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苞恩師高裔中進士。
戴名世為左光斗作《左忠毅公傳》。
按:《左忠毅公傳》曰:“贊曰:余與左氏子弟游,得見公獄中手書,血跡斑斕,可悲也。當天啟初,正人在位者不少,相繼覆滅,海內寒心。而逆黨根株蔓延,雖以烈皇帝之英武,不能盡為掃除,竊位釀亂,至于亡國,哀哉!”(《戴名世集》卷六)
按:方苞有《左忠毅公逸事》,其曰:“先君子嘗言,鄉先輩左忠毅公視學京畿,一日風雪嚴寒,從數騎出,微行入古寺;廡下一生伏案臥,文方成草,公閱畢,即解貂覆生,為掩護。叩之寺僧,則史公可法也。及試,吏呼名至史公,公瞿然注視;呈卷,即面署第一。召入使拜夫人,曰:‘吾諸兒碌碌,他日繼吾志事,惟此生耳’。及左公下廠獄,史朝夕獄門外。逆閹防伺甚嚴,雖家仆不得近。久之,聞左公被炮烙,旦夕且死;持五十金,涕泣謀于禁卒,卒感焉。一日使史更敝衣,草屨背筐,手長镵,為除不潔者。引入,微指左公處,則席地倚墻而坐,面額焦爛不可辨,左膝以下,筋骨盡脫矣。史前跪抱公膝而嗚咽。公辨其聲而目不可開,乃奮臂以指撥眥,目光如炬,怒曰:‘庸奴!此何地也?而汝來前。國家之事,糜爛至此。老夫已矣!汝復輕身而昧大義,天下事誰可支拄者?不速去,無俟奸人構陷,吾今即撲殺汝!’因摸地上刑械,作投擊勢。史噤不敢發聲,趨而出。后常流涕述其事以語人曰:‘吾師肺肝,皆鐵石所鑄造也。’”(《方苞集》卷九)
戴名世序《困學集》,憤罵當時。
按:《困學集自序》曰:“余生二十余年,當天下棄學,世所謂學,不過呫呫諷誦,習為科舉之業,曰‘是乃學’而已,此學之所以廢也。嗚呼!平仲、幼清不得為學者也,當今之日,求稍稍有如此兩人豈復可得?足可以觀世變矣。”(《戴名世集》卷三)
戴名世序去年所編《金正希文稿》。
按:《金正希稿序》曰:“先生之文章氣節并顯于天下,距今不過三十年耳,天下不知有先生之文,亦并不知有先生之人,而獨一渺然小生,拾其遺文于破簏故紙之間,誦之于空山寂寞之內,其亦可嘆已矣。乃書以為序。”(《戴名世集》卷四)
戴名世作《竇成傳》、《響雪亭記》、《意園記》、《答朱生書》、《濤山先生詩序》、《訂交序》、《陳大士稿序》、《田字說》、《范增論》、《錢神問對》。
按:《答朱生書》曰:“朱生足下:正月十七日,人來得書,三復之間,何其念我深而責我厚也,且尤惓惓欲仆以近日之狀相告。仆二十余年憂愁窮苦,皆世所不多有,固吾子之所素知,不必復為吾子道也。惟是年來好讀書,一日不讀書輒忽忽如有亡失,但一得書,往復觀玩,可以忘寢食。然家貧無買書之資,先世藏書,屢經兵火無復存,存者亦不屬仆。又交游鮮少,無從借觀,就令借得一二,居無幾何,即歸之其人,更增于悒。……嗚呼!若仆者,天地間一窮人耳,憂患之至,甚于負債,今且隨俗任運,漫不以為念,此亦家貧而多債者之術也。自別吾子以來,其狀約略如此。”(《戴名世集》卷一)
方式濟(—1717)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