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不是我的男朋友。”程淡茉說。
“你剛才在阿姨面前不是已經承認了嗎？”龍紀宇笑了。
“你不要胡說。”程淡茉用雙手在胸前比了個“X”，“我沒有跟我媽承認，你是我的男朋友。”
“姐姐的意思是……”龍紀宇歪了歪頭，痞痞地看著程淡茉，“你不愿意承認，我是你的男朋友？”
“對！我就是不承認你是我的男朋友……”
程淡茉突然頓了一頓……
呃……
這句話好像……
有點不對勁？
“哈哈哈哈哈……”龍紀宇低笑出聲，肩膀甚至笑得一抖一抖的。
“你笑什么笑！”程淡茉被龍紀宇笑得頭皮發麻——可能是頭疼，也可能是酥麻。
“姐姐真可愛。”龍紀宇突然坐直身子，一手橫放在桌面，一手撐著下巴，眨巴著亮晶晶的大眼眸看著程淡茉，“說真的，你是哪所學校的學生？”
服務員此時走過來，給龍紀宇上了一杯冷飲，給程淡茉上了一杯熱飲。
服務員的眼神全程鎖在龍紀宇的身上，看都沒看程淡茉半眼。
服務員本來還不想走的，業務員本來還想多看龍紀宇幾眼的，但是男部長那殺人的視線戳得服務員渾身發抖。迫于男部長的視線壓力，服務員只好再次暫時走開了。
程淡茉拿過熱飲，喝了一口。
甜甜的柚子茶，不是程淡茉平日里喜歡喝的。但是經歷剛才的“亡命天涯”，程淡茉現在喝什么都覺得好喝。
“姐姐。”龍紀宇又再又痞又撩地叫了程淡茉一聲，“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我為什么要回答你的問題。”程淡茉聳了聳肩，不打算回答。
“你當然要回答我的問題了。”龍紀宇喝了一口冰檸檬茶，“你不回答我，我怎么知道你有沒有占我便宜？”
“我怎么就占你便宜了？”
“你的年紀明明比我小，卻讓我叫你‘姐姐’……這不是占我便宜是什么？”
好吧。
程淡茉承認，她就是一個普普通通平平凡凡的大齡未嫁女青年，被年紀小的帥哥稱贊自己年輕，程淡茉還是感到很高興的！
而且啊……
靜心想想啊……
龍紀宇剛剛才幫她擺脫了一頭油膩豬……程淡茉實在沒有必要對龍紀宇這么不友善。
嗯嗯。
友善一點點也是可以的。
程淡茉又喝了一口柚子茶——這杯柚子茶感覺比剛剛更甜了。
程淡茉放下柚子茶，看著龍紀宇，語氣平和地說：“我也是蕭平大學的……但是！我在七年前就已經畢業了。”
“七年前？”龍紀宇笑著打量程淡茉，好像有點驚訝，又好像完全沒有被程淡茉嚇到，“怪不得你不吃飯了。”
“你這句話是什么意思？”程淡茉皺了皺眉頭。
“你應該只吃防腐劑吧？”
“現在的小男生都像你這樣口甜舌滑嗎？”
“我不是小男生，沒有辦法替他們回答。而且，我說的都是發自肺腑的實話。”龍紀宇又再喝了一口檸檬茶，笑著問程淡茉：“我以后應該改口叫你‘學姐’，還是繼續叫你‘姐姐’？”
“隨便你。”
程淡茉不認為她和龍紀宇會有什么“以后”，就算她和龍紀宇真的有“以后”……她和龍紀宇之間的“以后”也只會是‘吃過這頓飯以后再也不遇見’。
“那我還是繼續叫你姐姐吧。”龍紀宇又再吸了一口冷飲，笑容卻更加熱烈，“以后，‘姐姐’就是我對你一個人的昵稱。”
“呵呵。”程淡茉敷衍地干笑了兩聲，又再喝了一口柚子茶——這柚子茶實在是太甜了——換作平日，程淡茉早就要換一杯了。但是今天，程淡茉居然不知不覺就喝了半杯。
“姐姐。”龍紀宇的這是“姐姐”仿佛叫得更撩了，也不知道他是從哪里學來這么撩的“姐姐”叫法。龍紀宇直直看著程淡茉說：“你現在在哪里工作？”
“你問這個干什么？”程淡茉警惕了起來。
“我很快要實習了，問一下，當作取經，沒關系吧？”龍紀宇好像一臉真誠，也好像一臉不真誠。
程淡茉沒有回答，只是看著龍紀宇，在心中衡量著龍紀宇的話到底有幾分真、幾分假。
程淡茉在心中對自己說：你到底衡量個什么勁？難道你還怕龍紀宇糾纏你？程淡茉，你對龍紀宇而言，充其量不過是一個偶然遇見的大齡姐姐而已。
程淡茉在心中對自己說：龍紀宇年輕又痞帥，肯定有好多好多小妹妹喜歡。服務員就是其中一個。龍紀宇應付小妹妹就已經夠忙的了，根本不可能浪費時間糾纏你這個姐姐……
“姐姐？”龍紀宇叫喚程淡茉。
“啊？”程淡茉回過神來，脫口而出：“榮盛銀行……”呃……反正都已經說了，“我現在在榮盛銀行做遠程授權。”
“榮盛銀行？”龍紀宇的眼眸驟然閃過一絲怪異的光彩，那絲怪異的光彩卻在程淡茉察覺之前轉瞬即逝，“聽說榮盛銀行挺好的。”
“如果是編制內員工確實挺好的，可惜我是編制外員工。”程淡茉的眼神突然有點暗淡，“我們這種編制外員工，工作量比編制內員工大，工資待遇卻比編制內員工差……”程淡茉笑了，“算了。你這種小屁孩，說了你也不懂。”
“我懂。”龍紀宇卻說。
“你懂？”
“對啊！”龍紀宇的笑容突然可愛得犯規，“你就是想……反過來！讓我請你吃飯！”
“嗤……”程淡茉被龍紀宇逗笑了，卻又忍住笑說：“我不會厚顏無恥到讓一個小屁孩請我吃飯。而且，我也沒有你以為的那么可憐。請吃飯的錢，我還是有的。”
“不要老是叫我小屁孩。”
“你就是小屁孩。”
“我不是小屁孩。”龍紀宇突然收起笑容，嚴肅得過分地看著程淡茉，“我說過，已經滿22周歲了。22周歲是能夠合法扯證結婚生小孩的年紀了。我是一個成熟的男人。如果你再叫我小屁孩，我就要生氣了。”
“這么嚴肅……”程淡茉有點被龍紀宇的嚴肅嚇到了。
“當然嚴肅了。”龍紀宇變本加厲地嚴肅，“我猜，阿姨很快就會催我們去領證的了……你怎么可以叫你的未來老公小屁孩？”
“未來老公！？”程淡茉打了個冷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