,一遍,兩遍,十遍,或者就握在手心,任時光流轉。等把眼前的熬成了一碗粥,就開始渴望遠處的良人歸來,歸來時,遠處就是眼前,眼前的就成了思念。

(END)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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