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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武夫人遠行

  • 只好做名尸解仙
  • 霍格Hogger
  • 3321字
  • 2020-06-08 22:12:25

在將軍府,張鐵見到了另外兩位仙人。

一位仙人是個中年男子,身穿黑衣,須發皆赤,讓張鐵很容易聯想到那團紅光。另一位仙人卻是個手拄拐杖的老嫗,長得慈眉善目,外表與凡人無異。

武文夫婦正陪著兩位貴客說話,見下人把張鐵領進來,何清清便給客人引見道:“這位就是我剛才提起過的張鐵小兄弟了,也是有仙緣之人,天賦異稟。還有一位韓力小兄弟,年紀尚幼,一些事卻不方便交他去辦?!?

張鐵躬身行禮,道:“參見兩位仙長!”

男子和老嫗見張鐵進來,目光在他身上一掃,都露出一閃而過的驚奇之色。

何清清又介紹老嫗道:“這位是塵嵐老母,隱居塵嵐山,以山為號,乃是鼎鼎有名的地仙!”

張鐵向老嫗又行一禮,道:“見過塵嵐仙長!”

老嫗微微點頭,笑道:“小友多禮了?!?

又介紹中年男子道:“這位是鐘離烈道友,乃是虎湯州的神君,算是我的同僚。”

虎湯州是定遠州南鄰的州郡,張鐵自然知道。前朝時曾是邊關要地,有虎踞龍盤、固若金湯之稱,州郡因此得名。蘇朝立國后向北拓展疆域,虎湯州反而成了內地。

張鐵向鐘離烈又行了一禮,道:“見過鐘仙長!”

鐘離烈雙眉一蹙,微微點頭算是回應。

何清清和老嫗不禁莞爾,武文干咳兩聲,道:“小兄弟,鐘離烈道友復姓鐘離,可不是姓鐘,莫要弄錯了!”

張鐵額頭冒汗,忙道:“見過鐘離仙長!小人見識淺薄,請仙長不要怪罪!”

鐘離烈淡淡道:“無妨。”便不再言語。

塵嵐老母道:“鐘離道友就是這般寡言寡語的性子,小友不用在意?!?

何清清也道:“還有,之前也跟你說過了,修仙之人不重俗禮,以后無需再大人、小人的胡亂稱呼?!?

“是。小人記下了?!?

“……”

武文趕緊招呼張鐵坐下,這才緩解了空氣中的尷尬氣氛。

何清清又道:“塵嵐和鐘離兩位道友來訪,是邀我去外地合力降服一只巨妖。此次出行路程較遠,時日需多,所以,我們離開這段時日,定遠城地方上的清凈,就要勞煩張小兄弟了。”

張鐵聽了這話,有種失了主心骨的感覺。之前那次驅鬼,靠的是何清清贈的寶劍,如今雖然也有寶劍在手,上面的紫氣卻只能使用一次,如果在她離開的這段時間里連續遇到妖魔鬼怪,卻又如何應付?

張鐵躊躇道:“夫人有命,不敢不從。只是小人……我道行有限,恐怕會有負所托。”

何清清擺擺頭,道:“無需多慮。我們這次出去,快則三日,遲則五日,不會耽擱太多時間。況且有我上次交與你的寶劍,足夠你應付一次危險?!?

武文也勸慰道:“畢竟還是年輕,見過的世面還是少了些。放心吧,就這短短三五日,一般不會出現什么意外。假使運氣不好,真的出了狀況,我會第一時間遣人通知你,由你自行度量危險程度,決定是否出手。當然,如果需要我派人相助的話,也不成問題。”

何清清又道:“定遠城平日的各種妖魔鬼怪跡象,我府里收集會收集一些信息,土地祠老盧那里也會匯總一些信息??傊?,只要真的發生了需要我們出手的狀況,小小的妖魔鬼怪,你自行處理了即可。實在棘手可能帶來危險的,也可留待我回來處理?!?

張鐵只得答應道:“是?!?

塵嵐老母笑道:“年輕人不好大喜功,不冒失浮躁是好事,難得是個穩重謹慎的性子?!?

何清清笑道:“他性子是穩了些,可是也太穩了!過猶不及,恐怕又入了拖沓猶豫的窠臼。”

塵嵐老母笑道:“無妨!年輕人欠缺磨煉而已,丫頭你年輕時恐怕還不如他呢!”

武文笑道:“塵嵐道友這卻是錯了!清清年輕的時候,性子與她那個妹子完全不同,她妹子是個看熱鬧不怕事大的脾氣,她卻八風不動,一副天塌了也有高個子頂著的老成做派?!?

塵嵐老母和鐘離烈笑而不語。

何清清橫了自己夫君一眼,故意板起臉道:“怎么?你又何時見過我年輕時候的樣子?你很高嗎?也沒見你幫我頂住幾塊云彩!”

武文尷尬地撓撓頭,塵嵐老母哈哈大笑,就連一直不茍言笑的鐘離烈也不禁莞爾。

塵嵐老母道:“張鐵小友,我這里有一件早年間的法器,名為五色令,當初是為我那犬子煉制的,能夠自動識別妖魔的威脅大小,普通的妖魔鬼怪,在它面前無所遁形。有它在手,自可提前判斷妖魔的危險程度,從而趨吉避兇,化險為夷?!闭f著,從懷中摸出一塊令牌遞了過來。

張鐵上前恭敬接過,仔細打量時,看到令牌有巴掌大小,圓形似鵝蛋,不知何種材質制成,呈不起眼的黑灰色,一面刻了龍飛鳳舞不認識的符咒,一面刻了“五色令”三個篆字,頂端系著紅色絲繩,尾部墜著紅色穗子。他將令牌在腰間系好,再次向塵嵐老母致謝。

何清清道:“塵嵐道友這次可是大手筆。早聽說五色令是道友當年采集五行之精,費時三年方才煉制而成,最能辨識妖魔,是人人艷羨的一大寶物,如今竟然輕易送給了張小兄弟。我不知該羨他好運呢,還是該贊道友慷慨呢?”

塵嵐老母的目光投向張鐵腰間的五色令,其中充滿慈愛神色,道:“當年,我費時三年煉制這五色令,是為了給犬子防身。誰知道令未成,人已逝……”

何清清勸解道:“塵嵐道友,往者已矣。令公子當年也是我們修行中人,如今兵解多年,定是已經超脫了。輪回之中,自然另有一番緣法?!?

塵嵐老母苦笑道:“這個我自然是知道的,只不過有時仍會睹物思人。如今將這五色令贈予張鐵小友,也算是了卻一段塵緣。”

……

第二天中午,張鐵坐在李家的堂屋里,對著桌面上攤開的一張紙條默默發呆。

心里卻是罵不???!奶奶的,這才第二天啊!怎么第二天就出現了邪物!還有,不是說出現了一般的邪物,可以自行決定是否出手嗎?怎么又成了一定要出手!

愿君和韓力在他旁邊靜靜地站著。

“奶奶的!”張鐵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在堂屋里一圈圈繞起了圈子。

愿君怯怯地開口道:“鐵哥,要不,先拖兩天吧?說不定這兩天里,武夫人就回來了?!?

張鐵心中窩火,這里面僅有一分是對被人反復利用的不滿,倒有九分源自對那些妖魔的恐懼。誰愿意和那些半夜跑出來撒歡兒、披頭散發、奇裝異服、動不動就割臉砍頭的家伙打交道呢!他雖然窩火,卻沒有遷怒于別人的習慣,溫聲回答道:“拖卻是拖不了的??催@紙條上的話,這次的妖魔要么已經惹出了不小的亂子,要么拖下去會變得更加危險?!?

和張鐵與愿君的不安不同,韓力卻有些小激動。他掌握了兩門火系法術,又隱隱覺得自己修煉的天份遠超張鐵,早就有些蠢蠢欲動的小心思。他未曾聽過“身懷利刃,殺心自起”這句話,然而此時的心境卻與這句話一致。他試探著說道:“鐵哥,我和你一起去吧?!?

張鐵看了他一眼,這個十四歲的前小道士,個頭只及自己的肩膀,臉上依然稚氣未脫。他沒好氣地回道:“等你再長個三五歲再說吧!武夫人曾有交代,你年紀太小,危險之事不能讓你參與?!?

愿君道:“可惜淺淺昨日又跑出去打獵了,不知道幾天才能回來。”

張鐵道:“她在也是無用。不把凡人牽扯進來,這是修仙者的鐵律。”

愿君不吱聲了。

四個多月了,她一直沒有凝練出法力,大概是沒有仙緣了。因為曾被擄去牛府一事,她心中本就自卑,如今因了修仙一事,更覺自己與張鐵的距離越來越遠。

張鐵又轉了幾個圈子,最后一跺腳,決定先去派人送信來的武文那里打聽一下。

等他出了屋子,愿君便上前將桌上的紙條收了起來。韓力伸頭看時,只見上面寫著:“東城剪刀巷杜裁縫家,今夜務須出手!切記!切記!”

這行手書的主人此時卻不在府中,而是在營中處理公務。親兵隊長鄧超倫走進來,行禮道:“將軍,張鐵求見!”

武文一撇嘴,道:“這小子!把軍營當作菜市場了嗎?說走就走,說來就來!”

鄧超倫道:“那我把他趕走?”

武文道:“不用。我知道他來找我是為了何事。叫他進來吧。”

張鐵被鄧超倫領了進來,躬身行禮。

武文大剌剌坐著受了他一禮,道:“今夜的事,你可有疑問?”

張鐵道:“那是自然。紙條上就寫了個地點,別的內容只字未提。將軍何必惜字如金?”

武文捋著胡須,道:“你還有什么想知道的?本將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張鐵的心情好了一點,覺得自己方才的語氣未免過于生硬,心中不免有些慚愧。他道:“我修行的時日尚短,還請將軍明示,今夜要應付的妖魔有何本領?”

武文捋須道:“不知道?!?

張鐵道:“它長什么樣子?”

武文捋須道:“不知道?!?

張鐵道:“那么,它究竟是什么東西?”

武文捋須道:“不知道?!?

張鐵為之氣結。

武文道:“老盧那王八蛋,就說是東城剪刀巷那什么什么廚子……”

張鐵道:“裁縫!”

“對對對,那什么裁縫家有妖魔作祟,好像家里養的雞鴨隔三岔五就被吸干血變成干尸。其他的情況,老盧那王八蛋送情報來的時候一問三不知?!?

張鐵問出了一個無聊的問題:“杜裁縫家隔壁是不是有賣鴨血粉絲湯的鋪子?”

武文一臉黑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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