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心月被擄
- 這屆神仙怎么就知道談戀愛
- 擷鶴一
- 2609字
- 2020-05-24 12:00:00
見妋衣又想事情想得出神,舒兒突然喚出斷元刺狠狠刺向妋衣,妋衣反應神速,輕松抵擋,反手制住他。
妋衣一拂袖,在房內布下結界,接下來她要說的話,連那些天兵都聽不得。
“昨夜你就試探過了,應當知道自己不敵我。冉殊,你不該來的。”妋衣幽幽吐出這幾個字,舒兒渾身一僵。
西海三皇子冉殊,男生女相,幼時因為外貌受盡輕視,所以一直不以真面目示人。
“你從何時開始疑心的?”冉殊目露寒光,全然沒有了之前那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你的破綻太多了。昨夜我以為你只是滄明用來討我歡心的。”妋衣松開冉殊。“早上我進屋時忘了戴面具,你卻毫不驚訝,你大抵是認識我的吧。不過那時我也只以為滄明找了個有本事的來試探我。中午在地牢里我讓你替我去趟龍宮,這對你來說應是個好機會,我在天牢已經擺明了立場,你只要上報滄明少不了賞賜,可是你是臨時混進舞女堆的,怎么敢單獨見他。”
“你來了,就坐實了四海聯盟,你覺得天界還能不加以打壓嗎?”妋衣揉了揉太陽穴,她是想助冉旭一臂之力的,怎么攤上了這么個隊友。“你是想殺了我,栽贓鮫人族?”
“此事與西海無關,是我一人所為。”冉殊一副義士姿態。
“我知道,若是那幾個老龍王商議好的,絕不會派你來,破綻百出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你!”
“你什么你,你是不是自己來的不重要,你是西海皇族這才重要。我不信你父王沒有同你交代過,你這么任性妄為真不知是護兄心切還是嫌他死得不夠快。”
妋衣繼續說:“現下你既露了臉,便只有一條路可選。離開四海,拋棄冉殊的身份,否則終究是個把柄任人拿捏。”
冉殊冷哼一聲:“難道你還要幫我嗎?”
妋衣:“我是怕你日后牽連冉旭,那我這一遭算是白走了。”
冉殊遲疑道:“你的意思是天界會出兵鎮壓鮫人族?”
妋衣:“不錯,只要沒人知道你來過。”
冉殊:“我為什么要信你?”
妋衣:“你還有得選嗎?清源君。”
“啊——”
曜央追蹤到這個狹小山澗便再無線索,這時地底傳來心月狐的尖叫。
地洞內,雷牙鷲舔拭著手中的匕首,那上面帶著心月狐的血。而心月狐臉上劃著數道深可見骨的血痕,右耳被割開只連著一點皮毛。
心月狐的尖叫使得雷牙鷲更加興奮,涎水順著匕首刀刃流到腕上。
“孽畜。”身后傳來男聲,曜央順著心月狐的聲音找到了地洞入口。但洞內幾乎是漆黑一片,曜央看不大清。
“哈哈哈,你也來了,太好了。”雷牙鷲聲音尖利猥瑣。“萬人敬仰的戰神,嘿嘿嘿,如今只能躲在那個來路不明的野神仙后面。”
曜央突然感覺正面有氣息流動,側身一閃,躲過雷牙鷲的利爪。
“你也去死好不好?我好想敲碎你的腦袋,看紅白之物流得滿地都是,哈哈哈。太好了,戰神要死在我的手上了,哈哈哈。”
雷牙鷲的聲音漸漸遠去,仿佛退出了洞口。
“心月狐?”曜央看不見洞內景象,出聲試探心月狐方向。
“曜央哥哥。”心月狐的聲音聽起來很虛弱。
曜央順著聲音朝心月狐走過去,突然一道雷擊擦過,左袖燒焦毀損,小臂也受了傷。
心月狐勉力抬起眼皮,眼前是一片血紅,她努力適應了片刻,才勉強恢復一些夜視能力。
“曜央哥哥,洞內布了業雷陣。”幸而雷牙鷲這萬年好像也沒學什么新本事,這個陣法師父教過的。心月狐有些懊悔平日不用功,現在破陣之法勉勉強強記得,卻難保有小差錯。
“《縛堪》這本書你看過了嗎?”《縛堪》收錄了曜央從前創的二十八種陣法。心月狐只能指望曜央對這些陣法有所了解,能推出自己所言不當之處。
“嗯。”
“業雷陣是韓夏從《縛堪》中選了八種陣法融合而成的變陣。”心月狐說話越來越吃力。“業雷陣乃水木之陣,需以金相克。”
“我明白了,破陣還需些時間,你先想辦法調息,穩定傷勢。”
心月狐實在撐不住了,雙眼沉沉閉上。
水木之陣含斗宿、箕宿、角宿、軫宿、井宿、參宿、奎宿、壁宿。箕宿興風,應在出口,以方位推斷自己此刻在斗宿,不可犯,難怪會引來雷擊。
再往前是壁宿,壁宿雖吉卻類屏障,幸好心月狐及時提點,不然再往前想出去就難了。
曜央雖看不見,腦海里卻已知曉陣眼所在,眼下應當先破除壁宿。
曜央念起咒語,雙手結印,空中浮現出金光。他雙手往前一送,那團金光便向前擊去,然后在不遠處便突然被吞噬了般消失不見。
就是那個位置,曜央心中松了一口氣。上回戰犼時從青木那里學的法術現在居然也還派得上用場,他再次結咒,數根藤曼破地而出,在剛才金光消失的位置不斷纏繞著。
曜央額上泌出一層細汗,雖然找到了位置,神力不足還是難以破陣。
“別管水面上的,將注意力放在水柱下,用下方的水作為助力。”
腦海里突然響起妋衣教自己水龍訣時說的話,曜央切換著力點,那些藤曼突然暴長,破了壁宿。
曜央小心探索到心月狐身邊。
“曜央哥哥……”心月狐已經迷迷糊糊的。
曜央解開心月狐身上的繩索,將她背在身上。此刻正處軫宿,多兇。所幸兩側井、角皆屬木,性溫和。曜央喚出長劍,破開陣法,帶著心月狐離開了地洞。
北海東宮里,冉殊同意了妋衣的要求,拋卻身份,從此不入四海。
他心中縱然不甘,卻也別無選擇,眼下只有妋衣能保下冉旭。
說起冉旭這個堂兄,因為天界一直忌諱四海交往過密,所以小的時候他們也沒見過幾面。況且自己在西海并不受寵,即使有會晤的機會,父王也是要留給最有可能繼位的大哥的。
他本也習慣了躲在面具之后的生活,極力減少自己的存在感。寧愿父王看不到自己,也不愿父王看自己的眼神充滿了失望。
可是冉旭卻主動找上了自己,彼時他已是儲君,四海最年輕的儲君。他想圖大業,竟然找上了被父王稱作不肖子孫的自己。這是人生中第一次有人肯定自己的價值。
原本一切都那么順利,他們就要擁有自己的勢力了。可是冉旭卻為了眼前這個人和滄珠反目,丟了太子之位,從此再無心經營。
冉旭于他如同伯樂,所以即使冒險他也要來助他一臂之力,他做了自己最不愿意做的事情,出賣自己的美色混進滄珠的歌舞伎中。
“真的很可笑。”妋衣看著冉殊,他眼中對自己充滿恨意。“我從未參與你們的爭斗,是冉旭將我關在東宮,是他任由滄珠凌辱我,是存華將我救走,這一切難道我有半分過錯?”
算了,妋衣嘆了口氣,他過得不如意,總得為自己找個不如意的緣由的,愿意怪在我身上便怪在我身上吧。
“現在當務之急是找到冉旭,以防明日天界出兵,鮫人族魚死網破。”
“可是我手中并無線索。”冉殊說。
“我猜測冉旭就在東宮內。”以滄珠幾近變態般的占有欲,她縱使心里沒有冉旭,也會想辦法將他留在身邊。中午去了公主府地宮,是因為自己曾經被拘在那里,現在想想滄珠自己都搬到東宮了,冉旭怎么可能在公主府呢?
“那我們現在就去找。”冉殊說。
“東宮里多少雙眼睛,能大搖大擺地去找嗎?”妋衣有些無語,這冉殊到底真是個花瓶還是關心則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