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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北海往事

“我當是什么傾城傾國的美人,原來你這妖女竟是扮作我的樣子接近冉旭哥哥。”滄珠眼中的妋衣長得同自己一模一樣,心中怒氣減了七分,到底還是因為冉旭哥哥深愛自己,才會著了道。

然后滄珠便將妋衣帶走了,她嬌慣蠻橫,又是將來的太子妃,沒人敢攔她。

那時這個大鉤子穿過妋衣的身體,將她吊了起來。鞭打劍刺都屬平常,那一根根刺入指甲蓋的針才叫人真正痛不欲生。

“冉旭……”你在哪里?

見妋衣半死不活還念著冉旭的名字,滄珠氣急,讓眾人撤出這個狹小牢房,放了數百條劇毒海蛇。

海蛇擦過肌膚的觸感,每被噬咬一口,四肢百骸傳來的劇痛。一片幽暗中,妋衣的觸覺和聽覺變得格外敏感。以至千年后那種恐懼仍藏在她的骨髓里。

兩天兩夜,她竟然還有口氣在。

妋衣再有意識時,是活活疼醒的。一塊在海底巖漿中浸過的面具被按在自己的臉上,但她連反應的力氣都沒有了,像塊木頭似的任由兩個鮫人將自己拖到廳中。冉旭同滄珠你儂我儂了好一陣才淡淡地看了一眼自己。然后她便被人粗暴地扔到轎子上,帶回了長陽宮。

“神使?”舒兒輕喚了聲。

妋衣回過神來:“我們走吧。”

“神使想去哪兒?”

“我有些乏了,想回東宮瞇一會。”妋衣看著舒兒的眼睛:“我的佩劍落在天牢了,能麻煩舒兒替我走一遭嗎?”

舒兒眼中閃過一絲慌亂,旋即鎮定道:“愿為神使效勞。”

妋衣拉起舒兒的一只手,拇指輕輕揉著舒兒的掌心,又改口道:“這種事情還是不麻煩舒兒了。你陪我四處轉轉吧。”

二人走出地牢,那幾個天兵仍在不遠處攔著公主府上的人,不讓他們接近妋衣。

“不好了司命,心月姑娘讓人劫走了。”千愿氣喘吁吁跑到書房,方才她送心月狐到天府宮門,心月狐想著她自己的心事。

千愿就這么默默看著她的背影,羨慕她心直口快,能將心意直接告訴曜央。突然一個鬼祟黑影冒了出來,將心月劫走,千愿知道自己追不上,忙跑到書房告訴曜央。

什么人竟敢在桃止山上劫人?曜央順著千愿所指方向追了上去。

“舒兒,你說冉旭能逃到哪兒去呢?”轎子上只有妋衣、舒兒兩人。妋衣漫不經心地問到。

“四海之大,總有藏身之處吧。”

“你的意思是其他三海,包庇逆賊冉旭?”

“舒兒不知……”

妋衣雖在北海住過一年,但大多時間都被關在長陽宮,北海街景對她來說陌生得很。道路兩旁珊瑚林立,建筑也多以貝類拼接,外殼流光溢彩。居民干活時為了方便,都將發髻扎得結實,否則發絲便會隨波而動。

轎子經過了間酒樓,冉旭只帶自己上街過幾次,便是來這個酒樓。

“停下。”妋衣開口,海龜便安穩落在海底。

二人進了酒樓,妋衣隨便點了幾道菜。

旁的倒沒什么值得說的,水族餐食中沒有酒水熱湯,但這家店特色便是將酒水裝在一個膠狀小球里。將小球整個含進嘴里,稍一用力,醇釀便在唇齒間蔓延開來,膠狀的外殼嘗起來味道也不賴。

這種熟悉的味道將妋衣帶回了六千年前。

“冉旭……”大街上行人如織,雖坐在轎子里妋衣還是有些不知所措。

“叫我什么?”冉旭笑著看了妋衣一眼。

“阿旭……我們去哪兒啊?”

“別怕。”冉旭摸了摸妋衣的腦袋:“我帶你去吃好吃的。”

妋衣蒙著面紗,入了酒樓,小二引著到了包廂。包廂內已經擺了滿桌吃食,妋衣眼前一亮,迫不及待拿起筷子每樣都嘗了嘗。

“西海可有消息?”冉旭問那小二,小二看了妋衣一眼。

“無妨,說吧。”冉旭又說。

“連上線了。”小二惜字如金般生怕妋衣聽懂了似的。

咳咳咳咳咳,妋衣突然咳得停不下來,冉旭忙輕拍著妋衣的背,關切到:“怎么了?”

妋衣指了指桌上那盤子暗紅色膠狀小球。“好辣。”

“神使?”舒兒見妋衣只飲了口酒就不再動筷了。“飯菜不合心意嗎?”

“沒有,我們走吧。”妋衣起身,指了指桌上那盤膠球,“這個打包。”

心月狐迷迷糊糊睜開眼,發現自己被捆著,四下一片昏暗,幸而她夜視能力不錯。

一雙閃著綠光的眼睛在離自己很近的距離。

“雷牙鷲?”心月狐覺得此人好像是萬年前被師父逐出師門的雷牙鷲,但許久未見也不是十分確定了。

“你醒了。”雷牙鷲伸出濕漉漉的手輕輕撫上心月狐的臉龐。

心月狐往后一躲,磕在粗糙的巖壁上,此處好像是個洞?

“你綁我做什么?”不會是記恨師父將他逐出師門吧?這可不關我的事呀,我連你為什么被逐出師門都不知道。

“你知道我為什么被逐出師門嗎?”雷牙鷲聲音有些顫抖。

果然提這茬。“我不知道。真的不是我挑撥的呀,我還勸過師父呢。”

“你勸過那老頭?”雷牙鷲聲音帶著興奮。

“我也覺得我罪不至此,我只是給你下了迷藥而已。嘿嘿。”

“你什么意思?”心月狐突然后背發涼。

“為什么你終日那么開心呢?為什么大家都圍著你呢?”雷牙鼠突然開始自言自語:“我也好喜歡你啊。你是陽光下的一朵花兒,誰會不喜歡你呢?可是我只能躲在角落,幻想著用斷元刺刺穿你的元神,幻想著你在我眼前哭喊求饒……”

瘋子,雷牙鷲是瘋子啊。心月狐從未如此恐懼過。只知道就聽飛捷的不下九重天了,這個討厭鬼平時看我看得那么緊,現在倒是來找我啊。

北海邊上飛捷正跟屬下在烤魷魚,突然打了個噴嚏。

必武道:“將軍,海風大,別是著涼了。”

“你撒那么多胡椒粉我能不打噴嚏嗎?”飛捷在必武的腦袋上拍了一下:“還怪海風,你還怪海風?”

妋衣漫無目的地讓海龜在城中饒了幾圈,直至暮色才回到東宮,一直跟在不遠處的那個人也悄悄回了龍宮。

“神使可還盡興?”滄珠迎在門口,往日跋扈的滄珠如此乖巧。也難怪,畢竟闔族前程盡系于這幾日了。

妋衣依舊沒理她,在飛捷帳中她可是好好想象了一番要如何讓滄珠也嘗一嘗生不如死的滋味。但冉旭蹤跡不明,她暫時對滄珠提不起什么興致。她略過滄珠回到房間,滄珠依然只能在她身后翻幾個白眼。

房間里擺了幾箱夜明珠,晃得眼睛難受。

“殿下果然深得陛下寵愛,前不久剛賞賜了玉如意,今日新采的夜明珠又連著其他珍寶一起賞賜下來了。”侍女開心地清點著。

冉旭臉上卻沒有喜色,見妋衣正在看自己,才勉強露出個笑臉:“妋兒可有喜歡的?”

妋衣搖了搖頭。

“拿下去入庫吧。”冉旭一揮手,左右便自覺退下了。

“妋兒幫我寫封信好不好?”冉旭將妋衣拉到自己身邊坐下。

“可是我的字很丑……”妋衣一臉的不好意思。

“無妨,就當練字。”

妋衣按照冉旭說的在紙上寫了幾個字。

“不要學我的字跡妋兒,按你習慣的寫法來便好。”冉旭將那張信紙揉碎,又鋪了張新的。

“清源君,見信如晤……”

妋衣寫下最后一句,“六月不下數罟,八月方食鱖魚。”

問到:“這是什么意思啊?”

“我約了一個朋友六月見面,現在有事要改到八月。”冉旭解釋到。

“那怎么不直接說呢?”妋衣問題一個接一個。

“有人不希望我們見面。”冉旭倒是很有耐心。

“為什么呢?這個朋友是壞人嗎?我能見他嗎?鱖魚好吃嗎?海里怎么沒有鱖魚呢?”

冉旭摸了摸妋衣的腦袋。“他不壞,將來你們會見面的,鱖魚好不好吃就看妋兒的口味了。”

“那他長得好看嗎?”

“嗯?”冉旭捏了捏妋衣最近被養得有些圓潤的臉蛋。“你喜歡長得好看的?”

妋衣點了點頭,誰會不喜歡長得好看的人呢?

“那我好看嗎?”冉旭笑問到。

妋衣鄭重點了點頭。“是我見過最好看的。”

“那妋兒一直喜歡我,可好?”

“當然啦。”這個世界上我只喜歡你一個人。

想這些做什么?妋衣有些喘不過氣,不能再想了。她將敞口的箱子蓋上,房間里昏暗了些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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