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許諾于你，惡魔的力量

“諾克薩斯精神！”

默念這個富有魔力的詞匯，斯維因在這詭異安靜的夜晚，發現自己再次發掘這個詞匯的含義。

諾克薩斯精神，是暴力嗎？是冷血嗎？是征服嗎？

不，都不是。

諾克薩斯精神，就是這種大無畏的，王者氣派！

這才是自己理想中的，將軍形象！

身為男人，身處戰爭。沒有這樣的精神，如何去統帥軍隊，如何去戰勝敵人？

達克威爾有這種精神嗎？不，他沒有。年邁的他，不過是黑色玫瑰的一條老狗。

樂芙蘭有這種精神嗎？不，她沒有。她只會玩弄權術，穩固自己的地位。

而不會去關心，諾克薩斯的發展。

“您說的對。只有擁有諾克薩斯精神的人，才能被稱作諾克薩斯人。”

如此斷言，斯維因心中鼓起勇氣。在這位強大君主的面前，他有一種一吐為快的期望。

仿佛找到知音。

莫德凱撒心中冷笑，呵。年輕人，看我怎么繼續忽悠你。

當然，這也不是邪惡的利用。不過是互取所需罷了。如果斯維因愿意向自己效忠，莫德凱撒絕對會把他看成自己人。

而現在，當然要先把他忽悠入伙。

“諾克薩斯精神——相信你已經理解透徹。”

雖然我自己也不知道是個啥精神。

“你不愿意屈服于不公之下——對嗎，斯維因？”

仿佛惡魔的低語，但這對于現在的斯維因來說，卻勝過天使的天籟。

沒錯，沒錯！您說的，太正確！

斯維因舔舔嘴唇。“是的……我沒有失敗。達克威爾對艾歐尼亞發動的戰爭，完全是無法成功的。他渴望尋求長生之物，根本就是癡心妄想。”

推鍋先。

“呵呵……”莫德凱撒冷冷一笑。關于樂芙蘭越來越多的記憶，浮現心頭。

就連斯維因這次失敗，都是樂芙蘭計劃的一環。

她發現達克威爾不太聽話了——便扶持年輕的斯維因，故意讓黑色玫瑰露出馬腳，使斯維因抓捕那些權貴，從而上位，分割達克威爾的權力。

而現在斯維因沒用了，自然要把他一腳踢開。

“斯維因——我問你。你想不想，成為諾克薩斯帝國的真正改革者？”

一句話，直達心靈。斯維因的心臟開始劇烈跳動。

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在他看來，不想當皇帝的將軍，也不是好將軍。

尤其是，早就看達克威爾不慣了！那個老頭子，甘愿做黑色玫瑰的狗，讓諾克薩斯精神顏面盡失！

倒不如，自己來做這個老大。

“我想……我該怎么做，莫德凱撒大人？！”

哪怕是向死亡領主奉上靈魂，斯維因此刻也愿意。只要能達成自己的人生目標，見證自己心愛的這個國家擺脫黑色玫瑰的統治，他愿意付出一切。

包括性命。

莫德凱撒內心微微有一點波動。他被斯維因這種精神所打動。

人在絕境時最容易做出孤注一擲的選擇。而這時候的人，是最可怕的。

斯維因這種大無畏的態度，讓他感到一絲動容。

“很好……我許諾于你，惡魔的力量——只要你成為我的仆人，死后的世界，也將有你的一個坐席！”

空口的允諾，似乎有些空洞。莫德凱撒皺了皺眉頭，對著賽卡爾森招招手。

骷髏法師打了個寒戰，不情愿地跑來。

“施展一個魔法。夠炫那種。”莫德凱撒冷冷地對賽卡爾森下命令。

“是的，主人~”巫妖可不想再被夜隕擊打靈魂。每一次重錘，都是刻苦銘心的痛苦。

紅色的魔法光亮充斥賽卡爾森的兩只骷髏胳膊，一道火焰沖到莫德凱撒面前。透過靈魂巨井的連接，身處物質世界的斯維因也清楚地感受到了恐怖的死靈力量。

果然，果然！

莫德凱撒大人，沒有騙我。他真的是，死者世界的統治者。

紅色的能量化作一頭小型巨龍，盤踞在井口。烏鴉們嚇得“嘎嘎”飛走，斯維因目瞪口呆地看著這頭小龍。

下一秒，紅色小龍鉆進他的身體。鉆心的疼痛傳出。

“啊——~”痛苦地忍耐，但斯維因并沒有摔倒。他強忍著力量，堅持著意志。

瞧啊，莫德凱撒大人。我足以接受您這股力量，即使靠我這破爛不堪的身軀！

惡魔的力量啊，賦予我新的軀殼，賦予我新的信念吧~

“是誰？！”

不朽堡壘的花園外傳來警衛的怒吼。他們發現了這里的不對勁，士兵正在匆忙趕來。

“大人——我會再來的！”

背后伸出黑色的羽翼，斯維因猛地沖上夜空。他的左手化為紅色的惡魔之手，倏然消失在夜空。

“咻~”如同四處飛散的烏鴉們一般，斯維因的身影消失不見。

只留下一群趕來的懵逼士兵。

……

冥界中，與斯維因的聯系被切斷。莫德凱撒陷入沉思。

“……”賽卡爾森顫抖地站在一旁，不敢動彈。看來陛下剛剛是和生者世界的某個人進行了溝通。

他不敢多啰嗦。只能呆立在一旁。

“……退下。”白了這個保持僵持動作的巫妖骷髏一眼，莫德凱撒思考著如何進入物質世界。

連上了斯維因這根線，莫德凱撒對于自己重生的把握大了一分。

畢竟自己物質世界的鐵鎧，還保留在靈魂巨井中，要想復活，必須依靠鎧甲。

真·復活甲。

“烏盧爾特。”喚過來臉色蒼白的頭戴王冠的男人，莫德凱撒說出所想：

“冥界的文字——歐琛語，可以傳遞到現實世界。對嗎？”

他這樣說不是沒有根據的。畢竟當初第一次復生就是通過傳遞歐琛語，蠱惑了巫妖。

保險起見，問一問手下。

“是的，大人。只要您想，我會為您將歐琛語傳遞到世界的任何一個角落。”烏盧爾特畢恭畢敬地回答。

的確，依靠魔法刻畫一點歐琛語在物質世界，還是可以辦到的。

畢竟在場的都沒有一個弱雞。雖然生時曾被莫德凱撒擊殺，但不代表都是弱雞。

莫德凱撒也不會去找弱雞去殺。肯定是挑厲害的下手。

“傳我的意志——將我的這句話，化作歐琛語隨意投送到物質位面。”

“我乃死者的統治者，冥界的帝王。呼喚我的名字——莫德凱撒，我將賜予你惡魔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