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總裁和元老打架是個很炸的新聞。

當何姜到公司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會議室外面圍了一群人，里頭隱約有著聲音，她聽出來了，文瀾在罵對方。

何姜嘆了口氣，并不是很想進去。

“姜姜，”綿綿是見過文瀾炸毛的樣子，用一句抽象的話來說：斗氣文瀾，恐怖如斯。

“你在外面守著，我自己進去就好。”

“好好好！謝謝姜姜姐。”

何姜：“……”文瀾你看你做的孽。

“文瀾，你以為我不敢開除你嗎，我是老板！”陸文川本就不帥的臉更加丑陋。

文瀾恨不得敲開陸文川的腦子看看他到底二十多年學了什么：“陸總！何姜的前景大好，如果你這么固執，損失的只會是悅娛！”

“扣扣扣”何姜推門而入。

急赤白臉的倆人都暫時緩了口氣各自冷靜下來，文瀾一屁股把自己摔在沙發上，氣呼呼。

何姜看著幾個被推得很遠的椅子，嗯，是文瀾踹的了。

陸文川整了一下自己不知道什么時候被文瀾拽開的衣服，對著何姜說：“何姜你來啦，坐。”

“陸總，文姐給你添麻煩了。”何姜就近坐在一個椅子上，“不知道陸總做了什么過分的事，讓文姐動了粗。”

文瀾的包就放在桌邊，她順手拿過來打開，里面有一包女士香煙。何姜抽出一根，從自己的口袋里摸出了一個打火機，點燃。

女士香煙的味道很清淡，也很好聞，雖然不夠，但可以解解饞。

陸文川被何姜兩句話搞得整張臉漲紅，他覺得自己的威嚴受到了挑釁。

“何姜，你這話真的是誤會我了。我這不給你改合約，是為了你好。現在公司里好幾個你的前輩資源都已經不如你了，可是你這一年里給公司帶來了多少收益你也應該清楚。代言不接，綜藝不接，有局也不去。我這是開娛樂公司，不是開善堂的。”

何姜緩緩吐出一片云霧：“陸總，你也知道你這是娛樂公司，不是皮條客大本營啊。”煙味還是淡，壓了兩口，她還是選擇把煙頭掐滅。

文瀾開心得要命。

陸文川再次被懟得無話可說，他以為文瀾才是嘴毒。沒想到這一貫安安靜靜的何姜居然每一句話都在往他痛點捅。

“何姜，悅娛待你不薄吧，這《夏風》的女二，就因為你看上了，宋莉娜都被我們換了下來，這，這是公司的態度了吧？可是你當初入圈的時候，不就應該知道，你這個模樣在娛樂圈，你能干凈多久？我那給你介紹的那至少都是正經人！你如果但凡跟了一個，你都不至于現在連A約都排不到。”

“陸文川！你放屁！”文瀾擼起袖子要去揍他。

“我沒有！”陸文川瞪回去。

文瀾愿稱之為挑釁，她抄起沙發旁邊的空調遙控器就砸了過去：“別和我扯那些什么交易，只要我文瀾在一天，我都不可能讓何姜去做這種事！”

陸文川就不明白了，這一個倆個怎么都這么撅？出名啊！有人捧啊！還要什么自行車啊！

“文姐……我，”何姜的思緒在飛快閃過，“現在的合約挺好的，不用改。陸總有自己的考量，送我回去吧。”

“姜姜……”

“我當初進這個圈子只想演戲，我不可能會向那些所謂的規則低頭，只要陸總留我一口飯吃，我就會留在悅娛好好拍戲。也希望陸總可以做個人。”

沒有一點留念，何姜起身就走。

她一直都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什么紅不紅，火不火她并不在意。她只想可以接自己想接的劇本，演自己想演的角色。而紅只是可以幫她獲得更多劇本選擇的一個助力，并非剛需。

文瀾最是知道她，可她不愿意和資本打交道，不代表文瀾肯看她受委屈。

“陸文川！你真的蠢到家了！大伯得有多后悔生了你這么個玩意。”文瀾一拳打到剛剛他被遙控器砸到的地方。

“嗷！”真的很痛啊！大姐！

陸文川給揍的也有了脾氣：“陸文瀾！你別在這里充老大！現在悅娛的總裁是我，我爸都不管我了，你一個表姐憑爪子打我！”

“你，呼……”你也知道你爸不管你了，你爸都已經放棄你去人家盛唐吃紅利了。你就繼續可勁造吧！文瀾長呼一口氣，對著陸文川微笑：“shabi。”

拎起包包，摔門而去。

陸文川：“……母老虎。”

他整理一下衣服，正了正領帶，開門出去。門口一堆偷聽的人被抓了個正著。

“不上班是不是！滾滾滾！”

看熱鬧的人四散逃開。

文瀾在停車場追上了何姜，正站在她的車旁邊，指尖還攜著一根點燃的煙。看見她來，隨即把煙又滅了。

“我還以為你得和陸總再侃一會。”她才貪了兩口煙癮。

“姜姜，我說過了不可以抽男士香煙。”偶爾允許她用女士香煙舒解壓力，也是顧及到她頭疼會發作。

何姜嘴巴一撇：“知道了。我讓唐夗送綿綿回去了，你送我回酒店吧。”

文瀾正好也有事要和她商量，解開車鎖，讓何姜上車。

車子駛出停車場。

“昨天你回學校，怎么還登臺了。”

“臨時出了事，宋黎讓我救個場。”她打開車里的收納，里面備著她愛吃的麻辣鴨脖，“有喝的嗎。”

“在后面冰箱里。”文瀾無奈，“就因為你昨天救的場，我一晚上收到了很多劇本，我會先幫你篩一下，選出幾個給你挑。”

何姜伸手夠不到后面，解開安全帶，像個猴子一樣爬到后面，取了一瓶冰可，又回到位子上乖乖系上安全帶：“嗯，我不急。《夏風》還有幾場戲就殺青了，我想休息一陣。”

“綿綿給我報備過行程了，《夏風》的那個導演昨天也被警告過了。他應該不會再提那種過分的要求了。《謀相》那邊通知5月20號在盛唐影廳開首映會，這幾天會開始宣傳，你記得微博配合一下。”

“好”

“我會在這三天里把劇本篩好，你在下周一前給我答復。”

“嗯。”

“給你一周的休息時間，你悠著點別惹禍。好好的身體別糟踐，否則那一周，我會讓綿綿住到你家去。”

“我不會的。”

“你如果把冰可和辣脖子放下我姑且相信你，大早上空腹又辣又冰，你也不怕鬧肚子。”她知道自己根本勸不了何姜，就像家里有個青春叛逆的女兒。

“我早上吃早飯了，不是空腹。”她吃了一整個肉包子！

文瀾才不信：“撒謊好歹撒個陽間人信的。”

何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