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狄仁杰

公元701年，九月武桃紅利用權謀，聯合張易之、張昌宗誣告太子李顯的兒子李重潤和永泰公主夫婦說誹謗天后妄議朝政，天后逼令李重潤、永泰公主和丈夫武延基于家中自殺。

秋風起，葉歸根，水東流，孤夜月。

司徒健走在洛陽邙山間的小道上，突然一陣秋風吹過，樹上的楓葉緩緩飄下，空氣中彌漫著悲涼的氣息，看著那一片片的落葉，就好像戀人曾經許下的海誓山盟隨著時間的推演都變成過往云煙。

司徒健：“就如同這個季節一樣，真是令人悲傷，他們最終雙死的結局我真是無法接受，那怕活下來一個也好呀~！簡直比看言情劇都虐心。”

聽完司徒健的話走在一旁的桃花飛雪淡淡一笑說道：“也許這就是所謂的宿命吧~！就算他們最后僥幸活下來一個人，我相信對于他們來說失去摯愛的人茍活于世亦是痛苦。”

司徒健：“對了？那孩子去那了？”

桃花飛雪：“孩子出生之后武桃紅將他送去了西域的碎葉城，大概是想讓他遠離這場禍端吧~！”

司徒健：“那我們要做什么？當個旁觀者就好了嗎？”

桃花飛雪：“當然不是，我們需要改變這場故事的結局，但同時還要讓李雪飛的人格升華為神格，只有這樣伯奇才能完成復活。”

司徒健：“什么人格神格呀，我還是沒明白過來是怎么一回事，你能在解釋一遍嗎？”

桃花飛雪：“哎~！我真是服了你了，好吧~我在好好解釋一遍吧~！”

司徒健：“說重點，說些我能聽得懂的。”

桃花飛雪：“兩千年前，伯奇的修為已經集大成，但是始終無法在往前一步，得道成神，深究原因是因為，他原本為人，后因怨氣化為妖獸，妖獸與人不同，有些妖獸因聚天地靈氣而生，所以天生自帶神格，而他是后天所化，所以他只有人格沒有神格，沒有神格就無法成神。”

司徒健：“這個我知道，到這一步我大概能聽懂。”

桃花飛雪：“要想獲得神格的方法有兩種，第一是由更高級別的神靈授予，換句話說就是接受天庭的冊封，但是伯奇自命清高，不喜與天庭那幫神仙為伍，所以他不肯接受冊封。”

司徒健：“問題就是這第二種方法，我一直理解不了。”

桃花飛雪：“第二種就是得道，通俗點來說修煉自己的內心，到達天人合一的境界，所謂天人合一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釋，只能說幾個關鍵詞：忘我、斬緣、煉神還虛、無為、與道合真等等，就類似于這些狀態與境界中的一到兩種，這種得到神格的方式和第一種截然不同，是真正的天神，一旦成神與天道同在，可化萬物，森羅萬象也可掌其一二，這種方式成神和天庭冊封的下級神實力完全不在一個等級。”

司徒健：“所以最后伯奇是通過第二種方式成神的？”

桃花飛雪：“是的，他經歷長時間的失敗之后，他為了修煉自己的內心，將自己的魂魄歸入輪回之中，化身為人，也就是現在的李雪飛，在之后他的心靈受到了劇烈的創傷，經歷過所有大是大非之后，他彌補了他人格缺陷，同時人格也終于發生了蛻變，進化成了神格，我也是從中誕生，準確的說我就是他的神格。”

司徒健：“額。。。。好吧，這次我勉強聽懂了，可我還是有一點不明白，為什么她的心靈受到劇烈的創傷之后人格就完整了。”

桃花飛雪：“因為人有七情六欲但凡少一樣都不是真正的人，要想割舍自己的情感達到本我的境界，就必須經過所有的情感，愛與恨、悲與喜、邂逅與離別，擁有與失去等等。”

司徒健：“這個道理我懂，就跟大話西游里面的至尊寶一樣，只有經歷過才能談如何放下。”

桃花飛雪：“差不多是這個道理。”

司徒健：“那么我們接下來要干什么呢？”

桃花飛雪：“通過我們參與，讓故事有另外一個結局，這樣兩個平行時空的伯奇就有了聯系，這樣伯奇就復活了。”

司徒健：“那我們今天來著目的是什么，肯定不是為了看楓葉吧。”

桃花飛雪：“看見前面山間的小池了嗎？”

桃花飛雪說完便手指向了前方小山，只見那小山之下大樹成蔭，山上的小溪不斷流淌，匯集于山下形成一潭湖水，時不時樹上飄落下一葉葉的楓葉，將水面激起一道道小小的波紋。

司徒健：“那人不會是？”眼尖的司徒健立馬注意到湖水邊上有一位老者正在垂釣，遠觀其相貌雖然年邁，但卻是一身仙風道骨，舉手投足之間盡顯大家風范。

桃花飛雪：“十之八九錯不了。”

司徒健心領神會的看了桃花飛雪一眼，兩人隨即向湖面走去。

片刻之后，小山之下：

司徒健邁著二五仔的步伐來到了垂釣老者的身邊，裝模作樣的拍了拍身上的楓葉，便將目光投入到湖中。

司徒健：“老先生你這釣什么了，這水太清了，里面沒有魚呀~！”

老者看到身旁來人也并未多想，而是把他們當成了路過的游人。

老者：“哈哈~！小兄弟有所不知，老夫山中閑來無事，不過圖一清凈罷了，有沒有魚不重要，能垂釣于此已是其樂無窮。”

司徒健：“看來老先生是個有大智慧的人，這般境界倒是與道家的莊子有幾分相似。”

老者一聽到司徒健的稱贊，便有些得意的哈哈大笑起來。

老者：“小兄弟過獎了，老夫雖然也讀過些書，但離圣人之境還是有很大差距，充其量不過是學學樣子罷了。”

桃花飛雪見狀也走上前去，想看看了湖中的狀況，她剛來湖邊隨即被一旁老者用余光掃過，桃花飛雪也同時注意到了老者表情細微的變化。

司徒健再次開口道：“哎呀~老先生謙虛了~！，晚輩倒是覺得老先生此般境界，已與圣人無二，只是沒想到，武周第一重臣曾經的當場宰相，居然在這山間小林垂釣于山水之間，有點意思。”

說完司徒健看著老者有些得意的笑了笑，他本期待著老者表情變化，因為他揭穿老者的真實身份，可誰知老者聽完卻依舊淡定自若。

垂釣的老者正是曾經的當場宰相狄仁杰，不知什么原因他選擇假死，隱退于這山水之間，而這狄仁杰正是他們改變這場故事結局的關鍵人物，因為經過桃花飛雪長時間的分析，當年狄仁杰一定知道很多事情，而且也隱瞞了不少事情，也參與了很多事情。

狄仁杰：“來吧說說你們此行的目的。”狄仁杰淡定的說道。

司徒健：“聽老先生的口氣似乎知道我們會來？你知道我們是誰嗎？”有些失算的司徒健連忙追問道，他沒想到眼前這個老頭那么厲害，不愧是武周第一謀臣。

狄仁杰：“姜太公釣魚愿者上鉤，這等人和釣魚有時候樂趣是一樣的。”

司徒健：“額~~老先生，不~！國相大人~！我們其實沒有惡意，只是有些事情需要向你當面詢問，主要是關于你的學生~李雪飛的。”

狄仁杰：“在你提問之前，我能問問你身邊的那位姑娘嗎？”

桃花飛雪：“你說我嗎？”聽到狄仁杰的話，桃花飛雪顯得有些詫異。

狄仁杰：“沒錯，老夫看你非人非鬼，非妖非神，你是何方神圣？”

桃花飛雪隨即開口道：“小健，他已經看穿了我的身份，他估計是個術士。”

司徒健連忙打圓場道：“術士？”

桃花飛雪：“你可以理解為就是會給人算命的道士。”

司徒健：“不是吧這么邪乎？難怪他早就知道我們要來，看來他是提前算好的。”

狄仁杰：“算卦，是老夫多年來的習慣，每日清晨閑來無事都會為自己算上一掛，以此來驅災避禍。”

司徒健：“既然如此，國相大人不妨說說您已經知道東西，晚輩也好做解釋和說明。”

狄仁杰：“首先你不是這個朝代的人，而你身邊的姑娘她就不是個人，你們此行目的是為了李雪飛和武桃紅，我每次算卦和推演他們二人的命運都已成定數幾乎無法改變，但直到今天在得知你們前來之后，我又卜了一卦，這卦象卻又突然成了未知數，看來是和你們的到來有一定的關系。”

桃花飛雪：“那卦象國相大人怎么看？”

狄仁杰：“卦象既然能變，即說明天命未定，那么一切都還沒有定數，所以我一大早便來這釣魚等你們了，只不過沒想到，你們一個非人非鬼非神，一個都不是這個朝代的人。”

司徒健：“臥槽，我感覺您此刻在我心中的形象比我以前看過的所有電視劇都要高大~！您簡直就是智慧的化身。”

狄仁杰：“老夫不知，這電視劇又為何物？”

司徒健：“額~這個解釋起來比較復雜，你可以理解為是下一個朝代的一種戲劇。”

狄仁杰：“來吧我們進入正題，關于李雪飛和武桃紅你想知道什么，但是事先說好很多事情牽扯天機，所以我只能回答你們兩個問題，這是我們術士為他人解惑的規矩。”

司徒健：“不是吧？只能回答兩個問題？太摳門了吧~！”

這時桃花飛雪連忙對著司徒健解釋道：“你有所不知，術士算命向來都是以命門和天眼來窺探天機，天機泄露是要遭天譴的，一般術士就算幫別人算命，都要打字迷，而且還是說一半讓別人猜一半，為的就是規避天譴，他能直白的回答你兩個問題，已是極限。”

狄仁杰：“姑娘懂得倒是不少，確實如此，并不是老夫不想說，而是老夫年紀大了，實在扛不住，還想多釣幾年魚，看這小兄弟愚笨的樣子，打字謎他估計是琢磨不出來的，索性直接回答你們好了。”

司徒健：“好吧~！但是狄大人我雖然沒有您這般智慧，但是說我愚笨還不至于吧~！”

狄仁杰：“那總不能說看你的樣子像個傻子吧？”

司徒健：“我~~~~~~~~fuck~！”

狄仁杰：“這句話老夫可能聽懂，這是洋文。”

司徒健：“我去，你還懂英語~！”

桃花飛雪：“好了~！好了~！既然如此我們好好想想要問什么問題吧。”

狄仁杰：“這個倒是不急，你們可以慢慢想，雪飛是我的學生，我也希望你們能幫他度此一難，我會盡量幫你們的，但如果是你們問的問題不是那么重要，我會不作回答。”

司徒健：“好的，既然如此就讓我們好好梳理一下吧。”

之后司徒健便和桃花飛雪詳細梳理了一遍事情的來龍去脈，以及把李雪飛和武桃紅相關的人物關系也都理了一遍，結合他們之前已經整合信息，他們復盤了一遍又一遍。

許久之后經過深思熟慮的司徒健問出了第一個問題。

司徒健：“武桃紅和天后到底是什么關系？”

聽完司徒健的問題，狄仁杰會心一笑說道：“老夫收回之前說的話，你似乎并不愚笨~！”

司徒健：“呵呵~！開玩笑，劇本殺我平時可沒少玩。”

狄仁杰：“劇本殺又是何物？一種殺人工具嗎？”

司徒健：“額，你不用多想，就當我沒有說過好了。”

狄仁杰深呼吸一口氣之后，緩緩的說道：“據我推測和驗證，武桃紅應該是天后的女兒，但是她死過一次，是天后早年與高宗皇帝的孩子。

那個孩子是被天后自己掐死于襁褓之中的，其目的是為了陷害高宗皇帝身邊的其他妃子，以此來爭寵，后來那死嬰被方士做法借尸還魂了，把魂魄留在了人間，之后再用了某種特殊的方法最終讓其復活了，所以她們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母子。”

司徒健：“臥槽，這個信息果然勁爆。”

桃花飛雪：“那武桃紅怎么會在武家的分家長大了？”

狄仁杰：“這已經屬于第二個問題，而且這個問題不是很重要，所以我選擇不回答你。”

桃花飛雪：“這樣啊~！好吧”

狄仁杰：“你們還可以問一個問題，好好想想吧。”

桃花飛雪看了看司徒健，兩人再次陷入討論之中

許久之后:

傍晚時分，司徒健和桃花飛雪已經在湖邊討論了好長時間，幾次司徒健試圖起身走向狄仁杰，但每一次都是走幾步之后便回過頭來繼續與桃花飛雪討論。

最后有些困意的狄仁杰率先走上前去詢問二人情況。

狄仁杰：“怎么樣？你們的最后一個問題想好了嗎？天色不早了，再不問老夫可要回去睡覺了。”

司徒健：“快了~快了，在給我們點時間，我們很快就有結果了。”

對于這最后一個問題的選擇司徒健和桃花飛雪兩人十分的慎重，他們深知這是解開一切謎題的關鍵，如果問了一個他們可以推理出來的答案，白白浪費一次機會不說，很有可能會讓讓他們所有推理都走向死局。

司徒健：“如果說武桃紅是天后的女兒，那天后的一切布局目的就是為了讓武桃紅上位，看上去倒也合情合理，那她的動機無非就是出于對女兒的愧疚，所以想把皇位傳給她，讓她做第二個女皇帝。

只是李雪飛一直在暗中阻止，天后最后得知李雪飛的身世之后，為了讓女兒做穩王位，所以也動了殺心，最后夫妻二人反目，武桃紅被李雪飛所殺，武桃紅一死李雪飛代表的李唐勢力已經徹底掌控了朝野內外，天后見大勢已去便也不在插手政務，

之后的某日，李雪飛在自己的家中因為觸景生情，想起他與武桃紅一生所經歷的過往，悲痛欲絕的他加上之前留下的傷勢復發，最后病死于自己的家中。”

桃花飛雪：“聽上去似乎合情合理，據我所知李雪飛死后，尸體火化之時伯奇的意識開始覺醒，李雪飛化身為妖成為了伯奇，因為他身前經歷了巨大的心靈創傷，神格得已覺醒，伯奇最后終于得道成為妖神，我也是在那個時候誕生，為了紀念生前的所愛人，固他給我取名為桃花飛雪。”

司徒健：“不對，一定有那里不對~！武桃紅是她女兒，太子李顯也是他兒子，為什么非要是武桃紅不可了？”

李雪飛轉身看了看不遠處那一臉慈祥的狄仁杰，狄仁杰似乎也看出了他的疑惑，但他什么也沒說，只是對著李雪飛笑了笑，像及了某種提示。

司徒健看著狄仁杰笑容，他眉頭緊鎖思考了片刻，突然間他恍然大悟，沒等桃花飛雪反應過來，他便一個健步上前來到了狄仁杰的身邊。

“我想好我們要問的最后一個問題了”司徒健斬釘截鐵的說道。

狄仁杰：“這是最后一個問題，你可想好？”

司徒健：“想好了”

狄仁杰：“說出你的問題吧！”

司徒健深呼吸了一口氣開口道：“唐高宗皇帝李治和天后，他們兩人感情如何？”

聽完司徒健的問題之后，狄仁杰先是一愣，之后笑了笑開口道：“老夫在天后身邊多年，她曾不止一次在老夫面前吐露過對高宗皇帝的思念之情，可見其對高宗皇帝感情之深。

而我早年也曾輔佐過高宗皇帝，她對當時的天后可謂是包容之極，也是在那時高宗皇帝給了還是皇后的陛下莫大的權利，毫不夸張的說天后之所以得以登基稱帝，跟高宗皇帝有莫大的關系。”

聽完司徒健顯得有些自信的說道：“如果是這樣，那就基本證明了我的猜想。”

狄仁杰：“問題你們已經問完了，剩下的一切就要靠你們自己得出答案了。”

此時桃花飛雪上前對著司徒健說道：“你有了什么結論嗎？”

司徒健：“那當然~！”

狄仁杰：“說說看，老夫愿聞其詳。”

司徒健：“在我們來之前，其實我們就已經掌握了大量的信息，但唯獨缺少天后會支持武桃紅上位的理由和動機，唯一合理的就是天后希望武家繼承王位以此來延續武周王朝，但就算武桃紅也出自武家，但畢竟是分家之女，跟天后并無多少血緣關系，她能力就是再強，再怎么被天后賞識，位及人臣已是極限，所以我們問了第一個問題，當得知武桃紅身世其實是天后已故的女兒時，仿佛所有的一切都被串聯了起來，也基本符合我們之前掌握的信息。”

狄仁杰：“那你有怎么又會問出第二個問題了？”

司徒健：“結果合理，并不代表細節合理，首先李雪飛殺了武桃紅之后，天后居然無動于衷，還可以讓李雪飛在家中等死，更蹊蹺的是非但沒有追責，反而從此之后不理朝政，就好像放手把朝野內外都給了李唐勢力一般，這就很不符合邏輯，就算武桃紅不在了，梁王魏王所代表的武家也依舊還在，天后之所以擺手只能說明，天后想支持的也就只有武桃紅而已，而不是武家。”

狄仁杰：“分析的似乎很透徹，那你可知其中是非？”

司徒健：“哈哈~！其中是是非非的關鍵不就在你嗎？國相狄大人~！”

狄仁杰聽到司徒健的話，眉頭一皺稍后嘴角露出一絲絲無奈的微笑，故作鎮定的說道：“此話怎講？”

司徒健淡淡的說道：“堂堂國相大人，居然借假死之故退隱山林，終日寄情于山水之間，想想實在可笑。”

狄仁杰：“伴君如伴虎，老夫人老了也厭倦朝堂爭斗，早早隱退不過想活得久一點。”

司徒健：“哦？那李雪飛算什么了？你在朝堂的代言人嗎？怎么說他也是你的得意門生，你就這樣把推向火坑嗎？”

狄仁杰笑了笑搖了搖頭說道：“不知所云，老夫不知道你再說什么。”

司徒健：“你假死這種技倆我們都可以查到，我想以天后的手段不可能查不出吧？唯一合理的解釋就是，你的隱退是你天后指使的，不~！或者說是天后逼迫的~！等等？難得是你和天后合謀的嗎？你怎么看狄大人？”

聽到這里狄仁杰沉默許久，似乎承認了李雪飛的說法。

過了一會狄仁杰終于開口道：“天色已晚，二位隨老夫回屋歇息吧，寒舍有些酒菜足以招待二位~！”

司徒健：“晚輩恭敬不如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