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心滿意足的離開賢福宮,溫麼麼招手讓宮女進來伺候梳洗,
不用伺候了,本宮有些累了,溫賢妃慵懶的臥在貴妃塌上揮揮手,身上的薄衫半遮半掩的披著,一副情雨霧散的媚態。
蓮心,蓮香你們去門口伺候著,別讓人打擾了娘娘休息,
是,溫麼麼,賢妃的兩個丫鬟去了門口守著。
溫麼麼親自絞了棉巾,小心的拉開溫賢妃的薄衫,滑膩的后背一片紫紅,有的還出現了滲血的痕跡,邊擦洗邊上清涼舒爽的藥膏,
娘娘受苦了!溫麼麼小心翼翼的涂抹,心疼的看著后背的傷。
這算什么?本宮比這痛苦百倍的傷都忍過來了,如今七小姐肯助力瑞兒,再多的苦,本宮都咽的下去,溫賢妃臉上不見任何媚態,也沒了平時的柔情似水。
全身擦拭完畢,溫麼麼拿來新的棉衫給她穿上,換下的薄衫被賢妃憎惡的仍在地上,仿佛多看一眼都臟了眼睛一般。
溫麼麼喚了蓮心過來收拾換下的衣物,拿去浣衣局送洗。
溫賢妃百無聊賴的,連按了三下塌角雕花,雕花紋路移動了方位,水蔥指甲探進去勾了勾,啪嗒一聲“塌面打開,里面卷著鎮紙長的畫卷”挑開有些陳舊的絲絡,一張千嬌百媚的臉出現在眼前,溫柔淺笑的眼眸里都是春光明媚,
月小姐風華猶在呢!溫麼麼看了一眼,
是呀!還是那么明艷動人,把人看的心都發顫,溫賢妃眼里閃過淚光,七小姐的那雙眼睛相極了她姑姑,
她們是姑侄,像是肯定的,
七小姐可是比月小姐冷清的多,溫麼麼也追憶的說了一句。
“顏月像一團溫暖的火焰,總是讓你情不自禁的想靠上去”!
“七小姐是一團無害的菟絲花,平和柔軟,轉眼間見血封喉”。
一行清淚順著賢妃的臉頰滑下來,
娘娘莫要在掛念了,家主在天之靈也不愿看你如此,
當年家主秘密送你離開出府,耳提面命的讓老奴要保護好你,尋一個富庶人家過簡單的生活,老奴愧對家主的交托,娘娘到底還是進了這吃人的皇宮里,溫麼麼說的老淚縱橫。
麼麼是我相依之人,我執意進宮,與麼麼無甚干系,她不在了,我就是她,她就是我。
娘娘切莫這樣想,家主說過,“你不是她的影子,你有名字,你叫溫欣”。
“是呀!我叫溫欣”,要是知道她有了那樣的想法,我如何敢離開,我受了楚府十八年的養恩,我本就是為她而生的。
溫賢妃哭倒在溫麼麼的懷里,那樣一個美好的女子,薄命至此。
溫麼麼一下一下輕拍安撫著賢妃,
慢慢的賢妃安靜下來,身心疲累的睡過去,溫麼麼對著不遠處的蓮心招手,示意她給娘娘臉上的淚痕擦干,她自己小心的卷起畫卷,又放回暗格里。
睡夢里賢妃的嘴角上揚,臉上帶著夢幻般的微笑,仿佛又回到了那個肆意打鬧的年紀。
楚棲梧坐在精致的畫舫里,單只玉手撐著臉頰,空著的玉手把玩著垂下的鴉絲。
在她對面兩步遠,坐著一位身穿淺綠衣袍的公子,清雅俊挺的身姿如翠竹,
修長的手指輕拂著面前的焦尾琴,賞心悅耳的琴聲漂在湖面上。
離楚棲梧不遠的地方劃來兩首大畫舫,想必是聽到琴聲來的,
冬雪見自家小姐未有任何動作,聽松公子依然專心的彈自己的曲子,她看了一眼繼續釣魚沒做理會。
那舫上可是聽松公子?林府的大公子“林煥之”問到,
連霆轉頭看過去,漂浮不定的紗簾被微風吹開,偶有影影綽綽的人影露出來。
他又轉頭看向并排的另一首畫舫上,坐著談笑風生的周蘊川,還有楚家兩姐妹,遠處的畫舫并沒有影響到她們游湖的興致。
看著像是楚七小姐在聽琴,黃鶯般軟語響起,從游玩開始,瓊瑛郡主這是第一句話,這一路上她都保持著得體的微笑。
連霆微笑的看了瓊瑛一眼點點頭,看著像是,躍躍欲試要過去的鄭世子和崔世子,頓時蔫了,
瓊瑛郡主有些奇怪的看了他們一眼,轉身嬌聲說到,“楚五小姐,能幫瓊瑛引見一下楚七小姐嗎”?
瓊瑛郡主說完,兩船之間頓時氣氛尷尬起來,崔季錫眉頭微皺,楚丹薇用大袖蓋著手,輕輕碰了他一下,幾不可見的搖搖頭。
喜笑顏開的起身,郡主開口,丹薇沒有不應的道理,我七妹妹生性喜靜,稍晚點我讓府里管家給郡主正式遞上拜帖,還望郡主明天能來楚府梅園游玩。楚丹薇笑盈盈的看著對面的瑰麗仙姿的瓊瑛郡主。
瓊英叨擾了,語氣里掩飾不住的失落,
何必非等著明天,郡主想認識小七,連世子派人去我七妹畫舫說聲就是了,楚懷瑾笑言接話,
大哥竟出餿主意,我們女兒家的心思,大哥哥如何做主?
五姐邀請郡主明兒去楚府,那是七妹妹新近得了一出好折子戲,我們想沾著郡主的光,先一睹耳福呢!楚丹茵嬌笑的起身說開。
機靈鬼,五姐這點小心思,你心里明鏡一樣,祖母都還沒聽到,咱們姐妹到是先惦記上了,兩姐妹言語活潑的壓下了楚懷瑾的話,
是該去聽一聽,聽說是南先生親自編的呢!周蘊川適時的開口活躍氣氛。
那我今天在這里就冒昧了,有一個算一個的,晚間我和六妹妹下拜帖,明兒都來楚府的梅園游玩。楚丹薇笑著邀請在坐的公子,小姐們。
你難得開口邀請,沒有不去的道理,連府的小郡主連鸞打趣到,
小郡主就會擠兌我,我們楚王府的梅園你還少來了?這一來一去的言語畫舫氣氛頓時打鬧活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