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子染的生辰很快就要到了,閑來無事,她挑了個好日子約了云燁等人去護國寺祈福。聽說護國寺的方丈最擅長占卜之術,十幾年前的大戰也是被方丈掐指一算知道的。
幾人都換了窄袖衣服,便于登山。不到半個時辰就已到了山頂。
慧通方丈親自迎了出來,微微欠身,“阿彌陀佛,幾位施主,請進來說話吧。”
墨子染:“有勞大師。”方丈看著墨子染與云燁緊緊相握的手,眼中流露了一絲惋惜。
“幾位施主可是來游山玩水的?”
云燁拱了拱手:“大師,此次前來,是想請大師指點迷津。”
“既然如此,請隨老衲來吧。”
墨子染一路走來,心中十分忐忑還隱隱又不安的感覺。她坐在蒲團上,閉著眼睛虔誠地抽出了一支簽子:待到他年重逢日,碎花零落碾為塵。
云燁的簽子上:向來緣淺應無份,奈何情深等三生。
隨行的沈宜然:侯門一入深似海,從此蕭郎是路人。
墨子染抬頭看著閉眼念阿彌陀佛的方丈:“大師,不知此簽可有破解之法?”
“幾位施主,緣由天定,不可妄為。郡主與殿下雖有前緣,可惜,天緣未到。若要強為,只怕,會遭天譴。”
“難道,我真是災星嗎?”墨子染絕望地跪坐在蒲團上,水汪汪的眼睛盯著方丈。
方丈嘆了一口氣,“阿彌陀佛,施主風華正茂,豈是不祥之人,只是兩位命格不合,上天示警。”
云燁冷冷地一笑,厲聲呵斥:“方丈?你說這話究竟是受誰指使?”
方丈沉穩如常,念了一句阿彌陀佛:“殿下,無人指使。”
云燁目光如錐:“那孤若是執意而為呢?”
“只怕要血染臨江水啊!”
云燁冷冷地哼了一聲,轉身離去。無稽之談!
三日后,墨子染行及笄之禮。只可惜,邊境動亂,大軍壓境,戰爭一觸即發。官道上,塵土飛揚。一個士兵渾身是血,飛馬疾馳,來到平寧侯府,滾落下馬,聲嘶力竭地喊著:“殿下!戰報!林將軍陣亡!”
墨子染頭頂著沉重的花冠,只覺得渾身癱軟,險些跌坐在地上。
云燁剛剛當著客人下了聘禮,戰報就到了。臨江一戰,宸國大敗。寧軍屠盡九城,血染臨江。
墨子染苦笑了一聲,定了定神,氣若游絲:“白芷,扶我起來吧。”
墨子染踉蹌地走到云燁身邊:“燁哥哥,此事詭異。若是天譴,也不會來的如此之快。定是軍中有敵軍的內應。”
云燁一把扶住墨子染,眼睛卻看向一旁,“染染,聘禮就先送與你做嫁妝吧。我是你的燁哥哥,但我,更是宸國君主,更是百姓之君。如果你我大婚便是聘禮,如果不成,便是嫁妝了。”
墨子染搖了搖頭:“無妨,我早就準備好了。淑女閣的收入就充作軍費吧。我不怨你。”說完,她轉身向閨房走去。
墨子染,她明白云燁的選擇,也理解他的取舍,只是,有些心痛。
云燁匆匆離去。
京中,流言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