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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沒有撤退可言

太司懿突然整理袖子,并沒有回答的時間。手部動作非常緩慢,用大拇指和食指壓平邊緣,再拍衣袍上面的雨水。

夏原吉安安靜靜的等待。

“啪啪啪”的聲音響起,仿佛想要被別人關注一樣,太司懿一直在整理,不久之后雨水變干,卻浸透到了皮膚,微風吹來,冷得發抖。

夏原吉依然安安靜靜的等待。

太司懿顯然不在意別人的感受,繼續讓夏原吉坐著,想要看有什么反應。

夏原吉直視著太司懿:“神探,你聽到我說的話嗎?”

太司懿淡定從容的點點頭,就把心中的竊喜隱藏起來,變成面無表情,還是坐在石凳上面。

夏原吉明白太司懿想要吊胃口,還是問道:“你既然有懷疑的人,你為什么不抓捕歸案?”

“證據不足。”

“是嗎?我只知道趙鯉和黃駒衛去登門拜訪。”夏原吉想了一下,“你想想看,如果是趙鯉利用方便的時間,可以到達朱府,并且進行殺人放火。但是,黃駒衛并沒有懷疑她,說明發現了什么問題。”

太司懿卷著袖子,臉上露出滿意的表情,慢慢的抬頭一看:“大人,您知道紅色的五朵花瓣嗎?”

“哦,我已經跟無名說過。”

“我知道,可是在西廠里面沒有這個圖案的文檔,好像被人銷毀了。不過,聽說您進過太學,應該聽到一些傳言吧?”

“圖案的傳言有很多種,可信度很低。”

“是的,二十四年前正是開國大典,老百姓都記得。”

“嗯。”夏原吉點了一下頭,“不過,就在那個時候,紅色的五朵花瓣圖案出現在民間。”

“是啊!就在應天府附近,有的人猜測是皇家紗巾,圖案獨特,開始轉移向錦衣衛。傳出謠言的人被抓了,再也沒有后續,甚至那批紗巾消失不見。”

“被誰買走了呢?”

“那時候,錦衣衛到處緝拿,始終沒有一個結果。”太司懿摸了一下腰帶,拿出一張告示,展開石桌上面。

夏原吉仔仔細細的閱讀,一臉驚訝不已:“的確是西廠出來的告示,我還認識這個執筆的人,正好進入不惑之年,名字叫張殄耀。”

“你認識這個人嗎?”

“是的。”

“說來聽聽。”太司懿把告示推過去。

“你在調查他為什么被殺死的原因嗎?”

“算是吧。”

“我勸你還是回頭是岸!”夏原吉看著太司懿說道。

太司懿一雙堅定的眼睛,并沒有撤退可言。

頓時間,夏原吉認為自己貪生怕死,深吸了一口氣:“他曾在錦衣衛任職,自從有了令媛以后,去京師當一名藥師。”

太司懿問道:“為什么有人說他是御醫?”

“哦,還沒有離開錦衣衛之前,他給皇上看過病,就有這個稱號。”

“你認為他知道紅色的五朵花瓣的秘密嗎?”太司懿問道。

“也許吧。”

“為什么?”

“畢竟他是錦衣衛的人員,又給皇上看病,肯定接觸到一些驚天大秘密。”夏原吉說道。

太司懿點點頭,表示自己的認同:“怎么說來,這個人的城府很深,就連和陳美容在一起的事情,也不告訴自己的令媛。”

“自從我進了中書省以后,很少知道外面的事情。”

“大人,您認為他的死因是什么?”

“不清楚。”夏原吉搖了搖頭,“你先說吧!”

“也許他知道的秘密太多,就被殺人滅口。還有一種可能,他還在錦衣衛的時候,作惡多端太多。大人,您認為呢?”太司懿再一次問道。

“我不知道。”

“啊?我認為是作惡多端。因為他一直想要改過自新,才開辦一間大藥鋪,救治了很多人,卻依然被一刀奪命,這就說明一件事情,復仇的人沒有原諒他。”

“等一下,”夏原吉打斷著話題,“你是說,張殄耀為了逃避追殺,才來到京師生活,對嗎?”

“對。”

“不過……”

太司懿笑容滿面的說道:“這是我的推測,并沒有證據,很難確定其中的一種答案。”

“你沒有認為其他死因嗎?”

“其他答案不匹配,我只是根據故事和線索,就會得到很多的動機。”

“就這樣嗎?”夏原吉問道。

“在進行排除中,一定要符合死者被殺的理由,加上周邊的人的背景和故事,就可以鎖定兇手是誰。”

“聽不懂。”

太司懿沒有話說,突然掏出一張少女的畫像:“你知道她是誰嗎?”

夏原吉說道:“不要說戴著鐵面,就算化骨成灰我都認識。”

這個時候,太司懿驚呼一聲,趕緊問道:“她誰啊?”

“這就是張青。”

太司懿繼續問道:“你見過她嗎?”

“大概一年之前。”夏原吉一邊觀察,一邊告訴,“張殄耀帶著他的令媛來太學,給夫子們送藥,那時候已經十四歲。”

“原來如此!”

“神探,你為什么要找她?”夏原吉不明白的問道。

“既然她已經拜堂,就要嫁給李一烽,逃婚只是一時,并沒有什么好的結果。”

夏原吉把兩張宣紙合并起來,還不忘記回應:“我雖然不同意張青逃婚,但是嫁給李一烽才不會幸福。”

太司懿無情的笑了一下,然后問道:“難道趙鯉是一個好的例子嗎?”

“你看到的只是表面。”

聽到反駁的語句,太司懿依然保持微笑。

夏原吉從腰間掏出一條紗巾,放在桌面:“這是無名偷的證物,我代替他還給玖局。”

太司懿快速的接過,確認有沒有紅色的五朵花瓣,定睛一看,紗巾上面的確繡著一模一樣的圖案。

夏原吉一臉觀察。

這個時候,太司懿才把紗巾塞進腰帶。

“你就不問原因嗎?”夏原吉疑惑不解的說道。

“無名是行俠仗義的大俠,這樣做自有他的道理,我何必深究。”

夏原吉把告示和畫像拿起來,這才問道:“我能拿回去嗎?”

“大人,您真的要摻一腳嗎?”太司懿瞪大眼睛。

“關于我同窗好友的事情,一定要調查清楚,絕對不能怠慢。”

“那你要張青的畫像干嘛?”

“哎。她是縱火案的關鍵證人,只有她知道白衣男子在哪里?而且,聽說這名白衣男子就有紗巾,我想把一切弄明白。”

太司懿還是想不通,搖搖頭說道:“如今這張畫像根本沒用,你確定需要嗎?”

“當然。”

太司懿突然恍然大悟:“你真是雞賊,原來想要給黃駒衛,讓他傳交李一烽。”

“神探就是神探!”

“如果可以幫得到忙,拿走也行。可是,為什么黃駒衛如今變成那副模樣?”

“因為他太愛趙鯉。”

“懷疑無名又是什么道理?”

“神探,你知道了呀?”

“當然,我一直在觀察他的言行舉止。”

“觀察?”

“是的,自從他在公堂上說的那些話以后,我知道他是在撒謊,就派人暗中跟蹤。”太司懿面露兇光的說道。

夏原吉被嚇一跳:“難道他是殺人兇手嗎?”

“不是。我認為他在掩護趙鯉,兩個人在一起那么久,難道不知道彼此嗎?”

夏原吉一臉懵,眉毛皺下來:“什么意思?”

“我是說,黃駒衛肯定發現趙鯉平時戴的紗巾,掉在案發現場,然后并沒有撿起。”

“這個推理太離譜了吧?”

“沒有。請您聽我說完,其實出現了三條紗巾。”

“啊?”

太司懿很是無奈,不緊不慢的說道:“第一條紗巾掉落李一烽的房間,被無名偷走之后,還給張青,如今在我手上。第二條紗巾掉落在朱府的附近,燒毀了一角,如今存放玖局的證物室。第三條紗巾就有點離譜,聽小君說黃駒衛有一條,但是不知道從哪里來的呢。”

“小君又是誰?”

太司懿告訴的說道:“她啊!是一個孤兒,然后被黃駒衛收養,如今和朱小將在一起生活。”

“我以為是童養媳呢?一直不敢問。”

“不知情的人都這么認為。”

“對。”

太司懿看了一眼涼亭外面,雨已經停止。

“你要回去了嗎?”

“正有此意,不過,我還有很多問題。”

“時間充足。”夏原吉一臉笑容,“你除了派人跟蹤黃駒衛之外,還有誰?”

太司懿說道:“無可奉告。”

“好吧,那你為什么不懷疑無名是兇手?”夏原吉大膽的問道。

“起初我很懷疑。但是,我們越待越久,我覺得他只是一個武生,也也打抱不平的大俠。”太司懿露出欣慰的表情。

“如果他正在扮演過角色呢?就像把他撫養長大的班主一樣。”夏原吉不死心的說道。

“怎么可能!”

“你想一下,無名武功高強,一直戴著面紗,高冷的態度,總是孤身一人行動。難道你不覺得他在掩飾什么嗎?”

太司懿稍微生氣,快速的站起來,把雨傘在手里卷來卷去:“大人,您跟黃駒衛的想法一樣,也是一個德行,就不能相信別人嗎?”

“相信是建立在友誼之上。”

太司懿一臉黑線:“怎么說來,我也不值得交咯,再見!”

“我不是這個意思。”夏原吉站起來,“我知道你很相信他,但是人心難測,你一定要為大局著想。”

太司懿忍不住笑出聲:“大局?”

“是啊!不能再讓幾個機構的人員被殺,這件事情已經觸怒皇上,萬一真的破不了案件,你就要掉腦袋。”

“這就搬出皇上了嗎?真的不好意思,我只是為了辦案而奔波,即使丟掉性命也值得。”

“隨便你。”

從涼亭里面走出來,夏原吉變成無家可歸的一名男子。因為自己的母親住在很遠的鄉村,所以走在應天府的街道。夏原吉很想躲避一些女子偷看的眼神,總是四目相對,眼睛只能向下看去,穿著胸前敞開的襖裙,雖然妖艷麗人,但散發的氣息都是已婚婦女。

來到小客棧的附近,夏原吉并沒有打算前進,轉腳走到賣包子的攤位,正在掏出錢包。

這個時候,一名天庭飽滿的男子走過來,接近不惑之年,穿著圓領的衣袍,上面繡著許許多多的銅錢,手里拿著小小的黃金算盤。

“大人,您怎么在這里?”

夏原吉正眼一看,真的是沈萬三,強顏歡笑的回答道:“替皇上辦事。”說著,夏原吉接過老板娘用紙裹好的包子。

沈萬三走在前面,指著不遠處的酒樓:“大人,吃這幾個包子飽嗎?今日我來請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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