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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曹郡守兩書薦信

且說那任遠,回府后,交了仆從,心中難安,又恐東窗事發,便尋了兩個下人,吩咐道:“你二人速將東苑死尸挖出,趁夜送往亂葬崗,記得扒了衣物,別留痕跡。之后,與你二人百兩銀子歸鄉,待風聲暫過,再歸府。”

二人領命去了,從后門搬尸,上車運往城外亂葬崗。

當夜城內一叫花子,喝了些劣酒,醉倒在后巷,半夜冷風吹來,悠悠轉醒,正巧夜里月光如霜,他便看到了二人搬尸一幕,心中疑惑,悄悄跟在車后,一直跟到城外亂葬崗。

眼看著二人扒了尸體衣物,扔進墳堆中,倉惶驅車離開。

那叫花子見二人去了,上前一看,竟是一具女尸,渾身鞭痕,面色青紫,可怖得很。

叫花子逃回城內,直奔衙門去,敲了鼓,報了案。

曹郡守策馬出城,往亂葬崗去,一看,果真有一女尸,不著寸縷,不知何許人也。

尋到任府,父子二人佯裝不知,矢口否認,說要與那叫花子對峙。

那叫花子哪敢出面,任家勢大,若是出面,事后便是自己橫尸亂葬崗,于是偷偷溜了,尋不到人,曹郡守以為其酒后胡言,不予理會。

既無人證,又無無證,加之無名女尸,曹郡守只得裹尸回府,停于義莊,張貼告示等人來領。

直到第二日晌午,也無人領,曹郡守將此事置之腦后,不作理會。

所謂無巧不成書。

齊長風當夜輾轉難眠,翌日一早,往衙門去了,見了曹郡守,言明來意,曹郡守命人引往義莊,尋了老者尸體,意欲安埋。

義莊內,齊長風尋到老漢尸首,卻見又新停一尸,問時才知,乃是無名女尸,無人招領。

齊長風念叨一聲死者為大,一同埋了作罷,搬時才看清,女尸容貌乃是林巧兒。

眼前一黑,幾欲栽倒,直扶住桌案,才堪堪穩住,再回望林巧兒尸首,痛心疾首,悲從中來。

連問那守莊之人,尸首何處來?

守莊之人忙道:“此尸乃是郡守昨夜遣人送來,據說是一醉漢在那亂葬崗尋到的,報了官卻又尋不到人。”

齊長風回衙門,尋了郡守,詳問了此時前應后果,略一思量,便明白過來。

不等曹郡守出言相阻,便孤身沖出大門。

途遇白曄,并不搭話,一副冷厲面孔,無半分熱絡。

且說任遠,昨夜處理了林巧兒尸首,心中如山石落地,睡了個踏實覺,今早胃口極好,除了身體傷痛,心中再無牽累,便多喝了幾碗粥,坐在院中,曬著太陽。

回想林巧兒剛烈性子,小腹邪火頓生,心中升起幾分懊悔。

口中不覺自語:“若是她從了,那便沒了意思,可若是不從,未有懲罰,結果打的重了,餓的久了,自己歸了天,可惜了一副好皮囊。”

話音剛落,卻聽門外一聲巨響。

說這齊長風離了衙門,一路狂奔來到任府,釘銅大門緊閉,連敲無人應。

氣急時,體內靈力一轉,身周凝起戰甲,雙手鉗住門口巨獅,大喝一聲,雙臂如蟒一纏,雙腳似根一扎,腰身一挺,那巨獅拔地而起,腳下青石地面,寸寸龜裂。

雙臂青筋盤虬,高舉過頂,抬步扭腰,頂肩抖臂,那巨獅卷攜巨力,帶神靈之威,砸向任府大門。

轟然巨響,大門應聲而開。

齊長風跨步入府,任遠正往出行,二人相見,一個雙目迸電,牙關咬火;一個肝膽俱裂,三魂俱散。

齊長風叫道:“任賊!你怎這般惡毒!”

任遠連忙跪地求饒,道:“齊爺爺,今日又是何故?”

齊長風道:“第一次打你,只因你欺壓良善,我信了你打的輕了;第二次打你,林巧兒爺爺身死,你誆我乃是家丁所為,我信了,又打的輕了!這次尋你,只因幡然醒悟,想明了前因后果,其中曲折!”

任遠急忙辯解,齊長風卻不聽,靈鎧凝身,雙拳似巖,一拳搗在任遠胸口,口吐鮮血,口不能言。

齊長風道:“你覬覦林姑娘美色,三番糾纏不得,城內不好下手,使計讓兩者出了城,又派人追趕,打死老漢,擄了林姑娘回府折磨欺凌!直至殞命,才扔尸荒野!”

任遠跪地求饒,直搖頭。

齊長風如今哪聽得人言,心中惡氣橫生,一腳踹倒任遠,騎坐身上,揮拳直砸,嘴中大叫:“這一拳,是為老者含冤而死。這第二拳,是為林姑娘受辱殞命。這第三拳,是為你欺瞞誆我讓清白蒙冤!”

拳凝靈鎧,便是巨石,都能敲開,更別說任遠凡軀,第一拳口鼻泵血,氣若游絲;第二拳顱開骨裂,橫尸當場;第三拳,瓜崩柿碎,已無人形。

任遠爹娘見此,當場昏死過去,下人縮于墻角,瑟瑟而抖。

齊長風道:“天道昭昭,人道茫茫,便是害人者,該受此等因果輪回。我齊長風入了這因果,自當去領罰。”

言罷,轉身離了任府。

門外眾人靜若寒暄,再無人喝彩言好。

且說郡守衙門內,白曄和曹子明在齊長風離去后,想坐而談,聊起前日所言,曹子明當即引他入了書房。

提筆研磨,撩袖而書。

洋洋灑灑千百字,信口封了蠟,囑咐白曄裝好。

事了才道:“此人姓莊,名為文軒,人稱無患子,又稱鬼見愁。早年曾與我相交,為人正直仗義,眼里容不下虛妄,看不得奸猾。為人正者見其如良藥,為人邪者見其是克星。你帶信去尋,他定會留你,到那時,去留可再做打算。”

白曄看見他細心,信上寫了地址,抱拳躬身,道:“我本良人,奈何被逼戴了罪,此番哥哥大恩,待來日功成再報。”

曹子明笑道:“世道如此,忠良者,自有人助,我不過一封信罷了。”

兩人以茶代酒,就此話別,曹子明直送白曄出了城,往西北去了。

勒馬回府,正巧與齊長風相遇。

曹子明見他衣衫不整,身染鮮血,大驚問道:“發生何事?”

齊長風行的坦蕩,不加隱瞞,全盤托出。

曹子明道:“齊公子,任遠害人,自有法規來治他。你這般行徑,卻讓自己陷入險地,讓我為難!”

齊長風挺身仰面道:“大丈夫自有所為,我行正義之事,占了天理,尊了人倫,行于天地無愧己心,違了法,我自當領罰,曹郡守不必為難,依法而治即可!”

曹子明長嘆一聲,將他引入牢內,待明日升堂定罪。

翌日升堂,審齊長風殺人一案,衙門口外,人聲鼎沸,為齊長風求情者不計其數。

齊長風一身囚衣,跪在堂上,左右衙役持棍而立,不似往日威風,堂上郡守,不似平時威嚴,慢聲慢語,問了來龍去脈。

最終定了誤殺之罪,杖責八十。

若是常人殺了人,這般斷案,定會惹得群情激憤,大罵昏官,但堂下乃是齊長風,他三打任遠,每一次有理有據有節。

更遑論平日里,齊長風做了多少仗義之事,行了多少善意之舉,民眾自然擁護,就是八十棍,都覺得重了。

就在此時,衙門外一聲斷喝傳來:“且慢!”

人群回望,當即撤了開來,為來人讓出道路,直入了縣衙,曹子明一看,暗叫不妙,來者正是平陽守將李承安。

見他一身絨鎧,踏步行來,身后跟著任遠之父,曹子明起身相迎,問道:“李將軍,將不干政,為何突然到訪。”

李承安道:“為我侄兒鳴冤!”

他侄兒何人,正是任遠,只是這個侄兒,是昨日才認的。

昨日任父眼見齊長風打死了兒子,昏死過去,醒來時,對齊長風恨之入骨,知這齊長風與曹子明交好,定會輕判,于是傾盡家產,請城中守將李承安前來助陣。

此時李承安與曹子明堂前對峙,二人平日里往來極少,只管自職,互不干擾,如今卻反目而對。

李承安道:“侄兒身死,我這當叔叔的,自當上堂一觀,看這兇犯會判何刑,不料這般輕。如此這般,我若與人有仇,便也去殺了,上堂領著八十杖棍。”

曹子明道:“齊長風乃是失手誤殺,不可一概而論。”

李承安道:“不經打的便是誤殺。那我且問,這城內誰能敵我三拳?我殺城內任何一人,也可算是誤殺?”

曹子明心知今日不妙,一拍堂木道:“兇犯齊長風殺人一案,另有冤屈,擇日在審,今日退堂!”

齊長風再被押入牢內,李承安見了,道:“擇了日,定要通知我這叔叔前來一觀!”

衙門人散,曹子明急回書房,提筆再書一封信,入了牢內,交給齊長風,囑咐道:“齊公子,家中事宜莫掛,本官自會幫你料理,你今夜帶信南逃,去尋心中之人,待風聲過后,再回平陽。”

齊長風道:“我生的坦蕩,若是走了,便違了心。累了你!”

曹子明道:“任家與李承安勾結,一心至你于死地,我自有心救你,但李承安勢大,定不容我,你若今夜逃了,我自放榜捉你,此后李承安定會脫身,不染此事,自然與我沒了恩怨,我助你,也算是幫己!”

齊長風明理,不愿曹子明為他犯險,拿了信道:“好,我今夜自當逃離。”

夜里,獄中幽寂,齊長風拿了早備好的鑰匙,開了鎖,一路無阻,出了牢獄,上了備好的馬車,出城往南奔去。

平陽古城齊長風殺人一案,最終以齊長風逃離終結,李承安閉門不見任遠之父,時日一久,便沒了動靜,城內守將與郡守依舊兩不相干,各司其職。

百姓知曉此事后,日日唾罵那張緝拿之榜,時日久了,那張畫便再看不清。

種種后話,暫且不提。

只說齊長風夜里逃獄,往西南方向一路行去,直奔信中所提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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