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靈和楊少甄兩人沿著山間小路,逐漸深入風蝶山的腹地。隨著他們的前行,周圍的霧氣變得愈發濃密,仿佛一層厚厚的白紗,將整個山林籠罩其中。
“靈兄,這霧氣怎么越來越大了?我都快看不清前面的路了。”楊少甄揮了揮手,試圖撥開眼前的濃霧,卻發現收效甚微。
“是啊,而且氣溫也下降了不少。”穆靈皺著眉頭,伸手感受了一下周圍的濕度,“照理說,現在正值晌午,陽光應該很強烈才對。”
兩人環繞著風蝶山四周,發現越是靠近傳說中的礦脈區域,霧氣就越濃重,甚至能見度不足數米。
“靈兄,你有沒有感覺到一股奇怪的氣息?”楊少甄神情有些緊張,四處張望著。
穆靈點了點頭,神色凝重:“確實有些不對勁。這種霧氣似乎并非自然形成的。”
“那我們還要繼續前進嗎?”楊少甄有些猶豫,握緊了手中的佩劍。
穆靈目光堅定:“既然都到了這里,豈有半途而廢之理?再說,我總覺得這霧氣的源頭就在礦脈附近。”
楊少甄深吸一口氣,勉強笑道:“好吧,聽你的。”
他們小心翼翼地向礦脈方向靠近。周圍的樹木漸漸稀疏,取而代之的是一些裸露的巖石和奇形怪狀的石柱。地面上布滿了濕滑的苔蘚,稍不注意就可能滑倒。
一路上,四周異常的靜謐,沒有鳥鳴,也沒有昆蟲的叫聲,只有他們的腳步聲在山林間回蕩。這種詭異的氛圍讓楊少甄心中不安。
突然,穆靈停下了腳步,低聲說道:“你看,那邊。”
順著他的目光,楊少甄發現前方不遠處的巖壁上,有一個隱蔽的洞口,被藤蔓和灌木遮掩著。如果不仔細觀察,根本無法察覺。
“這洞口看起來像是人工開鑿的。”楊少甄驚訝地說道。
穆靈點頭:“很有可能就是通往礦脈的入口。怪不得先帝要封鎖這里。”
他們走近洞口,發現洞內傳來陣陣冷風,夾雜著一絲莫名的氣息。
就在這時,楊少甄不寒而栗,總感覺再往山上走下去會發生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他思考良久,看著還打算繼續前行的穆靈,說道:“靈兄,我總覺得此地不宜久留。如果這風蝶山真的發生了什么大事,恐怕也不是你我能解決的問題。此時此刻,應該下山通稟王上,讓他派兵前來巡查,再往上走可能會有風險。”
穆靈駐足,回頭看了看楊少甄,微微一笑:“你說得有道理。但是我不打算現在下山。如果我們現在立刻回城稟告此事,首先免不了被我那嘮嘮叨叨的娘親痛罵一頓。雖然我們并未接觸先帝禁足之地,但兩個公爵的子嗣私自上山探查,估計之后免不了下令封山。”
楊少甄此時已經有些害怕,他可沒有穆靈那么大的好奇心。況且他自己本就是個不善動腦的貴族少爺,又在這么陰暗迷離的山間,就更加加深了想要下山回家的欲望。
穆靈看出了楊少甄內心的膽怯,為了不當面揭穿,委婉地說道:“少甄,現在最好的安排是你先下山去找我爹和楊二叔。他們應該快賽完馬了,你去馬場堵住他們,告訴他們事情的原委,剩下的事情他們自有定奪。”
“好,那你呢?你還要繼續往前走?太危險了。”楊少甄覺得這個安排甚是美妙,只要能快點離開這個鬼地方,怎么都行。但出于擔心,還是特地提醒穆靈。
“我當然要繼續往上走。別擔心我,我再看看有沒有什么線索,快到禁足地的時候就下山。”看到楊少甄似乎還是有些放心不下,穆靈拍了拍背上的劍,又補充道:“沒事,我這還有準備的劍呢。這可是我家里最好的劍,我爹平時都不讓我碰的。這次出行我特地偷偷帶出來,有事的話我用它就好了。”
楊少甄無奈地嘆了口氣。他知道,別看穆靈平時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一旦遇到他感興趣的事,就肯定耐不住性子要去探究,而且比同齡的貴族子弟出色得多,況且自己的腦袋還不如穆靈,這是最讓他氣惱的。
“那你照顧好自己,下山之后我請你去溢香……哦,不對,是頤和館吃飯。”他也不再啰嗦,拄著剛才那根木棍,匆匆忙忙地往山下跑。
“這少甄腦子里一天凈想些什么東西,不是去溢香園就是吃頤和館。”穆靈翻了個白眼,看著被霧氣逐漸淹沒的楊少甄,轉身又向山上走去。
他深吸一口氣。雖然周圍的環境愈發詭異,但他卻感到內心異常平靜,也許一成不變的生活改變不了他冒險的本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