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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江湖路

  • 黑魔經
  • 夢里雨千重
  • 2776字
  • 2020-05-29 22:30:28

半月過后。

白昱與司徒宓趕到紅羅門,門派各處掛滿了白錦,眾弟子也都穿著白衣。

山門前正是蔣泰與秦明兩人,楊景兩兄弟已晉升“人”字牌,兩人接替了他們的位置,負責山門到門派的接引,就像一個循環往復的過程。

“出了什么事?”

白昱邁著極快的步伐,喘著粗氣來到兩人面前,張口就問。

“白副堂主死了。”秦明用著憨厚的語氣出口回應。

“副堂主?”

“就是你大師兄,白義。”

聽到秦明的回話,白昱輕輕松了口氣,心中卻五味雜陳。這位聲名遠播的大師兄,他一次都沒有見過,顯得虛無縹緲。

不過既然門派中這么重要的人物沒了,必然會發生很多變動,先聽聽這位極少露面的門主怎么安排。

司徒宓也走了上來,站在了白昱的身后,不發一語。

大半年前他們三個才剛來到這里,如今他們都是一十六歲,只不過各自走上了自己的路,他們的成熟刻滿滄桑和艱辛。

想到此,白昱心中唏噓不已,向他們倆簡單的介紹了司徒宓,隨即走進了山門。

蔣泰和秦明轉頭望著白昱高大的身影,心中思緒萬千,片刻回過頭一動不動的守著山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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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宓最近把一頭紅色的長發梳了起來,盤成一個朝天髻。

今天穿著藍色的長柏武衫,鬼使神差的戴上了一對金耳墜。

白昱拉著她粗糙的手掌向苦竹走去。在一眾目光中終于到了那片熟悉的竹林。

到了木屋,白飛一襲白衣在他們的前面。

“師兄,師父怎么樣?”

白飛搖了搖頭,攔住了說著就要進內堂的白昱。

“師父剛剛打了個盹,現在在休息,你不要進去打擾了。二師兄在門主處,詳細情況就由我來給你們講吧。”

三人走到一旁的涼亭中坐下。白飛隨手翻了兩個茶盞,倒了茶水,將其中一個推到了司徒宓的跟前。

“我倒是沒想到你們倆還真的在一起了!以我的推斷,應該可以很快喝上喜酒了。”

說完,笑意瞬間在白飛臉上消失。

“半月前,大師兄和二師兄在胡州城尋找《黑魔經》,遭到一群蒙面高手的襲擊,對方不僅武藝高強,還會使用高超的陣法。大師兄為了掩護二師兄,重傷之下用了血煞訣,就是上次我跟你提過的燃血功法。二師兄得以脫逃,卻沒有尋回大師兄的尸首。

這是二師兄帶回來的說辭。

師父急氣攻心,見責二師兄,這幾日都沒有休息,

早上,二師兄被門主喚去問話。”

白昱皺著眉頭,對白飛輕描淡寫的敘述充滿疑惑,正要開口,一名內殿弟子有些慌張的跑了進來。

“禍事了!流刀門來了五個人打上山門,門主和眾人把他們堵在了內殿門前,凌管事讓我來通知你們,速速前去!”

一旁的司徒宓跟在后面,眉頭深深的皺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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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隨著那名弟子來到內殿,

白昱也第一次見到了門主,一位三十出頭的美艷婦人,穿著白色的胡州綢布勁裝,外面套著奇異的厚皮愷,上面鑲著閃閃發亮的鋼片。體態豐美而遒勁,英氣逼人,不怒自威。

幾個白首老者站在她的身后,也全是頭一次見過。

凌重也在其中,看到白昱三人,對著他們點了點。

對面不遠處站著流刀門的五人,全部穿著西夏的武士服,金色的頭冠,太陽耳墜,無袖裘衣,上面掛滿金制飾品。

只不過其中兩人光著腳,與穿著皮靴的其余三人,稍有差別。

五人面前的地上躺著兩個弟子,正是蔣泰和秦明,一動不動,嘴邊流著一灘鮮血。

見此,白昱握緊拳頭就要上前,卻被被司徒宓拉住,對他搖了搖頭。

“別來無恙啊,冷門主。嘿,我們五個今年奉命前來討要歲貢。

剛剛上山,你們這兩個看門的不太懂規矩啊,我們出手替你管教一二,讓他們在床上躺幾個月長長記性。

哦,對了,差點忘記。

我們門主說了,如果你的弟子或者長老能打贏我們中任何一個,或者你打贏我們五個,從此這歲貢就免了,我們也再不會踏足你們紅羅門。

怎么樣?冷門主,你考慮考慮。”

中間一個光著腳的西夏人,抱著臂膀,態度倨傲,用著生疏的中原口音慢慢的說著。

凌重抬手示意幾名弟子過去把蔣泰和秦明抬了去,隨后走了出來,

“請賜教!”

凌重說著對著五人拱了拱手。

“想不到你們今年還要做這些蠢事!盡然是比試,就要雙方公平。你輸了,你們要多交一倍歲貢。”

“就依你。”

后面的紅羅門主冷冷的回了一句。

中間那人擺了擺手,最右邊那人站了出來,對上凌重。

也沒多說,凌重露出殺機,招招凌厲剛猛,打在對方的死穴上。那名西夏人只會躲避對準陽頂,天突,膻中等死穴的招式,其余攻擊全吃在身上。

不過西夏人卻只是輕描淡寫的掌擊,格擋。

凌重感覺他在攻擊一塊鐵板,萬鈞力打在對方身上毫無感覺。

西夏人忽然提起了速度,一拳擊在凌重的小腹上,后者退了數步,嘴角溢出鮮血。

凌重捂住小腹,感受體內的翻騰,并傳來陣陣的刺痛,動彈不得。

那名西夏人走了過來,正要對凌重出手。

“夠了!”紅羅門主再次出聲。

“真是自討苦吃!你們中原人全都迂腐不堪,你們正辦著喪事,我也不趁人之危,你們交出歲貢,我們這就回去。

哦,對了,現在是雙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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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你姥姥!”

白昱大喝一聲,飛身撲向那名和凌重交手的西夏人。

一拳正中那人胸膛,后者彈射而出,在地上滾了兩圈,吐了口鮮血,掙扎不起。

念動昆罡訣,白昱再次向那名說話的西夏人出手。

對方笑了起來,和白昱廝打起來,往來十余招過后西夏人一掌重重的印在他的膻中。

白昱躺在地上,渾身氣力盡失,他能明顯感覺到內力的流失。

西夏人追身一掌,直逼白昱面門,

“住手!”

后面紅羅門說著出手擊退那名西夏人,陰沉著臉望著他,腳下的石板也被踩碎。

“拿了東西趕緊滾!”

捂著和紅羅門主對掌的手臂,那名西夏人冷哼一聲,轉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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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昱閉著眼躺在床上,幾日里他的耳邊不停回響著一句話。

“他的經脈受損,全身功力盡失......”

他的手一直被司徒宓握著,他有點熟悉了這個溫度,只是他不敢睜開雙眼,他不知道要怎么面對她。

伴隨著一陣開門聲,一陣幽幽的香味飄來,不久他的肩膀被拍了拍。

“你又不能逃避一輩子!能吃能喝別在這裝死人。”

白昱聽到聲音睜開眼起身看著已經箕坐在地上的門主,拎著一個酒瓶往自己嘴里灌著。

不由悲從中來,留下兩行熱淚,

“為什么?”

“因為我們弱,等你傷好了,就跟她回天相山吧,別回來了。”

門主酒勁上頭,說著踉蹌起身準備離去。

“可是我不甘心啊!我們為什么要像狗一樣屈辱的活著?”

門主大笑起來,走了過來一把扯住白昱的衣領。

“你們這些斷奶小娃就只會嚷嚷,狗一樣的活著?那外面那些普通人每天吃一頓豬狗不食的栗米,終日終生干著活計的人,交著重稅。就像野草一樣的賤命是不是連狗都不如?”

門主說完忽然冷靜下來,再次坐了下來

“我叫冷煙,是前朝皇帝冷成的私生女,我娘后來被他的皇妃削鼻刺面,死了。

我后來加入了成王的叛軍,告訴了他我的身份。

他當了皇帝后,我就這在成立了紅羅門,看似冠冕堂皇,其實我不過是他一個玩物。

你們學的功法都是我這些人搜集的各們各派的遺本,

這里只是一個笑話,就像我一樣,你們做的懸賞入了門派的一半要大半進入國庫,我還替他生了一個女兒,永遠見不得光的郡主。

我是不是連狗都不如?哈哈哈。

養好傷就給我趕緊滾!這里養閑人,不養蠢貨。

以后對這天相山的女娃好點,遇到她也是你幾世修來的福份。”

冷煙說完起身拎著酒瓶走了出去。

司徒宓伸手在怔住的白昱肩上拍了拍。

“過幾日你先跟我回天相山吧,我們從長計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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