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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節 國外研究進展

一、區域協同創新的內涵、模式以及驅動因素

(一)協同創新的內涵

1965年,Ansoff首次提出協同的概念,他認為在協同的過程中,兩個或兩個以上的企業通過資源共享,實現共生互長,最終實現創造價值的根本目的。1973年,Haken對協同的概念和理論進行了補充,關于協同學的研究逐步滲透到經濟學、社會學、物理學以及管理科學等諸多領域,協同創新就是協同學應用于技術創新領域的結果。20世紀80年代后,協同思想在創新系統理論中得到應用,很多文獻以國家創新系統以及產學研合作為主題,探索企業與大學、科研機構或中介組織等不同的合作對象之間的協同創新問題。“協同創新”一詞最早由美國麻省理工學院斯隆中心的研究員Peter Gloor給出明確的定義,他認為協同創新是由一組人員組成網絡小組,形成集體愿景,借助網絡交流思想、信息和技術等進行合作,從而實現共同的目標。Aokimasahi在對協同創新進行定義時,認為協同創新是高等院校、科研機構與企業等處于不同行業領域的主體通過合作影響產生的一種協同作用,這種協同作用可以提升各自的發展潛能。Fiaz(2013)認為協同創新是企業推動研發和提升創新水平的一種有效手段。Cooke(1992)最早提出區域創新系統這一概念,他認為在地理上鄰近且有關聯的企業、研究機構和大學等不同創新主體構成了區域創新系統,支持并推動區域創新發展。Chesbrough(2005)認為,隨著人才流動速度的不斷加快,知識的創造能力和擴散能力日益增強,企業必須改變創新模式,通過開放式創新加強與外部知識源的合作,整合創新要素以提升創造能力。Freeman(1991)和Rothwell(1994)將協同創新定義為利益驅動所導致的一種制度安排,是一種正式或非正式基礎上的穩定的交易關系系統。Abend(1979)認為協同創新不應該只有企業一個參與者,不同組織間的協同能夠推動創新,協同創新是推動生產率提高的一種方式。Guido(2011)認為,協同效應的產生是眾多相關因素共同作用的結果,在團隊管理中,協同效應越強,團隊的整體效果越好。Maria(2007)認為,企業在進行創新時,客戶發揮了重要的作用,因此客戶應該成為協同創新的主體之一,協同創新需要考慮企業與客戶的協同作用。

(二)協同創新的模式研究

協同創新模式是創新主體基于資源的稀缺性和互補性,通過企業、高校與科研機構之間相互協作共享特定的資源,最終實現協同效應的不同的創新組織模式。Metcalfe(2000)指出,在知識經濟背景下,個體創新模式將被協同創新模式所取代,各創新主體在研發過程中互相影響,這種開放與分散有利于提高技術創新的學習效應和擴散效應。Cooke(1998)把區域協同創新的模式分為基層型、統制型及網絡型三種。Ritala(2009)認為,與競爭對手合作是創造漸進性創新和根本性創新的有效途徑,在高科技產業領域尤為明顯,但是Nieto(2007)提出了不同的觀點,他認為由于信息泄露風險的存在,雙方合作并不是實現產品創新的最好方式。Okamuro(2011)指出,協同創新各參與主體中創新者的品質,如教育背景、創新產出以及與科研機構的關系對研發合作非常重要。Chang(2003)從合作者角度,將協同模式劃分為競爭者協同模式、用戶協同模式、替代者協同模式和供應商模式四種。Pastor等(2002)基于交易成本理論,將企業間的協同模式分為非股權協同和股權協同兩種模式。Atlan將產業研合作的模式劃分為一般性研發資助、合作研究、研發中心、產學研發聯盟、大學中的業界協調單位、創業孵化中心與科技園區幾種。Das(2000)等研究了協同創新模式的不穩定性,認為現有企業協同創新的不穩定性在30%~50%之間,由此,我們可以看出中小企業協同創新模式的選擇對企業協同創新的效果具有重要影響。Amara(2005)認為戰略聯盟模式有助于中小企業資源的交換和共享,是企業協同創新的重要模式。Marcher(2006)從企業交易成本角度出發,提出研發外包模式可以降低企業的生產成本,提升企業的創新效率,是中小企業協同創新的有效方式。Xu(2007)等基于系統理論,提出全要素、全時空、全人員的全面創新模式,指出該模式能在企業、政府、科研機構等創新主體資源共享的基礎上,充分發揮創新人才的作用,建立企業內、外部資源高度協同的全面創新模式。以Yoon(2008)、Baldwin(2011)以及Zeng(2010)為代表的學者認為專利合作模式有利于知識的流動,從而促進協同創新的實現。Belderbos等(2004)評估了企業與不同合作伙伴同時參與研發合作對績效的影響,研究發現技術創新的協同方式對協同創新效用產生影響。

(三)協同創新的驅動因素

協同創新主要表現為產學研的深度合作,但是由于各創新主體的利益訴求和出發點不同,這種深度合作不能自發產生,因此,探索協同創新的驅動因素,有利于促進創新主體的深度合作,實現可持續的協同發展格局。國外學者對協同創新驅動因素的代表性研究有:Powell(1996)從生物技術網中識別了跨組織協同與創新的焦點,指出地理位置、研發聯盟、關系紐帶等要素對協同創新網絡具有重要影響。Lee(1996)將企業參與協同創新的主要動機歸納為:開放新產品、進入新技術領域、接近大學的重要人員三種。Vuola(2006)從資源基礎觀的視角提出,企業進行協同創新的最大目的在于滿足各自的戰略資源需要,即資源的互補性是企業進行跨界協同創新的核心原動力。Lopéz(2008)也指出,企業與其他組織或機構進行協作,能夠將不同主體的優勢技術和信息資源有機整合,改善市場準入,獲得規模經濟,實現成本共擔和風險共享。Serrano & Fischer(2007)認為區域協同創新的要點在于刺激要素充分流動,知識充分擴散,并對區域創新系統實現系統性優化。Thorgren(2009)等指出,在企業協同創新過程中,網絡規模、激勵程度和政府等要素都會影響企業的創新績效。Veugelers等(2005)認為,產學研合作的動機主要來源于企業、大學之間的知識和能力“異質性”、節省交易費用、獨占知識技術等三方面。Wieimeier(2012)認為各個創新主體通過分享和整合創新要素進行協同創新的核心目標之一是價值創造。Martínez-Román(2011)以及Pavlou & Sawy(2011)在不同的文章中指出,環境是影響企業協同行為的重要因素,但是Pavlou,Sawy的提法更加具體,他們認為良好的市場環境與宏觀環境能夠促進企業的協同創新。一些學者將創新資源作為影響協同創新的因素,例如Demirkan(2012)等的研究表明,企業創新資源要素和區域環境對企業創新過程和協同創新具有重要影響。Cowan認為區域合作中的知識協同和知識互補性是影響協同效應的主要因素。

二、產業轉型升級的概念與影響因素

(一)產業轉型升級的概念

作為產業經濟學的基礎概念和理論,產業轉型升級的重要性毋庸置疑,但其概念和內涵至今仍很難完全統一,國外學者多從價值鏈的角度對產業轉型升級概念加以界定,從時間上來看,Gereffi和Kaplinsky是較早提出產業升級概念的兩位學者。Gereffi(1999)和Poon(2004)認為產業轉型升級是逐漸走向更具盈利能力的資本或技術密集型經濟領域的過程。Kaplinsky(2001)認為,產業轉型升級是制造出質量更好的產品、更加有效地制造產品,或從事需更多技能的活動。2005年,Kaplinsky從企業的角度提出,企業升級是指通過優化產品或生產邁向具有更高技能和更高價值的階段的過程。Ernst(2001)則認為產業升級可分為產業間升級和產業內升級(包括要素間升級、需求升級、功能升級、鏈接上的升級)。Gary(1999)認為產業轉型升級的過程伴隨著企業由低收益的行業轉向高收益的行業,或者由勞動密集型行業轉向資本或技術密集型行業。Proter(1990)認為產業升級是當資本相對于勞動力和其他資源稟賦更加充裕時,國家在資本和技術密集型產業中發展比較優勢。Tse E.(2002)、Schnaars S.等(2011)研究認為產業升級是產業由低技術水平、低附加價值狀態向高技術、高附加價值狀態演變的過程。Schmitz(2002)則提出,升級是企業通過提升自主創新能力,不斷提高產品或服務附加值,并最終表現為核心競爭力增強的過程。Guerrieri(2001)認為產業升級是指在某產業內國家轉向高附加值產品生產的動態專業化。Humphrey等(2001)從微觀層面對產業轉型升級進行了闡述,指出產業升級是通過獲得技術能力和市場能力,提升其核心競爭能力以及從事高附加值的活動。Khessina & Carroll(2008)、Lange(2009)等均認為技術和知識密集型的戰略性新興產業是產業轉型升級的重要部分,并指出在傳統產業基礎上嫁接、裂變,或者兩者相融合是培育戰略性新興產業的重要途徑。

(二)影響產業轉型升級的因素

產業轉型升級是一個復雜的過程,很多因素都能影響它推進的速度。關于影響產業轉型升級因素的研究,Anderson等學者構造了一個技術變革循環模型,來探討不同類型的技術創新與產業升級之間的關系,指出技術間斷和主導設計的出現推動了產業的躍升。Gereffi(1999,2005)強調了公司學習對于產業升級過程的重要性,并將國際貿易和投資引致的產業技術進步和國際技術轉移視為產業升級的一個動力。Po.Hsuan(2014)通過分析金融發展與工業轉型升級之間的關系,發現資本較發達的國家有更高的創新水平,而信貸市場則阻礙了創新和高新技術企業的發展。Pavlinek(2009)使用全球價值鏈方法對四個中歐國家汽車制造業產業升級問題進行了研究,研究結果表明外國直接投資對歐洲汽車行業產業升級意義重大。Frankerl & Romer(1999)通過分析發現,貿易結構升級對產業結構升級有積極的推動作用。Acemoglu & Guerrieri(2008)認為產業結構的變遷是由于部門間要素比例的差異和資本深化導致的。Ngai & Pissarides(2007)將勞動作為變量引入產業結構和經濟均衡增長的模型,研究表明勞動因素對產業結構變動具有顯著的作用。Sturgeon(2008)等認為高科技產業發展可以有效帶動上下游產業的發展,從而推動傳統產業轉型升級。Drucker & Feser(2012)通過分析企業層面的數據,認為產業集聚能夠有效促進產業結構調整。Luthje(2001)認為政府政策對產業轉型升級有非常重要的作用。Schmitz(2004)認為解決所需資源與可用資源之間的差距是實現產業轉型升級的關鍵。Albu & Bell(1999)認為,研究產業的轉型升級需要關注其他產業難以復制的核心競爭力與產業價值。新經濟地理學開創者Krugman(1991)的研究認為,從中觀的產業層面上來看,產業集聚有利于技術在廠商和企業之間的擴散和外溢,進而促進產業結構的轉型升級。此外,由于宏觀經濟的突出業績表現,發展中國家的產業政策支持或干預也受到了學者的關注,Ken Imai(2007)等對中國手機產業升級的分析表明,除了市場需求變化、技術本身之外,政府的產業政策是影響中國手機產業升級的重要原因。Thomsen(2007)在對越南的服裝產業研究中,也觀察到了產業升級與日用品生產鏈受當地體制結構和政策影響的現象。Aan Pottelsberghe(2003)從國際角度來研究稅收政策對產業結構的影響,通過對十七個國家的面板數據的分析,他發現良好的稅收政策能夠促進企業對科技創新的投入進行增加,從而增強國家的創新能力,促進產業結構的優化調整。同樣,Drrat(2009)、Wahab(2010)也認為稅收的相關政策和財政支出(特別是教育、創新型人才培養方面的支出)對產業結構的調整有著重要的影響。

三、產業轉型升級的路徑選擇

受限于一國經濟體具體的發展階段、社會制度和文化環境的變革,產業轉型升級的選擇路徑在不同國家存在明顯的差異,這種差異不僅表現在發展中國家的不同嘗試,而且表現在發達國家的內部也有所不同。Marks & Lauren(2005)認為工業企業的升級路徑大部分都是從代加工生產模式(如貼牌生產)向企業研發設計模式升級,再向自主創立品牌模式升級。Lee(2011)通過研究發現,發展中國家產業結構的轉變對經濟增長的影響要比發達國家大得多,同時發現產業的不同要素資源對經濟增長產生的貢獻不同。Humphrey & Schmitz(2002)認為產業集群的升級方式包括產品升級(改造現有產品或制造出新產品)、功能升級(在產業價值鏈內實現從生產制造環節向研發服務環節的攀升)、工藝升級(改良工藝流程,提高生產效率)以及價值鏈升級(進入技術水平和附加價值更高的新價值鏈)四種。Aleman(2004)研究巴西諾斯谷地區鞋業,探討了產業轉型升級的多種方式與路徑選擇。Kaplinsky,Readmanl提出了全球價值鏈視角下產業升級的低端路徑和高端路徑,低端路徑指處于價值鏈中低附加值環節的國家或地區通過較低的生產成本和產品價格獲得競爭優勢,這種模式雖然短時間內推動了區域經濟的發展,但不利于產品核心競爭力的獲得和競爭優勢的持續增加;高端路徑指處于價值鏈中低附加值環節的國家或地區通過持續的技術創新,提升研發水平和地區的持續競爭力,往附加值較高的環節攀升的過程。Masami(2013)研究了產品與工藝創新、技術和管理實踐投資推動產業升級路徑。Lee K.(2009)等人提出,資源型產業的發展需要未雨綢繆,并提出了三條能源產業實現可持續發展的路徑選擇:延伸產業鏈、培養接續產業以及產業轉型。Markey S.et al.(2016)將資源型城市的轉型的路徑總結為:從資源的比較優勢向城市的競爭優勢轉變。

四、協同創新與產業轉型升級的關系研究

Axel & Christoph(2012)指出,關鍵客戶和研發團隊形成的協同關系能推動企業創新能力的提升,使得企業的新產品和新技術更符合市場的需求,從而增強產品的競爭力,促進產業核心競爭力的提升,進而實現產業升級。Varum(2017)認為創新性的技術活動可以推進不同行業成為高生產率增長的行業,最終實現整個產業結構的優化升級。Lucchese(2011)對德國等六個主要歐洲國家細分行業的數據進行了實證分析,發現技術創新的差異對一個國家的產業結構變化與發展具有重要的推動作用。Ku Y. L.(2005)等論證了科技創新通過更新生產方式和公司運作模式,促進產業升級這一作用機理。Baumol(1965)研究指出,技術創新能夠推動新興產業的發展,進而促進產業結構升級。Celeste(2009)等論證了科技創新通過提高勞動生產率,進而推動產業結構優化升級的路徑。Storper(1989)認為,在一個高度變動的環境下,本地化的生產協作網絡有利于提高企業的創新能力和適應性。Krugman(1991)認為區域內企業之間的相互依賴已經超過了自然稟賦,成為決定區域內企業活力的關鍵。Michaeld Santoro(2000)強調產學聯盟有助于促進知識和新技術轉化與產業的轉型升級。Edwin-Mansfield,Jeong-YeonLee(1996)在研究現代高校對產業創新的作用時指出,不管是短期還是長期,高校參與行業內新產品的設計都對產業吸收高新技術,實現轉型升級產生了重大影響。Montobbio(2002)認為,技術創新能夠為創新主體提供行為差異,從而通過企業競爭推動產業升級。Paul(1983)論證了科技進步會促使勞動力與產業結構升級形成良好的呼應效應。Carlin(2003)基于實證金融數據提出,具有市場導向能力的金融機構能夠顯著促進高新技術產業和高風險產業的成長,同時銀行導向型的金融結構則對于傳統低風險型產業具有顯著推動作用。雖然大多數學者都認為創新能夠有效地推動地區產業轉型升級,但是也有一些學者提出了不同看法,例如Baptista(1998)等指出,創新可能同時導致“擁堵效應”和“競爭效應”,對區域產業升級的正向影響并不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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