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本是前世緣
- 侯爺的嬌寵毒妃
- 白胖胖
- 2118字
- 2020-06-02 15:57:10
錦秋錦春提著玲瓏燈,引著沈姝微去沐浴房。
沐浴桶中放了熱湯,湯面兒上鋪滿了花瓣,因沈姝微受了鞭傷,也在湯中放了些藥材。
沈姝微退了外衣,跨步進了浴桶。
水溫剛好,將細膩肌膚沒在水面之下,右臂上鞭痕便火辣辣痛。
面色蒼白,嘴唇朱紅,咳聲劇烈好似是悶雷一般,且又有血咳出來。
究竟是感染外邪,還是肺氣不足?又或者痰飲內聚……
可惜未能替他摸脈,根本無法知曉究竟是怎樣病癥。
沈姝微幽幽嘆氣,抬臂時,見細嫩臂膀上那道觸目驚心般鞭痕,腦中卻是浮現出謝景晟嘴角那邪魅笑來。
可真是個令人厭惡之人,但偏偏總似無法釋懷。
或者是醫者本心吧,見到病人卻不能醫治,心中始終放不下來。
與那侯爺關系不大,便是換成路邊阿貓阿狗,若是當著面兒吐血,該也總忍不住會出手摸脈醫治的吧。
沈姝微這般想,算是聊以自、慰。
錦秋搬著木桶,向沐浴桶里加熱湯。
“啊!”沈姝微面色微變,厲聲喝道:“你是想燙死我嗎?”
新加入那熱湯,只怕是剛剛煮沸。
沈姝微那細嫩肌膚,當即便被燙得發紅。
只是身上片縷未著,無法就這般從沐浴桶里鉆出來罷了。
“錦秋!你是怎么回事!難道還因之前馬車那事,對小姐懷恨在心么!”錦春怒聲喝道。
“小姐,絕不是那般。”錦秋忙是欠身,垂著頭,面色發慌:“這……這熱湯并不是奴婢準備的!錦春!熱湯明明是你準備,你怎會不兌冷水便拎過來,你分明……分明是圖謀不軌!”
“你……你血口噴人!”錦春繃緊身子,據理力爭模樣。
“夠了!”沈姝微只覺厭煩。
剛加入熱湯,此番也微涼了許多,她蹙眉嗓音低沉:“都給我出去!”
“是!”錦秋錦春齊聲應了,各自面色有異。
兩人都是福了福身,轉身盈盈離開。
縱然那沐浴房房門關了,可兩個丫鬟爭執聲依舊三三兩兩傳遞進來。
這兩丫鬟留在身邊,只怕遲早是會惹出事情來,該是找個機會將她們趕回蘭溪才成。
沐浴之后,自沐浴桶中起身。
才剛剛將掛在沐浴桶外衣架上輕紗薄衣披于肩上,陡然察覺到似有一道冷颯颯目光自窗欞位置投過來。
沈姝微心頭猛然一緊。
“誰!”她下意識低喝,向前跨了幾步,一把將那窗推開。
窗外,雨已停了。
風很涼,令她如凝脂般肌膚,止不住起了層薄疙瘩。
窗外并沒有人,因是夜晚,黑洞、洞看不到任何東西。
可剛才那道陰颯颯目光,絕不似是錯覺。
在這盛京沈家府內,還有那種偷窺女子沐浴的齷蹉人么?又或者是沈家小廝?
沈姝微緊抿唇瓣,心下彷徨,便匆匆穿了外衣長裙。
錦春錦秋并不在沐浴房外候著。
西苑房廊,就連半盞燈都不見,沒了丫鬟手中那玲瓏燈盞,過廊上黑乎乎一片。
前生,她便怕黑。
今世,縱然她是下定決心要改變性子,可對這黑洞、洞長廊,還是有種說不盡的恐懼。
偏偏,這西苑空蕩,沐浴房距離主人房,距離顯得幽怨伸長。
使得她心跳極快,便不覺間低著頭,小步快跑。
不去瞧那黑洞、洞路,大抵就不會怕了吧?
心中這般想,便只緊閉雙眸,步伐越發快。
只不知何時,過廊上竟而是多了個人影,沈姝微卻只閉著雙眸快步走,全然沒留意到赫然出現的那人影。
“哎呦!”
沈姝微腦袋,重重頂在人影懷中。
因跑得很快,撞得很重,可來人紋絲未動,反倒是沈姝微向后蹬蹬蹬退了幾步,就要一屁股蹲坐地上。
可才剛剛沐浴過而已呀!
這跌一跤,就非得重新沐浴不可了!
下一刻,她纖細手腕猛然被人拉住。
那本已然要跌倒身形,頓時被拉起了,她就又如是斷線風箏般,折轉回來,重重跌在那人懷里。
這一沖一撞,讓沈姝微腦袋暈暈乎乎。
“小姐,您沒事吧?”
來人嗓音深沉,帶著一絲嗡響,似是能在人耳朵中不住回旋。
此間,濃重烏云退散了些。
借著那一點羸弱月光,沈姝微看清那人面頰。
是很精致面孔,仿佛是經過工匠細致雕琢過一般,至少從她看來,并挑不出絲毫瑕疵來。
元臨綏。
沈姝微認得他。
前世,他是表格楚桓師弟,書讀很好,寫一手好字,前世直做到一品文官職位。只是前世,她與他交集并不很多,只是表哥時而會帶他去蘭溪沈家,相互有過幾面之緣。
“微兒。”元臨綏看清她容貌,面露笑意:“許久不見。”
“元哥哥。”沈姝微睜大眸子:“您怎么回到這兒來?”
元臨綏嘴角笑意神秘卻迷人:“這里不是說話地方,去主廳吧。”
的確,黑洞、洞長廊,縱然是有了些許月光照明,也還是令人發瘆。
有了元臨綏相伴,自也不那般怕了,與他挨近走,聽他低聲細語、談笑風生,令沈姝微似有些幻滅感。
仿佛此刻記憶與前生做了混淆。
直至進了南苑主廳,見娘親眉宇間憂慮神情時,思緒才又清晰起來。
前世蘭溪沈家出事之前,楚持柔便時常會流露出這般憂慮神情,直至那日,沈姝微要被送進宮陪諸葛承光時,楚持柔追馬車足有七八里路,最終力氣不濟,跌倒在地,抬眸再望馬車時,那時沈姝微前生最后見她一面。
刻在娘親眉宇間那道憂慮,沈姝微到死也無法釋懷。
“娘親。”沈姝微輕盈盈叫了聲:“您瞧誰來了?”
“伯母。”元臨綏上前行禮。
楚持柔看清了他容貌,忙是起身上前扶起他來,語氣輕柔:“臨綏,是你?萬沒想到在這兒還能見到。你怎會在這兒的?桓兒他還好嗎?”
她所提到的桓兒,正是沈姝微表格楚桓。
“師兄這番正在前線與西南戎羌作戰。”元臨綏恭聲道:“只怕還需得四五個月方能班師回朝。”
“啊。”楚持柔面露失落:“桓兒那孩子,總這般奮不顧身,那前線,豈是輕易能去的?”
“師兄素來雄心壯志,臨綏萬不能及,實在慚愧。”元臨綏提及楚桓,面容上也是恭敬之情。
“臨綏太謙虛了。”楚持柔淡笑道時,目光拂過沈姝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