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際外族已經忘記在許多許多年以前穿過天空來到這里告知那片巨大世外大陸的那個英雄最終被葬在了哪里，這古老族類如森之一族，又或風之一族一樣早早忘卻了已存在這世界多少代了，卻清晰地記得圣人曾說，能穿越天空到達海盡的人必擁有非凡的勇氣和智慧。

于是隨著阿瓜降落在地面上，那些穿著由藍紅白黃色交織的衣裳一片片聚集，不久，一位年紀不算大的中年人從人情中走出，身邊的人紛紛讓道，頗有威望的樣子。

他深鞠躬又立直身體：“海際外族惑冥人，沖京凡司，不知勇士是從哪一片海域到來海盡。”

海納道：“我們自海都到達八明森，穿越風暴海，到達這里。”此時沒有人比海納更適合回答這個問題了，雨歸塵幾乎不會看地圖，一路以來都需要依靠海納的經驗。

雨歸塵暗自思忖，“原來那片海域名叫風暴海，和名字一樣危險。”

沖京凡司后退一步再一次鞠躬：“既然兩位勇士穿越了風暴海來到這里，那就算我海際外族的貴客了，兩位貴客怎么稱呼。”

“雨歸塵。”

“海納。”

沖京凡司指向的方向立即讓出一條寬敞的大道，沖京凡司在前為雨歸塵與海納帶路，這看似擁擠的建筑群實則有著寬敞的地下空間，沖京凡司解釋道：“四十年前海際外族的人口就已經不容許海盡這樣的小島容納得下了，為了避免因為人口過多而導致的擁擠，上幾代就開始發掘地下。”

傳聞為了保證地下的穩定，沖京凡司號召族人們集資購買強大的結界魔法，而這些在兩人與沖京凡司的閑聊中并未有提及，不過可知的是結界確實建成如今用來支撐原本搖搖欲墜的巨大地下空間。

通過有待翻新的升降機關，地下完全是不同的光景，頂層是層層排列的商鋪，中間是居民區，最下有一層水面，直通人魚族，水下游弋著的是人魚族，不同位置規劃分明，地下圓筒結構每層的中間都搭接著一條直通對面的實木橋梁，雖然靠近水面卻沒有一處因為潮濕而腐朽。

最下層的暗流極速推動者水車，這也是升降機關的動力來源，這里不止一處這樣的裝置，其中很多技術來自于矮人族。

沒多久，走出帶有防護門的升降機關，從頂層往下去別有一番風景，為了照明，四處都設有燭燈。

“惑冥人是個職位嗎？”雨歸塵問。

“其實就是管理地下治安的，這是我的工作，”沖京凡司笑了笑：“惑冥這個稱號來自于海際外族古老的神話傳說，是掌管地下安寧的神獸，只是個美好期盼吧，歷代惑冥人都是頗有權威性的，畢竟要管理好這個龐然大物，沒有足夠的聲望可不行。”大概他也會想這兩人都覺得他自賣自夸吧。

沖京凡司先是讓兩人等待一會兒，見他正與十幾個人交談，忽而又指向兩人，隨后四散而去。

“你同他們說什么了？好像和我們有些關系。”海納看著分別離開的那些人。

“既然你們是貴客，那當然是要族人們都知道為好，我讓他們告知族人，準備款待穿越風暴海的勇者，相信族人們都會很高興的。”沖京凡司出奇總是熱情非凡的樣子。

不久聽聞消息的人都停下手中的活計，沒多久就在三人身后聚集出一群人，而為了不擋路，前面一路寬敞。

“你看吧，海際外族總是熱情的。”

雨歸塵與海納都不太喜歡這樣嘈雜又喧鬧的氛圍，而面對這樣的熱情又無奈于無法反駁，雨歸塵多次回頭看，那么多眼睛盯著雨歸塵，他總是不安分地不知道將手放在何處。

沒有用升降機關，從頂層走到最下面的位置，他們都佩服沖京凡司還跟沒事人一樣，總于要結束了，眼前正是沖京凡司要宴請兩人的地方，這一路一直走也是為了讓其他人有所準備，這是一個極為寬敞靠近水面的位置，時不時有人魚族冒出水面，僅僅是看一眼似乎并沒有什么興趣。

能見到的地方都擺上了桌椅，剛剛走過的地方也被占據，當沖京凡司請雨歸塵與海納坐下，這時其他人都不分先后地坐下，雨歸塵從沒想過海際外族的所有人都會為此在不遠處擺上一副桌椅。

從雨歸塵身后開始，菜品開始傳遞，就算他兩走了很久雨歸塵也很難想象，短短時間內就可以把整個族群所需要的那份都準備好。

兩人都受寵若驚，他們先將兩位勇士的那份擺在他們面前，不遠處有一個顯眼的老鐘，看得出鐘的身上滿是時間的痕跡，有人將它身上的積灰擦干凈，隨著沖京凡司的注視，雨歸塵試探性地吃上一口，隨后就被鐘聲嚇到，那巨大的鐘隨著雨歸塵的第一口響起，其他人也好像聽到了信號一樣不約而同地吃了起來。

沖京凡司坐在海納的對立面，與雨歸塵也不遠，雨歸塵張望半天，他問：“關于人魚族，是不是有一個被供奉起來的女孩？”

“確實有一個。”沖京凡司點點頭。

“怎么樣能夠見到她？”

“平常見不到，等到午時之后大概潮汐城就會顯露，我可以幫你引見。”

“我們將在此留下，辦完我的的事就會離開。”

“和人魚族有關？”

“是的。”

沖京凡司面露愁容：“人魚族實際上是排斥外族的。”

“為什么？”

“大陸上有吃人魚肉可長生不老的傳聞，這是真的嗎？”

雨歸塵并不知道。

“是的。”海納行走大陸多年，對這樣的傳聞屢見不鮮。

“十年前有人魚通過海中通道前往大陸被人殺害，原因也是因為這個傳聞，后來人魚族就開始懼怕或者厭惡人族，凡是從大陸來的，他們一般是不會輕易容納的，我能做的也有限，能不能幫上忙，我只能說盡力而為。”

“感激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