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樂說：“辦法是有，但不一定行得通。在硬件部分，我們肯定是要去采購，這些采購一般不外乎兩家大型國際企來，一家是IDM，另一家是HB。本次采購估計都數千萬級別的，這些國際巨頭都非常的聰明，他們會利用‘投標授權函’進行控標，沒有他們的‘投標授權函’，我們可能面臨著廢標，因此在拿個函件的時候，各廠家都會在他們那里報備，并且由他們提供投標指導價。”

蘇樂接著說：“我們和這些巨頭談的時候，直接把我們準備祼奔的思路告訴他們，表示我們拿下項目的決心，如果他們判斷我們最有機會拿下項目，我們就會是他們要爭取的大客戶。這個時候我們有可能拿到比別人更低的硬件報價，從而從這里賺取一些利潤。另一方面，我們也可以談些賬期的問題，利用資金流水獲拿到一些其它的利潤?！?

徐昶說：“這個方法也許可以，但風險很大，從國際巨頭的商品再次獲利可能性比較小，但可以嘗試?！?

蘇樂說：“這個在我們公司是沒有先例的，一般是他們給我什么價，我們就在投標中報什么價，從來沒有加過一分錢的?！?

蘇樂接著說：“如果這個方案行不通，還有一種考慮，也需要去冒險?！?

徐昶示意他接著說下去。

“‘巨龍’項目建設完成后，有個巨大的運營價值，這一塊也是新科集團在未來最根本的利潤來源，我們是不是可以在中標以后，迅速去談合作運營的方案，從未來的平臺運營利潤中分一杯羹，不但可以把我們建設成本賺回來，還可以讓公司長久的發展，當然，這是建立在他們同意讓我參與運營分成的基礎上?！?

徐昶說：“合作運營，只能在集團平臺中標之后再去爭取，但他們是否有這樣的計劃，現在是沒有辦法確定的，也許他們自己都沒有開始考慮這個層面上的東西?！?

“是的，現在考慮這一塊，真的是為時太早了。”

“如果我拿這兩個方法去說服董事會，可能也是希望不大，他們都十分的謹慎。硬件的利潤就算我們能拿到，也是非常的少，更不用說賬期的利潤，肯定無法填補我們在開發費用上的支出成本；至于參與運營，現在只能是空談，他們不可能會同意未來太過久遠的東西。”

“徐總，目前我能想到的辦法，只有這個了，也許還有更好的方法，我們還有一些時間去做新科集團的工作，或者說我們和恒通信息一樣，去拉攏其它兩家企業，但我們不可能有恒通那樣的說服力，他們不可能跟我們站一邊的。”

徐昶說：“如果他們也是有情懷的企業呢？”

蘇樂笑了，搖晃著紅酒杯說：“徐總，為了你的情懷，我們喝一杯?！?

徐昶喝了一口紅酒，說道：“我們的情懷也許是不一樣的，當董叔說起情懷的時候，眼神里閃爍的滿是期待。他讓我去大山里走走，看看那些窮苦的孩子，再回頭來想想國家信息化建設這盤大棋，要讓所有的人都有平等的享受科技發展帶來生活實惠的權利，才是這個項目的根本理念，而不是充滿了銅臭的生意?！?

蘇樂說：“每個人的想法可能存在差別，但就目前來講，它就是一樁生意。沒有國家的投入，沒有錢，企業看不到商機，就不會有人來搞建設，這和我前面講的是一樣，要想實現董總的情懷，就必須是有良心的企業的拿下這個項目?！?

“蘇樂，要不抽個時間，由公司組織下，去董叔講的貧困地區走一走，說不定我們會對這件事情有新的認識?！?

“當然可以，目前還在做標準，還有些時間來考慮投標的事情，我可以為其難的去感受下你和你董叔的情懷。”蘇樂說得十分的隨意，沒有了劉景天的陪伴，除了工作她也沒有其它的事情，還不如出去走走。

“方恒要追查的事情，有頭緒了嗎？”徐昶換了個話題。

“沒有，他最近一直忙著和陳教授一起研究標準的事情，其它的事情好像都已經忘記了?！?

“方恒是個不錯的研發人員，工作起來特別賣力，我其實挺后悔把他從研發部長的位置上拉下來?！?

“徐總，李部長不也干得挺好的嗎？”

“這不一樣?！?

蘇樂哈哈一樂，接過話題說：“不一樣的情懷，是嗎？”

“你知道方恒喜歡你嗎？”

“徐總，我們不談這個問題好嗎，這是不可能的。我剛才一段戀情中走出來，我需要一些時間來整理好自己，所以不會考慮這些事情。如果我開始一段感情，心里卻還裝著別人，這對新的感情不公平。”

“也許新的感情，可以把裝著的那個人置換出去，取代他的位置。”徐昶并沒有打算轉移話題。

“徐總，都快三點了，再聊下去天要亮了?！?

徐昶這才停止了自己的話題，連忙說道：“不好意思，我完全忘記了時間了，我這就結賬，馬上走。”

蘇樂說：“關于剛才祼奔的話題，我們也許還有個更好的方法?！?

徐昶剛掏出錢包準備買單，聽到這句話又把錢包放在桌子上了，問道：

“什么方法？你能不能把你的點子一次全部說完了?！?

“徐總，我們祼奔這個決定可以先不報董事會批準，而是先把消息放出去，讓恒通信息知道這個消息，如果我們決定孤注一擲的祼奔了，一定會打亂他們的部署，再怎么抱團也失去了意義。”

“蘇樂，你再說下去，我要看看你還有什么點子，不要每次說一半。”

“沒有了，我說完了。”

徐昶說：“這個點子好，擾亂他們的軍心，破壞他們的同盟，對我們來說更有勝算。”

“那徐總想過沒有，如果現在您是恒通信息的決策人，知道這個消息后會怎么做？”

“我就說你沒有講完，你要干什么？考我嗎？”徐昶慍怒。

“不是的，我只是在和你討論?！?

又是一番思想的碰撞，激烈的討論，時間差不多四點了，服務員催他們買單，徐昶這才想起剛才就說要走了。

買完單后，徐昶把兩個紅酒杯留了下來，要把這個問題討論清楚再走，于是兩人各拿一個紅酒杯，順著湖邊一邊品酒，一邊討論，最后看到了黎明，看到了曙光，看到了日出，這才回去。正如杜玟玟說的那樣，一定要送到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