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文淵和蕓書便出了門。

“今天我聽你的，你想去哪兒，我們就去哪兒。”文淵說道。

“我們可以去清吟閣坐坐。”蕓書笑著回答。

“你整天想回清吟閣。”文淵也笑了，“我可不敢見牡丹。”頓了頓，他又說道，“不過沒辦法，你說了算。少奶奶想去，小的只能奉陪。”

這句話讓蕓書笑得合不攏嘴。她好不容易止住了笑，說出了一句完整的話，“只不過我什么都沒帶，倒像是去蹭飯的了。”

“行，那我們去買點東西，給老板娘送去。也不枉我是她們家的老主顧！”文淵又調侃道，“現在我是有家室的人，可沒法再支持她們的生意了。”

“聽這話倒是有點不情愿嘛。”

“不敢不敢。”

“哎，你可別口是心非，靈蓁都跟我說了。”蕓書故意擺出得意的笑容，“你要是還想去啊，牡丹姐姐肯定歡迎。那邊有幾個姑娘我也熟，什么小百合小茉莉，我可以幫著介紹介紹說說好話。”

“大少奶奶，您可別逗我了。您借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文淵脫下西裝帽，故意放在胸口，微微欠身，惹得蕓書又掩面笑起來。而這一幕，被迎面走來的何銘均收進了眼底。

就像不久之前，蕓書和銘均走在街上時遇見了趙文淵那樣。只不過換了時間，換了身份，換了場景。更重要的是，換了身邊與對面的人。

蕓書也看到了銘均。她愣了一下，但馬上微微低下頭說道，“何先生好。”

“趙太太。”銘均點點頭應著，又看向趙文淵，禮貌地問好，“趙先生。”

文淵伸手摟住了蕓書的肩膀，有些傲慢地說道，“你今天吃了什么藥了？見了我態度這么和善？”

銘均自然是注意到了文淵手上的動作，以及他身旁沒有躲開只是不自覺地紅了臉頰的蕓書。但他只是轉瞬換上了一副輕松的笑容，半開玩笑道，“那我見了你打你一頓，你是不是就開心了？”

“別別別，在我太太面前給我留點面子。”

一向克制自己的銘均，沒有接話，只是帶著溫和的笑容，微微點頭示意，“我先走了。”隨后，他繞過他們，徑直走開了。

“您走好——”文淵拖長聲音高喊著。

就在這時，蕓書和銘均兩個人竟不約而同地回頭，那藏著千言萬語的目光默契地相遇了。蕓書的心猛地跳了一下，連忙轉回頭，和文淵一起往前走去。

而銘均仍停在原地。他似乎忘了回頭，也忘了要往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