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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史學的變遷

梁啟超先生說:“中國于各種學問中,惟史學為最發達;史學在世界各國中,惟中國為最發達。”

我國史名,肇自黃帝,黃帝立史官,命倉額為左史,沮誦為右史;左史記言,右史記事。周官有太史、小史、內史、外史、左史、右史等名目,太史掌國之六典,小史掌邦國之志,內史掌書王命,外史掌書使乎四方,左史記言,右史記事。逮及春秋,各國皆有史官,魯有太史,齊有南史,楚有左史,晉有太史及左史,衛有太史。可見我國有意記錄之史,實始于王室的史官。而史官的建置沿革,雖不敢確言始自黃帝,然從現存的金文、甲文諸遺跡去考證,則最遲至殷代已有史官,實可深信無疑了。惟古代的史名,至不一定,有謂史為“墳”,為“典”,為“書”者。西周以后,又名“春秋”,如墨子引燕的《春秋》、宋的《春秋》、齊的《春秋》、周的《春秋》(見《明鬼篇》下),又說吾見百國春秋(《史通·六家篇》引墨子佚文);申叔時亦說教太子箴以春秋(《國語·楚語》);司馬侯亦說叔向習于春秋(《國語·晉語》)。是晉的《乘》,楚的《梼杌》,魯的《春秋》,及孔子所見的百二十國寶書,雖無史名,實則皆屬史書。蓋我國史學,原為官名而漸假借為“歷史”的“史”啊。迨到漢魏以降,史官的制度雖間有改革,而史官的華貴不替,所謂“文學侍從之臣”歷代皆精選人才以充其職。每當易姓之后,修前代的史,則更網羅一時學者,不遺余力,因此三千年史籍,常以此等史官的著述為中心,雖不無流弊,然以專才供職,卒致史學形式上的完備,為世界各國冠。梁啟超先生說:“中國于各種學問中,惟史學為最發達;史學在世界各國中,惟中國為最發達。”至孔子的刪定《尚書》,說者謂其所據,即三代史官所記的遺稿,這書勒成,至遲當在紀元前五世紀末(周景王、敬王間),比較希臘第一歷史家希羅多德(Herodotus)作《波斯戰役史》約在紀元前四四四年,殆早百年有奇。似此世界最早有史的中國,而史籍又如是的繁多,欲加以詳細敘述,自非分朝來考察不可。

第一節 春秋戰國的史學

太古史官所作之史,系文句極簡的編年體,晉代從汲冢所得的《竹書紀年》,經學家考定為戰國時魏史官所記者,即其代表。惜今原書已經散佚,不能窺其全豹。惟孔子所修《春秋》,踵《尚書》之后,創編年之體,吾人得借此以窺見所謂“古代正史”者。此外若《左傳》所稱“三墳”“五典”“八索”“九丘”,莊子所稱“金版六弢”,孟子所云“于傳有之”,其書雖皆不傳,然可懸想其中所紀,皆前言往行的史料。汲冢所得古書,有瑣語、雜書、《穆天子傳》等,其雜書中,有《周食田法》及《周穆王美人盛姬死事》,凡此皆屬正史以外的紀錄,而為后世“別史”“雜史”的濫觴。實際嚴格來說,我國史學界最初有組織的名著,當推春秋戰國間,左丘明的《國語》,與不知撰人的《世本》。左氏所著的《國語》,其特色在于不以一國為中心點,而通論當時各主要國家文化,常涉及全社會的各方面,不限于政治的敘述,實可稱是商周以來史界的革命家呢!《世本》一書,宋時己佚,然其書為《史記》的藍本,司馬遷嘗自說過:其內容有帝系、世家、傳、譜、氏姓篇、居篇、作篇等類;帝系、世家及氏姓篇,敘王侯及各貴族的系牒;傳則記名人事狀;譜則為年表之屬,史注所謂旁行斜上的周譜便是;居篇則匯紀王侯國邑的宅都;作篇則紀各事物的起源。我們只觀其篇目,便可知其書與前史的異點,在開此后分析與綜合研究的端緒,將史料縱切橫斷,分別部居,俾讀者得所比較以資推論。且對于社會事項,特別注重,詳及氏姓、居、作等事,已頗具有今日文化史的性質。惟惜著述者不得其名,原書又為灰燼,使我人無福讀此史籍巨著!

第二節 兩漢及三國時代的史學

我國史學界,在漢前的《春秋》《國語》《世本》等書,固可認出進步的形跡,卻猶不足稱為大成,直到漢朝司馬遷的《史記》出世,始開空前所未有的偉觀!當秦滅先王的典籍,遺制莫存。至漢武帝時,始置太史公,命司馬談掌其職,談乃據《左傳》《國語》《世本》《戰國策》,楚、漢《春秋》,接以后事,成一家言,未成而卒。及宣帝改太史公職為令,于是知史務者,常由別職了。惟方史官遽變的時候,太史公司馬遷(紀元前一四五—八六年)崛起,乃紹其父遺志,上起黃帝,下至漢武,取其事跡,纂而記成,為十二本紀、十表、八書、三十世家、七十列傳,凡百三十篇,名曰《史記》。本紀取則于《春秋》,以敘帝王事跡;世家紀諸侯沿革,既宗雅記,亦雜瑣語,為《國語》的遺規;如列傳述英雄豪杰、偉人志士的經歷;十表稽牒作譜,印范于《世本》,求所以使史實一目了然;八書詳紀政制,蛻形于《尚書》,凡關于禮樂、刑政、天文、食貨諸事實,悉詳敘無遺。諸體雖非盡出于遷的創作,而遷實集其大成,兼綜諸體而調和之,創開通史體例,為后代正史所準則,故我們不能不承認其在史學上有極偉大的功績,而西人所推遷為東方的希羅多德呢。惟其史實頗多粗漏,這是不免有所非難的地方;至其文辭雄健,才華縱橫,確非后世史家所能企及。自遷以后,史職驟低,史業漸離官學,浸假成為私著。后漢班彪為惜自武帝太初以后,史籍記載缺如,乃補綴遺事,摭拾異聞,作后傳六十五篇。其子班固繼父志,更加入自漢高祖至王莽的史實,仿《史記》作十二紀、八表、十志、七十傳凡百篇,名曰《漢書》,是為斷代史的濫觴,后世乃以固此書與《史記》并稱曰“史漢”。然以《漢書》比起《史記》來,雖則史實精確,而文辭已大劣了。惟班固并沒有及書大成,即已獄死,其八表及天文志,乃由其妹班昭(曹大家)踵成之者。至史官制度,在前漢以后,王莽有柱下史,東漢有蘭臺令史,后又移圖籍于東觀,遂為史臣所萃聚。三國時代,魏有著作郎,蜀有東觀秘書郎,吳亦曾置左、右國史。而言其史職,則漢宣以后,皆不及周代的完備和尊嚴了。

第三節 兩晉及南北朝時代的史學

自司馬遷《史記》出世后,因其文章優美,引起學者研究興味,社會靡然從風,往往追慕遷作史之意,集材摹著,以冀“藏之名山,傳諸后人”,寄慨于千百年之后;同時世史官制,至漢已革,私人亦可作史。故自漢以下,每一代告終,新朝必有私撰的前史,降及于隋(自東漢初至隋亡,約五百余年),厥風未替,史部著錄數目,驟增至四十倍。故最近梁任公有云:“晉代為吾國史學最發達之時代!”然就其著名者而論,則有司馬彪的《續漢書》,華嶠的《漢后書》,袁宏的《后漢紀》,孫盛的《魏春秋》,王隱的《蜀記》,張勃的《吳錄》,習鑿齒的《漢晉春秋》等,但大半都已亡失不傳。其尚傳于今而被稱為正史者,則晉陳壽的《三國志》(魏有四紀、二十六列傳,蜀有十五列傳,吳二十列傳),宋范曄的《后漢書》(十紀,八志,八十列傳),梁沈約的《宋書》(十本紀,三十志,六十列傳),蕭子顯的《南齊書》(八紀,十一志,四十列傳),北齊魏收的《后魏書》(十二紀,十志,九十二列傳)。此中最有名者,為陳壽《三國志》及范嘩《后漢書》,茲就二書試為略述。陳壽原仕蜀漢,后仕晉為著作郎,編魏、蜀、吳的歷史六十五篇,名曰《三國志》。其書敘事簡明而不漫,文章純潔而不浮靡,深能辨別得失,是其長處,因被與《史記》《漢書》同稱“良史”。迨南朝時,宋裴松之周覽群書,為之作補注,這便是有名的“裴注”。范曄仕宋文帝為秘丞,后左遷宣城太守,不得志,遂召集學徒,參考群籍,編述自后漢光武帝起至獻帝止的事跡,而作十紀、八志、八十列傳;然書未成而曄被誅。至梁世劉昭,取司馬彪《續漢書》的志類補成之,名曰《后漢書》。更至唐世,章懷太子命當時學者張太安、劉訥言、革希等數人為之注,便成傳于今日的《后漢書》。此外梁朝劉勰所作《文心雕龍》一書,其《史傳》一篇,實是創開史評的先導。

第四節 唐宋兩代的史學

唐代史學,雖沒有特殊進步的形跡,然太宗曾命群臣編纂前代的歷史,故正史的撰述甚多。如姚思廉撰《梁書》五十八卷及《陳書》三十六卷,李百藥撰《北齊書》五十卷,令狐德棻與岑文本、崔仁師、陳叔達等共撰《周書》五十卷,魏徵等撰《隋書》八十五卷,房喬等撰《晉書》百三十卷,皆為正史。就中顏師古的《隋書》,孔穎達的《紀傳》,于志寧、李淳風、韋安仁、李延壽、令狐德棻等的諸志,均甚完備;而《晉書》則被譏為“略實行而獎浮華,忽正典而取小說”。又李延壽憂宋、齊、梁、陳諸史與魏、齊、周、隋諸史的煩蕪,爰自撰《南史》八十卷及《北史》百卷。而顏師古傳說是精通《漢書》而作注解,然其所具史家的識見,則殊不如劉知幾。知幾稟卓軼的清質,歷仕中、玄二宗,所著《史通》二十卷,論史家體例,述史的源流及古人得失甚詳,其中嶄新之說與卓創之見甚為不少,吾國論史之作,斯為第一。其后杜佑考歷代的典章,著成《通典》二百卷,為史志體的肇始。此外又有歷代天子的實錄,如韓愈撰《順宗實錄》便是。迨至宋朝,史學大形發達,為體不限于紀體,所謂“編年體”和“紀事本末體”都已出現了。至論其研究史學的人,如歐陽修、司馬光等,于史學上頗具功績。在先石晉時,劉昫等撰《唐書》二百卷,因繁略不均,又多失實,宋朝乃命曾公亮為監修官,令宋祁、歐陽修改、刪之。宋祁撰列傳,歐陽修撰紀志,廢傳六十一,增傳三百三十一,志三,表四,凡二百二十五卷,名曰《新唐書》,又修以薛居正所撰的《五代史》,繁猥失實,重加修定七十五卷,名曰《新五代史》。其后司馬光奉英宗敕,與劉邠、劉恕、范祖禹等,共費十六年的歲月,成《資治通鑒》二百九十四卷,起于周威王二十三年至后周世宗顯德六年,其間凡一千三百六十二年,詳記其治亂興亡之跡,雖旨在帝王的“資治”,要為淹貫的編年巨著。后來袁樞依循是書,以事為綱,成《通鑒紀事本末》一書,凡四十二卷,是為紀事本末體的創始。此外鄭樵撰《通志》,王應麟撰《玉海》,均博引廣證,裨益史學不少;尤其鄭氏批評斷代史的流弊,尤深契史學的新旨。又在這時代的史學上,有一必須說明的,就是唐代以前的史,皆系私撰而成于一人之手,即如沈約、蕭子顯等,雖身為史宮,奉敕編述,然其書以十九獨力所成。自唐太宗以后,此風大變,如太宗命史臣別修《晉書》,和敕撰梁、陳、齊、周、隋五書,均大開史局,置員頗多,而以貴官領其事。自茲以往,習為成例,編史之業等于奉公,撰述的人,名實乖迕。例如房喬、魏徵、宋濂等,名為某史撰述人,實則與其書毫無關系。故劉知幾的《史通·忤時》說,“每欲記一事載一言,皆閣筆相視,含毫不斷,故頭白可期,而汗青無日!”“史官記注,取稟監修。”“一國三公,適從何在!”此種官修合撰的史,常使著者的個性湮滅,失卻該書的特殊精神,因此后來所出的隋、唐、宋、元、明諸史,大抵成為絕無生命的粉本,不勝蕪累之至!惟就其利的劣面來說,則在由公家照例主持辦理,民族偉業得以繼續保存。

第五節 元明兩代的史學

史學傳到元、明二代,可說是走入頹運的時期,雖其間亦有不少史籍出現,而多失諸疏略蕪蔓了。惟我人是要在敘述歷代史學的變遷,故不問其優劣所在,皆必原原本本說出,俾可為今后改進的張本。當元順帝時,命脫脫(Tukhta)等撰修宋、遼、金三史,不及三年,便告完成。這固因有三史舊本為藍本,而粗率疏蕪的地方,自可不言而知了。至論其內容,則《宋史》有本紀四十七卷,志百六十二卷,表三十二卷,列傳二百五十五卷,總共四百九十六卷。此書編纂大旨,在于表彰道學,其余則皆姑以備數罷了。《遼史》有本紀三十卷,志三十二卷,表八卷,列傳四十五卷,內又附《國語解》一卷,總合百十六卷。此書僅就耶律儼、陳大任二家所記者加以編纂,其疏漏處甚多。《金史》有本紀十九卷,志三十九卷,表四卷,列傳七十三卷,總合百三十五卷。此書系依據劉祁的《歸潛志》及元好問的《圭辰雜編》所纂修,體例很為嚴整,故《廿二史札記》說:“《金史》敘事最詳核,文筆亦極老潔,迥出宋元二史之上。”其他若馬端臨所著的《文獻通考》三百余卷,后人合《通典》《通志》號為“三通”。迨至明朝,在太祖洪武初年,得元十三朝的實錄,乃詔命李善長、宋濂等編纂《元史》,然其書僅六個月告成,故甚失之草略,且缺順帝元統以后的歷史。因于明年復命儒士歐陽祜等往北平采輯遺事,又詔宋濂、王袆再總其事而續修之,凡成本紀四十七卷、志五十三卷、表六卷、列傳九十七卷,共二百十卷,然仍不免脫誤甚多及人名不一致之譏。其次,胡粹中以《元史》詳記世祖以前攻戰之跡,而略于成宗以后治平之事,乃撰《元史續編》十六卷以補之。又柯維騏撰《宋史新編》二百卷,評者謂為精簡得宜。至陳經撰《通鑒續編》二十四卷,薛應旗撰《宋元通鑒》百五十七卷,以續《資治通鑒》,惜均蕪雜紛亂,殊非良史。此外有陳邦瞻的《宋史紀事本末》二十六卷,及《元史紀事本末》四卷,取舍尚稱得宜,足以續《通鑒紀事本末》。

第六節 清朝一代的史學

清初以種族的禁忌,學者莫由抒志于史,故雖為一切學術復興的時代,獨于史界的著作,最為寂寥,興后人文考散佚之嘆!顧清儒的學者,有造助于史學者,仍甚偉卓。如趙翼的《廿二史札記》三十六卷及《陔余叢考》四十三卷,王鳴盛的《十七史商榷》一百卷,錢大昕的《廿二史考異》一百卷,均能即考證以立斷,條分縷析,深得蒐校的功績。而顧棟高的《春秋大事表》,以類排比,尤足為循《春秋》治史者的借鏡。至于地理圖表方面,則有顧炎武的《天下郡國利病書》百二十卷,及顧祖禹的《讀史方輿紀要》百三十卷,明地理的沿革,揭史事的背景,開歷史的地理學的新體。至清季楊守敬益廣采史乘,繪成《歷代輿地沿革險要圖》,更樹近世歷史地圖的基礎,有使讀史者不忽于地的功效。又如高宗的《御批歷代通鑒輯覽》百十六卷(附《明唐桂二王本末》三卷),《續通典》六百五十卷,《續文獻通考》二百五十二卷,《續通志》百四十四卷,《皇朝通典》一百卷,《皇朝文獻通考》二百六十卷,《皇朝通志》二百卷,《大清一統志》等敕撰的書,亦俱有益史學的著作。此外馬骕的《繹史》百六十卷,將自上古以至秦末的事跡,博據古籍,仿紀事本末體,蒐錄于各題目之下;以及《四庫全書總目提要》一書,使人一見可以捉著古書的異同、偽作、依托、附會和輯佚諸事,在史料上,實為最有價值的書。至黃梨洲的《明儒學案》,全祖望續成的《宋元學案》,為開學術史的肇端。又在道、咸以后,阮元、吳式棻、潘祖蔭、吳大徵、嚴可均、翁方綱輩,對于金石的旁證與發掘,多所努力,是亦清代史學界的進步現象。而清代史界最呈特色之點,則在章學誠、崔述二氏史學、史法的新論。章學誠(一七三八—一八〇一)承黃梨洲、萬斯同之后,為浙史學(先是黃梨洲治史,浙東史學稱盛,其徒萬斯同光大其學,以獨力成《明史稿》,為張廷玉修《明史》的藍本。《明史》本紀十六、二十四卷,志十五、七十五卷,表五、十三卷,列傳百八十、二百二十卷,目錄四卷,總計三百三十六卷,有事實正確之稱。惜今存的《明史》,割裂剪裁,已失原稿之舊,深為可惜!)的后勁,所著《文史通義》,自謂開千古榛蕪,論史旨、史料與作史方法,皆有卓見。崔述(一七四〇—一八一六)崛起幽燕,發憤典籍,“六經”以外,在在致疑。所著《考信錄》一書,鈞稽較析,務尋本真,今人稱之為“科學的史家”,蓋非溢譽!總之,前清一代,史籍著作固較唐宋為遜色,而史學、史法的研究和考證,頓發新彩,甚有裨益于治史的功績。這是我人不能不承認的。自清世康熙、乾隆間編纂《明史》后,于是中國歷代的正史,遂共成為二十四種。所謂“正史”者,乃紀傳體的歷史即平常的歷史之義。而紀傳體的歷史,必歷代沿作以為例,初非如其他的編年體歷史及雜史別史之類,或作或不作之比,故此謂之“正史”。考其“正”字,乃“正閏”之“正”,而非“正偽”之“正”。這正史之名,始于《隋書·經籍志》列舉《史記》以下至《陳書》《周書》六十七部,謂:“自是,世有著述,皆擬班、馬,以為正史。作者尤廣……今依其世代,聚而編之,以備正史。”至宋世,乃定正史為《史記》《前漢書》《后漢書》《三國志》《晉書》《宋書》《南齊書》《梁書》《陳書》《魏書》《北齊書》《周書》《隋書》《南史》《北史》《新唐書》《新五代史》十七史;明朝又加《宋史》《遼史》《金史》《元史》,是為二十一史;迨清高宗時,《明史》編纂完成,乃詔加《明史》及《舊唐書》為二十三史,施又加入《舊五代史》,遂成二十四史。另有稱“二十二史”者,則于二十一史加入《明史》的。茲揭二十四史一覽表于下,以代說明而資參考。

二十四史一覽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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