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書前軍的先鋒將軍們,都是手持自己的武器,大聲的嘶吼,跟在他們身后的士卒,也都是迅速的按照命令,立刻就組成了一個龐大的步兵集群,兩千人一個的步兵群,足足集合了七八個之多,在岸上展開了一個品字形,向叛軍不斷的擠壓過去。
頭上不時傳來呼嘯的聲音,身后不遠處的弩箭也是一刻不停,向著他們前面的叛軍陣營里面扎了過去。
“嗡!嗡!嗡!”聽著熟悉的號角聲,前軍品字形最前面的精銳步兵們,整齊劃一的立起手中的盾牌跟長矛,此時跟前軍接觸的叛軍前鋒營,在張寶的命令下,分出幾支人馬,向著徐書他們沖了過來,甚至讓大地都有些輕微的震動。
而王龍帳下的騎兵們,也是頗有眼色的分兵,緩緩停在前軍的兩翼,給他們的兩翼作為守護,及做為反沖擊的預備隊。
叛軍那黑壓壓的人群,在迅速的接近著,那黑壓壓的人群,如同黃河絕堤,帶著龐大氣勢撲面而來。
“落盾!放矛!”
新朝的御林軍跟羽林衛,不愧都是朝廷的精銳兵馬,面對著近在眼前已經接近瘋狂的叛軍士兵們,卻是絲毫沒有慌亂。
“穩住!”在身邊軍官們那一道道整齊的喝聲過后,前軍的士氣明顯為之一震。
御林軍的步兵們,跟普通州縣郡兵最大的不同,除了盾牌跟長矛之外,他們身上的鎧甲都是鐵甲,所以他們的防護能力,比面前連裝備都五花八門的叛軍,不知道好了多少。
除了官府配的盾牌跟長矛之外,他們自己大多也都會自己配備一些短刀、匕首之類的東西。
他們士兵與士兵之間有著較大的間隔,方陣縱列的中間跟兩邊都是屬于關鍵位置,因而會選用精銳的軍官或者士兵。
在周圍親衛的護衛下,徐書大聲吼道:“將士們,之前咱們前軍的弟兄們,可是沒有讓我們失望,但是他們剛才流的血,我們就要用我們手中的武器,讓他們血債血償!”
“血債血償!”
“血債血償!”
“血債血償!”
新軍的將士們紛紛用手中的長矛,一遍遍的側敲著手中的盾牌,發出陣陣喧囂之聲。
“扎穩陣腳!一歩一步頂!兩翼騎兵還請護衛前進!”
將盡兩萬五千人新軍將士們,排著整齊的陣列前進,就如同一只展開了刺槍的豪豬,又如同一只龐大的烏龜,他們頂著頭上不斷呼嘯而過的箭羽,還是在以難以置信的速度穩步壓近!
在兩軍人馬碰撞在一起的時候,仿佛大地在崩裂,無數的生命在不斷地凋零!
叛軍這些個精銳的瘋狂反撲,一個個前仆后繼,一邊狂叫著,一邊舉著手中簡易的刀槍直殺而至。
此刻叛軍除了左翼跟中軍的兵馬,為了防止朝廷人馬的到來沒有動靜之外,前軍跟右翼的人馬都沖了過來,六萬多人帶著瘋狂的氣勢,向著前軍的陣列直撲而來,以至于周邊的戰線上,到處都是密密麻麻的叛軍。
張寶興奮站在高高的臺上,他已經認為勝利在握,喃喃自語道:“我太平道的教眾氣勢如虹,別說面前這些只有不到三萬余人了,就是后面那何近帶領剩下的人馬親自上陣,估計也擋不住我們這雷霆一擊吧!”
“護盾、挺矛、刺!”在前軍一個個步兵方陣里面,軍官們都在大聲疾呼道。
無數的叛軍士兵,他們面對著朝廷軍隊,樹起來的無數長矛,沖鋒中的叛軍,并沒有多少恐懼之意,在他們看來有太平道的道法護身,普通的武器是傷害不了他們的。
他們這些人都是些窮苦老百姓出身,在加上太平道的教眾擴張太快,因為朝廷嚴守看護戰馬的馬場,所以叛軍陣營里面沒有多少戰馬,也沒有犀利的箭羽,就連他們軍中的弓箭手,只能給他們配自制的竹片弓,同樣的,鎧甲更是重中之重,要是在大臣或者掌兵之人的家中,翻出五十副鎧甲,可是直接以謀反論處,甚至有的時候,連平常的長刀、長劍這樣基本的裝備,都無法做到人手一件。
可是現在太平道里面,現在最不缺的就是人,所以他們最善長,也是最常用的,便是大量裝備竹槍、竹矛,更有盛者直接把木頭的一頭削尖,然后用火燒一下,就變成一件武器,要是富裕一點的話,就在竹干上套上一個鐵槍頭,就算是一件好武器了。
他們在這里造反的時候,就是依靠著經典的人海戰術,排成密集的長矛陣,直接把本地的千余官兵給填了,所以他們看著面前的朝廷人馬,直接就是看成了無數的盔甲跟武器。
此時前軍的步兵方陣中,一面又一面的盾牌,面對著撲天蓋地而來的箭羽,訓練有素的將士們,紛紛將手中的盾牌舉起,不但掩護了自己,還為旁邊的戰友摭蓋。
箭如雨下,要還是林文所帶領輕裝步兵,那可能還會是傷亡慘重,可它們現在面對的,是如此堅固的盾陣,就只能發出一陣陣叮叮鐺鐺的聲音,偶爾有幾支穿過盾與盾之間縫隙的箭支,能造成的傷害,也是十分的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