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月明星稀，垂掛在幕黑的天際，像一塊即將拉開序幕的幔布。

春風樓外，姑娘們站在門口迎客，小碎步，步步生蓮花，玉影裊裊，婀娜多姿。

白思賢站在門口，抬頭仰望閣樓的窗臺，在這艷麗俗世，居然還有人有此雅興，在窗臺放置一盆吊蘭。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閣樓里發出的陣陣美妙糜音，讓他駐足于閣樓外的門口，閉起眼睛兀自陶醉了起來。

“公子，里面請！”此時，一位姑娘迎上前，說著就要去攙扶他進門。

“噓……聽，這天籟般的歌聲！”白思賢右手食指和中指并立，按住嘴唇讓她別出聲。

姑娘“噗嗤”一聲仰頭大笑，“哎喲，公子是稀客吧？這正是我們琪雅姑娘正在練歌呢！”

“噢……久仰大名，特地慕名前來。”

“像你這樣的客官啊，可以排成一條街了，還不快請進？！”

“好！”原來如此！

一進門，各式賓客云集，絡繹不絕。大廳已經滿座，姑娘帶她去了二樓廂房。此處，極具優越的地理觀賞價值，只要打開一扇窗而已。

“琪雅，琪雅姑娘，下來。”樓下的賓客已經等待多時，時屬不耐煩了，開始對著二樓叫喊。

“對啊，琪雅姑娘，下來，讓我們一睹芳容吧！”更有甚者，意欲沖上樓去，被樓上的媽媽給擋了回來。

片刻之后，“大家靜一靜，靜一靜！”樓上的媽媽開始發話。“有請我們春風樓的花魁琪雅為大家表演一曲。”

掌聲雷動，叫好聲似驚濤駭浪。正說著，忽然一位美女從天而降，紅衣薄衫，腰間系著大片艷麗的綾羅錦鍛，隔空降落，像極了在百花叢中的落紅仙子，在空中旋轉幾圈，手捧玫瑰花瓣，紛紛灑落在樓下賓客的頭頂。

“落紅不似無情物，只待有心情意擷，好！”其中一個書生看得目瞪口呆，口中念念有詞：“琪雅姑娘，好個詩情畫意的出場！”大家紛紛應聲叫好。

只見她趾間略微觸地，輕盈地轉身，古典音樂驟然奏響，她用紅衣袖拂臉，腰肢輕擺，靈動如蛇。一雙杏目熠熠生輝，輕掃四周，真教人看一眼就魂牽夢縈。膚若凝脂，通透勝雪，紅唇輕抿，面若桃紅，整個搖曳的身姿輕似漢飛燕……

一曲完畢，琪雅姑娘向大家福了福身子，作了一揖：“謝謝各位前來為小女子捧場！”

本來鴉雀無聲的大廳頓時又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

“琪雅姑娘，只賣藝不賣身，哎喲，各位大爺，慢著點。”說著，很多人試圖越過樂場，與她有近距離的接觸，媽媽忙大叫起來。

“那有什么？我出一百兩，希望琪雅姑娘賞個臉！”

“一百兩算什么，我出二百兩。”

“三百兩。”

“五百兩。”

賓客們紛紛出價希望能拔得頭籌。

“一千兩……”大廳里頓時又交頭接耳起來，紛紛循聲四下張望聲音的來源。

“看樓上。”不知誰喊了一下，白思賢翻了個身，施展輕功，動作瀟灑地從二樓窗口飛身下樓。

幾十雙眼睛一齊看向來人。

“沒聽媽媽說嗎？琪雅姑娘，賣藝不賣身，今天有幸請姑娘賞個臉，給本公子唱個小曲。”

一旁的媽媽嚇得魂不附體，忙點頭如搗蒜。“好，成交！”

琪雅姑娘看向來者，公子生得如潘公，兩道英氣逼人的劍眉下，深似潭水的雙目灼灼逼人。有好心人前來解圍，她晶瑩的眼眸里閃著無盡地感激。

“切，有什么了不起？一千兩，只聽曲？誰信？！”看他們款款上樓，背后有的人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