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趙綴道,“謝皇上出手相救。”
“你還知道謝我,若不是半夜有人上疏,我才發現你出宮了,否則,你就要被這小孩兒傷掉。”
“是。”趙綴道,“臣妾的錯,還請皇上定罪。”
殷風突然一笑,道:“我倒是想看看那小孩兒敢不敢來皇宮大內。”
“來不了了。”趙綴道,“臣妾已經讓人把他殺死了。”
“殺死了好。”殷風道,“殺死了他,我還省心。自從謝姍走之后,總是有刁民在京城里鬧騰,把我北匈奴鬧得雞犬不寧。”
“皇上的意思是……”趙綴道,“莫非,這小孩兒就是那群人沒有供出來的那個孩子?”
殷風道:“現在看,像是了。”
趙綴道:“皇上,我看那孩子與皇上長的有幾分相似。”
“怎么?”殷風道,“你還懷疑那是朕的私生子嗎?”
“臣妾不敢。”趙綴道,“皇上的所有孩子,在戶部那里都有記錄。并沒有在宮外的皇子。可是,皇上就不想想,為什么謝姍懷有身孕,可后來卻說把孩子打掉了。還有,當謝姍本應該生孩子的那日夜晚,太后卻說謝姍壞話。”
“你是說,”殷風道,“你懷疑他是謝姍的孩子?我已經查清楚了。宮外已經傳來消息,說謝姍做了顏家的妾,謝姍是有一個孩子,可是是顏家的。”
“顏家的。”趙綴道,“可是聽人說那孩子已經六歲。那就必須是趙綴出宮那天生的孩子啊。”
殷風道:“你莫非還懷疑母后?”
“臣妾不敢。”
殷風一笑,說道:“你回去罷,這些日子,別出宮了。”
“嘭嘭嘭”。
顏思靈使勁敲了敲門,把謝姍吵醒了。
謝姍整理整理衣襟,把門開了開,見顏思靈抱著胡姮,連忙問道:“你們兩個不是在睡覺嗎?”
“娘,不好了。”顏思靈道,“姮兒中毒了,被……被漠北巨蟒咬的。”
“漠北巨蟒?”謝姍道,“你們去惹趙綴了?”
“娘,你想把她救活罷,具體的事情,我一會兒再給你解釋。”
謝姍抱過胡姮,把它放到醫房里的醫床上,就去配藥了。
“靈兒,去配天花。”
“天花?天花怎么配?”顏思靈問道,“天花是病癥,靈兒還不會配。”
謝姍道:“讓你配天花的解藥。”
其實這“天花的解藥”并不是治天花的,而是防止天花的。
“配天花的藥干嘛?”
“漠北巨蟒蛇毒里有可能有導致天花的毒素,你去配點天花。”
就這樣,兩人吭吭哧哧鬧了一晚上。
“娘,治好了嗎?”
“娘,治好了嗎?”
“娘……”
“娘……”
“……”
……
顏思靈一邊一邊問著,可是謝姍的回答出入一澈:“沒有。”
顏思靈問道:“娘,你每次……”
謝姍打斷道:“這種蛇毒居娘的醫術,也只能續命幾個時辰,還得去找趙家的解藥。”
“趙家的解藥……”顏思靈道,“那是不是還得去皇宮里。”
“你先跟娘說說,你們倆昨天晚上干么去了?”
顏思靈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本以為謝姍會罰他,沒想到謝姍一笑,道:“你跟姮兒真是越來越親近了啊。”
“娘,讓我去求解藥罷。昨天皇上說了,我去皇宮,通報一聲就行了。”
謝姍巴不得顏思靈去,道:“去罷,注意小心,趙綴這個人最狠。”
顏思靈抱起胡姮,便匆匆往皇宮趕。
“皇上,外面有人求見。”
“什么人?”殷風問道。
“回稟皇上,是一個四尺多高的小孩兒,最少也得有六歲。”
“小孩兒怎么敢來皇宮?”殷風又問。
“那孩子還抱著一個女孩,居奴才看來,應該是前些日子被太后趕出宮的女婢。”
“女婢?”殷風道,“那我倒是想見見他。讓他到我的寢宮來罷。”
“皇上……”
“我知道你想說什么,外人不能進我的寢宮。可是,這件事情現在變得有趣兒了。”
過了一會兒,那太監果真把顏思靈帶進來了。顏思靈跪下道:“吾皇萬歲萬歲萬歲萬萬歲。”
殷風道:“你昨日便沒說這句話罷。”
“昨日有幾分失禮,冒犯了皇上。”
殷風讓那些宮女太監都退了下去。問顏思靈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顏思靈。”顏思靈道,“怎么了?”
“朕見你年紀輕輕,可無論是功力之高超,還是內力之醇厚,都可堪比武林頭號角色,將來必定是我國的棟梁之材。”
“皇上過譽了。”顏思靈道,“只求皇上賜藥。”
殷風看了看胡姮,問道:“她是什么人?”
“她姓胡名姮,是我們家唯一的丫鬟。”
殷風一笑,道:“一個丫鬟有什么好救的。”
“皇上。”顏思靈道,“徜若皇上肯救她,我必定感激不盡,任憑皇上左右。”
“沒想到你小小年紀,口才還不錯。”殷風道,“這個人中了何種毒藥?”
“回皇上的話,她中的是……”顏思靈道,“漠北巨蟒蛇毒。”
“漠北巨蟒蛇毒?”殷風眉頭一皺,道,“漠北巨蟒可是趙家養的蛇,應該不會那么大膽的放過去咬她啊。”
“昨日夜里,我惹了趙貴妃,是她放蛇咬我等的。”
“趙綴?”殷風道,“她昨夜晚上早早的就回宮了,怎么會放蛇呢?”
“那難不成還有別人會操縱漠北巨蟒?”顏思靈道,“若不然,貴妃娘娘怎么會……”
殷風看了看昏倒的胡姮,問道:“他叫什么?”
“她,姓胡名姮。”顏思靈道:“怎么了?皇上?”
“胡姮。”殷風呆了許久,道,“我曾在戶部的記錄上看到胡姮在一年前入宮伺候翠兒。”
“翠兒?”顏思靈問道,“翠兒是誰?”
殷風瞥了一眼顏思靈,道:“殷翠太子翠。”
“太子殿下……”顏思靈道。
“就是她中了毒?”殷風似乎很關切的問道。
顏思靈并沒有聽出殷風這句話中的詭異,說道:“回陛下,的確實姮兒中了這漠北巨蟒的蛇毒。”
殷風看了看顏思靈,但見顏思靈那把劍,不覺驚道:“你這把劍從何而來?”
顏思靈看了看自己用十文錢買來的劍,道:“這把劍是我從北邊那里買來的。不貴,就只有十文錢。”
“十文錢。”殷風喃喃道,“這把寶劍經只值十文錢。”
“皇上什么意思?”殷風這句話,把顏思靈說的懵懵懂懂。
“哦,沒事。”殷風的目光仍然停留在那把劍上。
“皇上,如果你要這把劍,就拿去吧。靈兒只求解藥。”
顏思靈其實也舍不得這把劍。可是,人命關天。
“如果,”殷風道,“我記得沒錯的話,你娘應該叫謝姍是罷。”
顏思靈點了點頭,道:“是。”
殷風道:“我想見見她。”
殷風拿出一個小瓷瓶,道:“解藥在這里,你帶我去見謝姍。”
顏思靈看了看殷風手中那個小瓷瓶,問道:“這就是解藥?”
殷風道:“蛇毒的解藥,就在這里。”
“嗯。”顏思靈道,“那好,我去幫你叫我娘。”
顏思靈看了看胡姮,道:“你叫我娘干什么?”
“大人的事兒,小孩別管。”殷風道。
“你說不讓我管,那我偏想管。”顏思靈道,“我可機凌得很。”
“機靈。”殷風道,“那你就去快快叫你娘來。”
顏思靈撅著個嘴,道:“那好吧。”
“你看起來很不愿意。”殷風道,“你是不是怕我不給你解藥?”
顏思靈一賭氣,道:“男子漢大丈夫,怎能違背自己許下的諾言。再著說,你也是皇上,要是這樣,傳出去豈不是大失民心?”
殷風道:“那還愣著干嘛?你都如此信任朕了,還不肯叫謝姍來嘛?”
“可是,娘要是不能來,那怎么辦?”
“此話怎講?”殷風問道。
“我娘現在正在院子里試毒,要是真吃錯了什么解藥,那可怎么辦。我雖說學過醫,但也學的不精。況且這解藥便是解藥,解藥是沒有解藥的。”
“你擔心什么啊。”殷風道,“你學醫不精,可是,宮里自有人學醫精。”
“誰?”顏思靈問道。
“趙……”殷風故意拉長了聲音道,“趙……綴。”
“又是……”顏思靈隨口吐出這些不滿的話語,但又收了回去,“原來是貴妃娘娘。人命關天,事關重大,我這就先回去了。”
顏思靈抖抖下擺,信步走了出去。
殷風聽顏思靈走遠,叫到:“趙綴!”
殷風的寢宮距離趙綴的寢宮不過只有幾步遠,殷風在寢宮里說的任何一句話,趙綴在那邊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不過片刻,趙綴便推開門,道:“皇上找臣妾來,是干什么?”
“你不是說,”殷風道,“你不是說已經派人把顏思靈殺死了嗎。為何中毒的卻是一個小女孩兒?”
“可能是因為,”趙綴道,“我派去的那些人聽得顏思靈仿佛是個女孩兒的名字,他們才。”
殷風哼哼一笑,道:“沒想到名字還能救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