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藍飛鵬和吠陀小和尚扔進了紫寶石洞天后,李千鈞知道時間緊迫,不敢有半分耽誤,立即化風而遁。
他剛剛遁出牢房,還沒有出了牢房區域,就見一隊巡邏的白袍教眾往這邊而來。
李千鈞想都沒想,一記神識攻擊,將那五人全部擊昏后,直接揚長而去。
在他遁出監牢區域不久后,正在向著入口疾馳的途中,一聲尖利的長嘯聲從遙遠的地域傳來,同時李千鈞心中一動,他失去了對于鎖困符文鏈的真氣感應,顯然對方已經察覺了。
“有人入侵,劫走了兩個囚徒,封鎖入口,各部出動,將他找出來。”一個陰柔尖細的男聲遙遙傳開,讓李千鈞突兀想起太監的聲音。
同時,一波浩大的靈力波動從兩個洞天所在的方向蔓延開來,只聽得剛剛守衛在洞天入口的那個橙袍柳祭祀的聲音傳來道:“神恩浩蕩,燭照萬里,外道現行!”
隨著這股波動無聲無息間掃過,李千鈞渾身一震,生生被從風遁中逼得現出身來。
他剛剛現身,一處轉角處,兩個紅袍傳教正電射而來。
雙方照面,俱是一怔,那兩個紅袍傳教一見李千鈞二境修為,頓時滿臉猙獰之色,其中一人獰笑道:“小子,你找死,這點修為就敢闖我神教?”
李千鈞懶得和他們廢話,神識一動,連著兩記神識攻擊就轟了上去,那兩人的獰笑頓時僵在臉上之際,李千鈞腳步滑動,手中一柄大槍肉眼難辨的吞吐一次,兩顆金丹被從這兩人的下丹田生生挑了出來,還來不及反應,便被兩個凌空而至的符文封印。
一只大手一撈,兩顆圓坨坨、明晃晃的金丹被一把握住,轉手塞入儲物袋中,兩具金丹腰間的儲物袋,被李千鈞槍尖一挑,全部飛入洞天中。
整個過程不出五秒,殺人、取丹、奪寶一氣呵成,顯示了一月苦修的卓越成果,一切已經熟練至極。
不過修士的金丹,李千鈞還是第一次見到,天煞的天晶嘛,他倒是常見。
這兩個三境修士,一個金丹階,一個結丹階,但是沒有煉體,又輕敵大意之下,神識攻擊先行,連護體法寶都來不及催動,就被干凈利落的秒殺。
究其原因,一是李千鈞確實強,大宗修士比同階散修強五倍以上不是說笑的,而李千鈞比大宗同階修士強十倍,這差距換算下來,二境頂峰的李千鈞,殺三境的散修金丹,不會比殺二境的大宗修士難多少,更何況他的神識太過強橫,造成了他現階段的戰力,任何輕視他的三境,都要付出血的代價,就像死了的這兩位。
不過隨即李千鈞就顧不得自得了,前后左右都有人聲紛紛趕來,四面八方俱是巡查者,而且他感覺到了,有一種大危機正在隱隱向他罩下來,那應該是元神修士?還是大陣?
再次試著風遁,李千鈞無奈的發現,空氣中有一種無形的波動,不斷的震蕩空氣,讓他根本無法安然遁入其中,除非他的風遁術能夠達到化身為風的地步,否則,風遁術算是暫時廢了。
而五行神身典中最高深的五行神遁,李千鈞尚未修成,不然此等情況下,足以從容脫身了。
不過下一秒,李千鈞握弓在手,一支支羽箭上弦,無聲無息的逐風箭,完全不受距離和曲折回廊的限制,如同閻王的請帖一般,光顧了前后數十個二境白袍教眾。
可憐這些二境教眾,氣勢洶洶趕來搜查,連人影都沒見到,就死的不明不白。
箭矢射出后,他根本不去看結果,與道同游身法展開,如一抹幻影奔行而去。
李千鈞離開沒多久,一個目光如鷹的紅袍人滿臉陰鷙的現身在此,看到滿地的白袍尸體和致命傷,這紅袍人渾身震了震,疾步往前,見到那兩個紅袍人倒地之處時,這人心頭大震,他一眼就看出,這兩人是被一擊斃命,對手幾乎照面之下就摘掉了他們的金丹,讓他們臉上的猙獰都沒有來得及消散。
這紅袍人取出一個玉符,神色恭敬的稟報了幾句,就聽玉符中傳出聲音:“拖住他,不惜一切代價,否則,你們自我獻祭天神吧!本座馬上趕來。”
這紅袍人神色一肅道:“是!謹遵您的旨意。”
接著他一聲長嘯后吼道:“各部注意,來人善使弓箭,槍法了得,有瞬殺三境之力,守好入口,注意防備遁術,聚力圍剿,絕不容其走脫。”
隨著這一聲長嘯,各處追擊的紅袍傳教和白袍教眾們紛紛大駭,再不敢肆無忌憚的搜索了,紛紛開始小心翼翼起來。
一隊白袍人此時正在向著一個方向追擊,領頭的是三個二境,其中一個夜游階,一個養神階,最后一個是個鐵骨初期,后面跟著數十個一境教眾,他們是三個隊伍合在一起的。
他們發現了一個人影剛剛在前方閃動,仗著人多勢眾和對天神的崇敬,就壯著膽子追了下來。
追到一個拐角處,領頭的夜游階白袍停下了腳步,示意后面噤聲,悄悄探頭看了看,他不敢用神識亂掃,對面可是個大高手,自己那點神識,一旦被發現,他們就完了。
映入他眼瞼的,是一個同樣趴著墻角瞧著前面的白袍人,這夜游境的頭領一呆,這……是自己人?追錯了?
然后他就見那趴在墻角偷瞄的白袍人回頭沖他揮手,顯然是讓他們過去。
夜游境頭領猶豫了一下,回頭和另外兩隊的二境商量了一番,三人意見不一,那二境體修的意思是過去看看,既然是白袍,那應該是自己人。
養神階的二境首領卻不同意,他怕會是敵人偽裝的,否則一個白袍,為何沒有隊伍?他們都是統一行動的。
不過,最后夜游境的頭領一句話,卻打消了所有的疑慮,他說:“那好像是個二境修士。”接著他補充了一句道:“和我們一樣。”
這話一出,頓時其余兩人都沒有異議了,闖進來的敵人能夠瞬殺三境啊,怎么可能是一個二境修士?
不可能嘛,既然不是敵人,那肯定是自己人了。
所以,過去,大家匯合在一起,人多力量大,有危險也好抱團取暖。
于是,一行數十人,在三位頭領的帶領下,浩浩蕩蕩的過去了。
他們一出轉角,還未接近那趴在墻角偷瞄的白袍人時,不想那白袍人竟然氣勢洶洶的向他們奔來,這把一群人嚇了一跳,不過看對方一臉怒氣,不像是殺氣沖沖的樣子,他們就克制著沒出手。
那人奔至一群人面前,擼了擼袖子,露出手腕上的一個弓形印記。
不等一群人問話,那人身軀一振,二境顯圣階的氣勢彌散開,然后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臭罵:“你們是豬嗎?這么大張旗鼓的過來一群人,你們是嫌死的不夠快?”
接著這人氣沖沖的轉向那夜游境頭領道:“你是干什么吃的?沒看我讓你悄悄過來嗎?你看不懂手勢嗎?現在被你們把人都驚走了。”
他這話一說,頓時三個二境首領就被鎮住了,敢情人家是在追蹤敵人,卻被他們給攪了,難怪這么沖。
二境夜游的白袍無奈苦笑道:“教友,我等實在不知道你在追蹤敵人,只是見你孤身一人……”
手有弓形印記的白袍當然就是李千鈞了,他一臉嘲諷的接過話道:“見我孤身一人,就以為我是敵人偽裝?”
接著滿臉冷笑道:“你們這個追法,能殺三境的高手早把你們殺光了,你們還能追著人家跑?”
那二境體修一臉虬髯,雙臂骨骼格外粗大,一看就是先練的臂骨,他開口道:“教友,這也怪不得我們,你一個人,誰也難免懷疑。”
其他人也一臉深以為然的表情,只有那養神階的二境眼中仍是疑慮未消,不過卻沒有開口,只是在觀察。
李千鈞知道,這一點疑慮不消,終究難以進行下一步,當即一臉不屑道:“我若都無法追蹤,我那些屬下教友修為遠不如我,帶著他們送死嗎?早已被我打發去入口處協助諸位大人了,在那他們活命的機會大些。”
聽了他這番話,所有人肅然起敬,包括那一直疑慮的二境男子,都一臉敬意,此刻第一次主動開口道:“那接下來教友有何打算?”
李千鈞心頭暗喜:“就等你這句話了,你們自己說出來,才有說服力啊!”
不過他臉上卻露出難色道:“我追蹤了一程,發現對方速度太快,根本無法跟上,正想也去入口處看看能否守株待兔。”
這個白袍隊伍三位首領互相看了看,那夜游境的首領開口道:“既然如此,教友,不若我們一起去?”
李千鈞裝作勉為其難道:“既然如此,那也罷,但是你等一路切記要小心行事,不可張揚,我們以最快的速度去往入口,但愿能夠幫上忙。”
就這樣,一個隊伍按照戰斗陣型一路往入口而去,沿路遇到好幾撥紅袍傳教,都只是喝問他們有沒有見到可疑之人,卻都沒有懷疑這一隊人。
李千鈞得以大搖大擺的接近到了入口處,他已感覺到,身后不遠處,一個風暴般的氣息越追越近了。
等李千鈞一行人接近入口處時,一聲大喝傳來道:“你等是哪部人馬?為何來此?止步通名!”
身邊那一路都言笑自如的三個二境頭領卻突然全部暴起遁逃,邊逃便叫道:“傳教大人,有奸細,就在我們隊伍中。”唯獨剩下一眾一境不知所措。
李千鈞無奈的嘆了口氣,好吧,誰都不是傻子。
任由那三個二境頭領逃開,李千鈞慢條斯理的擎起墜星弓,沖著前方一眾嚴陣以待的紅袍傳教平靜的道:“我欲借個道離開,想來諸位是不肯了,那你們準備好擁抱死亡了嗎?”
一眾呆愣愣的一境小教眾登時作鳥獸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