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稍稍有點嗆到了，吞了吞口水。
阿玉，你要我說些什么才好。
不過，顯然這東西是有效的。
從阿玉的動作來看，他躲雷電已經是老手，這一下那一下，預判得十分準確。
終于，白花花的一片完了。
周圍瞬間清凈了不少。
阿玉把我放下來，短暫的休息。
我重新踩上這片土地，屁股不敢放下。
阿玉看見，坐下，給我放他身上。
“這蟲子看來有點東西，剛剛那樣都劈不死。”
微微喘氣，阿玉難得深沉。
“看來又是拿來對付我的。”
我縮在阿玉懷里，不懂。
阿玉摸摸我的頭，嘆息，“連累你們了。”
“阿玉犯了什么錯？被送到這里來？”
阿娘說過，奉天先祖學會說的第一句話就是阿玉，阿玉比他們所有的族群都活得長。
“阿玉沒犯錯，可是他們覺得阿玉錯了。”
微微搖頭，我不懂。
“不明白。”
摸摸我耳朵，阿玉笑了。
“這么可愛的東西，怎么可能錯了？
奉天，你放心，阿玉不會屈服的。
哪怕是刀山火海，阿玉也會頑強的活下去。”
“什么是刀山？”
火海我知道，可什么是刀山？
“呃…”
阿玉被我問噎住了，沒有回答。
“不管了，就是很讓人不舒服的東西。”
點頭，行吧，阿玉說什么就是什么！
在星空之下，閉上眼睛休息，是很久都沒有機會做的事情。
我微微勾起嘴角，阿玉果然是最厲害的。
抱著我，阿玉躺下，頭上玻璃球隨風飛舞。
“奉天，等天亮，我們往東邊走。”
“嗯？為什么往東邊走。”
“那里有高山。”
“哦。”
阿玉去過吧，要不然怎么知道那里有高山。
……
眼皮覆上陽光那一刻，我就醒了。
阿玉已經重新上路。
我看著周圍景色，有了明顯的變化。
“阿玉，蟲子變少了。”
“嗯，因為這地方我來得很少，留下的東西也少。”
“阿玉你留下什么東西了？”
“比如你啊，奉天。”
歪著頭，阿玉這是什么意思？
從平躺的大地，到這里的溝壑，我好奇的看著這邊。
總感覺變化得太快了。
“阿玉，你是不是很早就開始趕路了。”
“哈哈，奉天你真聰明。”
笑后一臉黑，“要不是靈道不能用，阿玉還能更快些。”
“阿玉厲害。”
看他心情不好，總得來說，先夸夸他。
“是嗎？哈哈，阿玉還可以更厲害。”
我看看四周，蟲子已經少了很多，偶爾還有幾片空地。
“阿玉，要不讓我自己跑跑吧。”
“不行，奉天，阿玉不想看到你受傷。”
微微勾起嘴角，“嗯，奉天也覺得會拖阿玉后腿。可是，我怕阿玉太累了。”
“拖我后腿？”
阿玉回頭看看自己，“那是，本來就不長，再被你拖一下，就不用走了。”
我真是，阿玉一點都不知道怎么聊天。
“我才不會拖成那樣呢？”
“那不好說，奉天你一看就跑不快。
以前你還嘲笑雪咲跑太快，臉被風吹得不成樣子。
丑死了。”
“……”
我沉默，笨蛋阿玉，我才沒有見過雪咲。
越過這片山谷，我不敢相信，我竟然看見了樹木。
掙扎著下來，我四處跑動，這邊聞聞，那邊看看。
“阿玉，為什么這邊有樹？”
阿玉很是淡定，“有樹不是很正常？”
“可是，那些蟲子都把我們的樹給吃光了。”
“那是因為你們的樹和這樹不一樣，這樹可不能和你聊天。”
“……”
對的，他們不一樣。
明明知道的…
啪！
什么東西落在我耳朵上，我懵逼的扒了扒，黑黑的，聞了聞，呃…
有點臭…
一只鳥從高處飛過，這是它拉的屎。
氣悶。
“我們家的飛鳥才不會把屎拉在別的耳朵上，多不禮貌。”
往樹上蹭蹭，“反正你也不會罵我。”
阿玉看著大笑，從地上撿起一片草葉，給我擦了。
“奉天，你這樣，會更臭的。”
“阿玉，你也被淋過？”
阿玉抿著嘴巴，看來就是了。
“啊~”
阿玉沾到手上了。
帶著我找到河水，我洗洗爪子，再洗洗耳朵。
看著這河水，這山清水秀。
和以前的那片大地有什么東西一樣，也有什么不太一樣。
河里沒有脾氣不好的螃蟹，沒有喜歡吐水的金魚，樹也不會動不動就抽我，說我踩了他的腳，那是碰瓷，這般不要臉。
一切都沒有了…
我仰頭看天…
曾經以為天下都是一副樣子，看來是我錯了。
樹是不會動的，動物也是不會說話的，鳥也不會憋著屎尿找洞口。
連帶著像我一樣的狐貍，它也不叫做奉天。
朝著那狐貍咧著嘴，嚇它。
它驚慌逃跑，難看得不成樣子。
“嘿嘿！”
我卑劣的笑，仿佛自己是一個勝利者。
阿玉看了看我耳朵，“洗好了嗎？”
點頭，“嗯。”
重新抱著我，阿玉又準備上路，只不過不像之前，他悠閑了很多。
“哎，沒想到事到如今，那群家伙還是腦子不好，為什么就不放過我呢？”
阿玉嘟囔，很有意見。
我卻想著別的事情。
“阿玉，是我們那里特殊一點，對不對？”
阿玉想了想，點頭，突然搖頭。
“什么叫特殊？我不覺得特殊。你們就是普通的存在，有什么特殊的？”
“可是這邊的植物和動物都不會說話。”
“那是因為你們和他們不一樣啊~對不對。
兩個本來就是不一樣的存在，總不能完全相同吧。”
“可是長得一樣。”
“那個…不不，咱不能看皮，咱需要看內在。
對不對，不能靠皮來區分…看內在！”
看內在，內在咋看啊~
“啊！”
阿玉突然叫了一聲，我低頭一看，阿玉的身子多很多口子，被蟲咬的。
看看四周。
“奉天，要不，咱們歇息幾天。”
……
阿玉停下來修復口子，我就在這邊瞎晃悠。
這邊沒有東西是我的對手，踩著那水塘里的丑魚，我一蹦三尺高。
突然看見之前那只狐貍，嘴巴里叼著一只兔子。
哎呀，我是不餓，可是也饞了。
半路攔截，擠著它，給壓在樹邊，就想它把兔子讓給我。
它怕歸怕，就是不撒嘴。
不能打它，打它我多掉價啊。
擠著它，不讓它走。
“給我，給我，給我！”
默默給它催眠，這以前阿娘老做，對象是阿爹，阿爹不厭其煩，也就給她。
突然一聲咔嚓響，我回頭一看，是蟲子。
呆了，狐貍趁機跑走。
我往后退，阿玉！
“阿玉！”
驚呼聲響徹這片山林，阿玉撒著腿跑來，抱著我就轉身逃跑。
“我這剛剛修補好的口子，這群死東西。”
“阿玉，他只有一只。”
“奉天，這里不行，放了電，這群家伙都得死。”
我趴在阿玉身上，看著躲在暗處的狐貍。
“那阿玉放我下來，我自己跑。”
阿玉想了想，“行。”
我下了地，狂奔。
臭狐貍，再見了！
……
“哎，奉天，你跑錯地方了。”
折回來，我表情如初。
真的再見了！
“噗嗤~”
……
笨蛋阿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