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工廠禁地看守全部被引走了,老王和二嘎帶著一伙兒工友靜悄悄地潛入禁地。那躲在暗處的小廣東還在可勁兒地拍照,幸虧二嘎最后一個進入的時候,搶走他的相機,才跟過來。
“怎么,二嘎,你要行,你來拍——”小廣東整了整帽子,不服氣地跟進了禁地的地下室。
“噓!你真以為是來旅游的?”二嘎邊說,邊將相機丟給他,得虧接住了。
大家進去發現地下室就放了些雜物,什么槍支彈藥都沒見著。王主編口中喃喃念著那藥方口訣,便命人四處摸著墻壁,卻沒有發現什么像嘴一樣凸起部分。突然聽到有人跑向王主編,說是發現了什么,待大家上前去瞧,才發現有一個雜物間掛著鎖,大家二話沒說,打開看時,卻發現里面是一個實驗室,內部有著各種化學藥劑。二嘎正要拿起一個瓶子時,卻被老王制止:“別碰,這是病毒,之前我在東北有見過這些試劑瓶。”小廣東聽后,趕緊拍下照片。
大家趕緊退出,王主編心內五味雜陳:“原來日本人盤下化工廠,另有所圖。”
可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到并轉移彈藥,他正犯愁時,聽到一個布谷鐘報時,里面跳出一個鸚鵡啄米,王主編想原來是它,他將掛鐘鸚鵡取下,發現一個孔洞,跟梅花鑰匙扣形狀極為相似,便從口袋拿出復刻鑰匙,果然對的很準。這時才恍然大悟,原來梅花鑰匙扣才是真正的鑰匙,他不禁贊嘆蘇婧婷的機智——就算在藤田威嚇之下,她竟然將梅花扣也一并復刻了!
此時,隱蔽門緩緩打開,里面放著少許槍支,大家似乎有些失望。王主編看到內部結構確實不規則,于是按照先前在蘇婧婷病榻旁討論的,他在一個狹長的墻壁敲了敲,傳出回聲;又在一個凹糟的墻壁敲了敲,也有類似回聲,便命大家砸開墻壁。
“哇,老王,你可真神了,原來都是空心的——快搬家伙——”
隨著二嘎的指令,大家伙都開始賣力搬東西,小廣東還想拍照,被老王阻止了,“小子,這可不能拍——”
按照藥方的指示,老王一一敲著,發現多個空心墻槽。就在尋找出口的“鸚鵡嘴”時,突然聽到外面有動靜,大家個個拿起手槍準備,待腳步聲接近,人一走進就射擊。卻又在此刻,聽到墻那一面傳來布谷鳥的叫聲,大家思緒被打亂,老王做了一個手勢,讓大家不要輕舉妄動,不過幸好沒開槍,進來的是姜凌峰。有些人不認識仍然按著槍把,老王趕緊說:“自己人!”
看見老王上前跟姜凌峰握手,大家才放松警戒,老王卻責備道:“不是讓你在外面接應嗎?”
“動作得快,我得到消息,這里將來要做軍械庫,此地不能留了,正好遇見保羅和幾位記者,就讓保羅散布消息,說這里有化學品漏出,工廠那些鬧事的工人們和幾位監工正準備轉移出廠,日本商會已經派人來排查,我們得抓緊時間離開——”姜凌峰語速很快,指示王主編和大家伙兒加快行動。
“我想已經找到出口,這堵墻應該是門,二嘎,快——”老王循著墻另一邊的布谷鳥聲,讓工人們鑿開墻壁,果然,在看到同樣的掛鐘后,老王又見梅花孔洞,再次扣上梅花鑰匙,眼前的墻壁又出現一扇移門。待門緩緩打開后,一條地下河道出現,河道早已經干涸,大家都搬著箱子準備離開。
老王此刻拉著姜凌峰說:“你造的謠,可真是歪打正著,隱藏室外面有一個雜物間,里面——”
“我看到了,你們忘記關門了——現在得給東洋人,好好上一課!”姜凌峰讓王主編先走,便準備折返進地下室。
“你要干嘛——”王主編一把拉住他。
“帶了些炸藥,總得消耗掉!國新和子君的賬,也要好好算一算!”姜凌峰咬牙切齒地說。
“太危險了!凌峰,別沖動!”王主編仍然不放手。
“放心,我有數——”姜凌峰緊了緊帽子,目光炯炯有神,歪著嘴笑了笑。
姜凌峰以最快的速度,折返進地下室,找到那個地下實驗室,將里面剛剛安置的炸藥,悉數點燃,長長的引線,慢慢挪向炸藥......
此時,保羅和其他報紙的記者,被日商會派的人攔在外面,質問著一系列問題,比如:工人鬧事的問題,化學品泄露的原因是不是與工人鬧事有關,工人為何鬧事,是不是有虐待毆打工人的現象,工人吃的飯菜真是發霉發臭的嗎,等等......
王主編和二嘎領著工友沿著干涸的地下河道,將槍支彈藥搬出河道口時,發現已經出城,旁邊有一個僻靜的倉庫,原來線路和倉庫都是那樣天衣無縫。
可就在這時,一聲巨響,化工廠頓時濃煙滾滾,里面跑出幾位日商會的人,大喊著什么,趕到現場的木村氣急敗壞,對著記者大喊:“別拍了,這里要爆炸了!”
保羅和記者們一邊拍照,一邊奔跑離開化工廠。
王主編聽到巨響,心內惴惴不安,和二嘎在這里等待片刻,卻沒有等到姜凌峰歸來,不禁癱倒在地,雙手猛力捶地,渾身顫抖,二嘎扶都沒扶住,只聽著老王嚎哭:“我說了不要去,你非要逞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